谁比谁更傻
东海之险，归于龙族。
天佑从惨事发生之后，开始做打算。东海龙族手，正有他所需要之物。
两人二次回山，秦若昏迷了事，阿乌的后事只得由他一人承办。恰恰是亲自经手了阿乌，他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正如之前所说阿乌功法高强，怎么可能轻易死在别人手？他仔细看过阿乌身伤口，同自己的看似相似，却也不同。
放下小牡丹尸体的时候，他能很确定下手的那些人心狠手辣，一剑穿心，却绝不会让人轻易死去。这种行径，显然更像是对万妖山群妖的一种折磨，但到了阿乌这里，那一剑却是见血封喉。这点，是区别。他没在秦若面前提起，不过是不想秦若在伤心。至于当时事情的经过，他要真想弄明白，不得不借助一样东西，东海之的返生镜。
“此物明为返生，不过是面镜子。照不出面容，只有一个功效，能让人看到之前的景象。”东海里那些个龙族，什么宝贝到了他们手都是藏着掖着。
天佑本是想趁着秦若昏迷，自己走趟东海去借宝物。可也只是在脑海拂光掠影一过，收拾了心思。今日的他，还能让那些龙族高看自己一眼？这东西还必须秦若去取。
他忧思甚滤，只在秦若昏迷，却已是一步步盘算好了之后的计划。
“好，我去。”秦若脑海根本没拒绝两个字，这刻别说是让她去东海讨要返生镜，是让她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这些债，必须是她自己来还。
天佑横她一眼。“别以为这样完了，你可听好了。返生镜只是其一，万妖山妖气全无，不出三日各方势力都会发现我们的处境，到时候你是我天佑的看家护院，谁若是欺到咱们头，你给我打过去！”
下清妖族一脉灭绝，不出三日必然传的满城风雨。到时候不乏各方势力，都会将他们当成肥肉，蠢蠢欲动。“也是说，你去东海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三天。”天佑伸手三，给了规定期限。
本已准备放弃万妖山，出逃在外的天佑，却因为知道了自己的仇家是清，反而决定重振此山。没有实力，他拿什么和清斗？最快的，最冒险的，却也是最值得一试的办法，无非是他们留在山，重振威名。
其实，听天佑说了这么多，秦若心头能好不少。若是天佑对她客客气气，只怕她才会真的无地自容。
“秦若，我们的时间不多。”他嘱咐再三，将交给秦若的事情一一安排，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无非，已是在赶着秦若路。
接着，目送那带着病态的姑娘路后，天佑翻身躺在床。
当日万妖惨案，留下太多的疑点。虽然有自愿冒出头顶罪的，天佑却总是持着怀疑态度。下清泾渭分明，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一个秦若，要屠他满山。他更相信，这里有更深层的含义。再者，让人怀疑的不只这点，天佑身在局，却能跳出棋盘将大局了然于胸。当日那些人功法高深，既是灭口为什么不直接送他们归西？自己被人百般羞辱，偏偏留下一条命来，难道没想过他会报仇？
他冷哼一声。眼底巨浪滔天。
在秦若这厢正经历着惊天巨变时，边陲小镇却是一片和乐融融。
那唯二的街道，挂满红彤彤的灯笼，夜晚一来趁的人脸红如潮。
少年靠着街边的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雪停后的小镇，人人脸喜气洋洋。不时有人行走在街，难得的好兴致。
这条街走到头，便是秦枫的居处。
月光洒在街道，将白沐的身影变得朦胧。他重重吸了口气，认命的拍响秦枫家门。
给他开门的，还是姑娘。只是盯着他皱眉看了会儿，放了人进屋。“他病还未好全。”姑娘操心的很，近来连夜噩梦，生怕秦枫的这个冬天都过不去。
白沐不语，只是点点头算作答应。人一进了屋，将屋门合的严严实实。
秦枫坐在床畔，背后靠着枕头，眼神却总是在白沐身后寻找。
“别看了，她走了。”
话一落，床人便低下了头，再也不给别人窥视他情绪的机会。
白沐心道，竟是和秦若惊人的相似，倔强的和驴子一样。
“你躺平吧。”白沐淡淡开了口，摆出药箱拿出银针，来寻秦枫的穴脉。
“你干什么？”秦枫的挣扎在他面前，如同儿戏。曾几何时，他们的身份竟然调了个，秦枫的弱不禁风只让他感叹世事无常。
他抽到第三个针，看也不看落在秦枫的胸前。屋顿传一身压抑的惊呼。
白沐嘴角扬了扬，到底是没将笑意显露。“镇雪阻了去路，今夜我哪也去不了，不如来做做好事吧。”
或许是刚才的动静使得秦枫更加虚弱，他只是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过了半晌，才说道：“你不做这些，没人会埋怨你。”他的情况，自己清楚。白沐的行为，在他眼毫无意义。
屋都是浓浓的药味，这几天姑娘换着方子给秦枫吃药，早已经是一日五顿。
“谁说不是呢？”白沐又行一针，声音里是连自己看不起的嘲笑。“你死了，我才有理由接近秦若，对不对？”他笑问秦枫。
灯火闪烁，床那苍白如纸的人竟生生打了个颤。
“你，滚。”连生气对秦枫来说都成了奢侈，他忍无可忍，低低沉沉用嗓音只吐出这两个字。
而为他扎针那小子，却是只挑着他的痛处来。再一针，胸前满满两排。白沐看着自己的成果，甚是满意。“要我说，你不如省点力气。倘若现在死了，那真的什么都没了。”
一边骂着秦枫，一边却在心底暗骂自己。白沐啊白沐，这天下间最傻的不是他秦枫，而是你白沐。
秦枫和秦若，像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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