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能力指标
终于回到云海市，一切恍若隔世。积压的课程让江小天和卫渊抓狂。高中就是这样，几天不去清理，堆积在桌上的试卷就跟山一样。幸好他们的成绩不差，追上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更多的努力。
他们去猎妖师协会找井岚。据那里的治疗师说，他早就好了，说是要去做什么事，就离开了。
在终于解决完落下的课业后，在一个周六，三人聚在了猎妖师训练场。这次他们租用的房间幻化成了一间教室的样子，中间摆着两套桌椅，卫渊和江小天坐在那里。左雅站在一大块白板前，握着一支马克笔。
“今天我给你们讲讲能力指标。”她在白板上写下灵、武、幻、贤、力、速、咒、气八个字：“灵术、武技、幻术、智力、力量、速度、咒文和灵力量八项。先前我采集了你们的数据，画了这个。”她把两张雷达图贴在白板上，那是卫渊和江小天的指标。江小天叫起来：“为什么我的咒和幻都是零？”
“因为你在这两方面毫无天赋。”左雅不客气地说：“这两者都需要对灵力的精密控制，就和感应一样，需要很敏感。”她把最后一张贴上去：“这是我的，给你们做个对比。”她的那张就漂亮多了，各项指标都比较均衡，速度方面十分突出，达到了10。“咒文分为言咒和文咒，绘灵就是咒文的能力。你的能力是自然拥有的，也有通过学习能使用绘灵的，不过那很难。”
她又指着江小天的雷达图：“结界是一种灵术，你的灵有6。”“等等！”江小天打断她：“为什么我的贤只有3？你觉得我很蠢吗？”“以你的物理成绩来看，并不。但你的逗比和冲动让我不得不给你扣分，你可以做得更好，只要你更多地去思考。”左雅把马克笔放在板槽里。“我给你们看这个，是希望你们在以后的训练中有目的性的弥补弱项。”
江小天举起手：“那今天我们做什么？”“学脱绳术。”周围的景象变了，变成树林里的一小片空地，桌椅变成了木桩，卫渊和江小天被麻绳捆在上面。左雅背着手在他们面前踱步：“我发现非常有必要让你们学这个。如果以后你们被抓住了，可以用这个逃脱。不过对于特殊绳子不管用。”
脱绳术很简单，不需要几次练习就能学会。但是想要保证成功率和速度，就必须反复练习。左雅说当初她练习的时候，曲戈用暗器飞她，必须解开绳子才能躲开。
中午吃完从便利店买来的便当后，一个穿着夹克、头戴线帽的青年走进来。左雅惊讶地看着他，一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是那个青年先开口的：“好久不见，你感觉……很不一样。”左雅镇定了些，但神情仍有些奇怪，这种忸怩的表情放在她脸上实在有点奇怪。“没想到爷爷找的是你。”
“结界师是哪个？”青年问道。江小天回答：“是我。”青年看看他，笑道：“我给你写的教科书怎么样？”“啊！那是你写的！”江小天又惊又喜，没想到他视若珍宝的教程就是这个年轻人写的，而他将成为他的老师。“实在是太棒了！”
“我叫席长风，会指导你一阵。”江小天高高兴兴地叫了声“师父”。席长风赶紧摆手：“我不是你师父，只是受人之托教你一些，不算拜师的。”几个人互通姓名后，又一个留着梨花头的女人来了，她是个绘灵师。
“那么他们两个就麻烦你们了，我先走了。”左雅说道。她的视线在触到席长风时快速地闪开了。顾甜——就是那个绘灵师，带着卫渊去另一间训练室。席长风突然开口：“左雅！”左雅转过身：“什么？”然而席长风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的嘴唇蠕动了一阵，最后：“没什么。”左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走了出去。
席长风望着门许久，才转过身来对江小天说：“那是你的能力指标吗？”“是的。”江小天把雷达图递过去。席长风看了下，然后说：“和我对练，我要看看你的情况。”
团队里有左雅和井岚两个进攻派和卫渊这个本体超弱的存在，所以江小天一直走的是辅助的路子。而席长风则完全不同，他是个完全的进攻派，攻击犀利又快速。他制造出尖锐的结界，像标枪般投掷出去，还使用结界制造出的剑。但也不是说他完全不防御，他会使用结界盾牌。相比较而言，席长风在对结界的使用上更为精准，对时机的掌控也非常成熟。
“介于你的同伴的能力，你走防御的路子不是不可以。左雅就是典型的进攻型。”席长风盘腿坐下。江小天四肢大张地趴在地上，一副被虐了的样子。“你们的成员分配并不合理。你们一直在让她担当主攻手，其实她的能力更符合暗杀者。她应该是在迁就你们的实力。”“那应该怎么样？”
“我虽然没有见过井岚，但听你的描述，他才应该做主攻。左雅是奇袭。你负责辅助和防御，卫渊是勘察和干扰。”席长风回答：“你对灵力的使用太粗糙了。今天先这样，我制定好训练计划再通知你。”
“等等！”江小天叫住了打算离开的席长风：“你和左雅以前就认识吧？她发生了什么？”席长风的神色晦暗不明，似乎很犹豫是否要开口，最后说道：“其实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在学校里认识她的。”江小天感到困惑，因为左雅曾经说过，她接受的是家庭教育。“后来我稍微了解到一些信息，她家里似乎是……大概这样形容吧，只要出钱什么都委托都接。”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介意你最好不要去问她。大概两年前我听说她做了猎妖师，就猜测她家出了什么事。”江小天心想：的确出了事，因为左雅家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
另一间训练室里，卫渊也是受益匪浅。顾甜告诉他，绘灵是可以事先画好，然后在用的时候激活的。如果所有的文咒都需要现画的话，根本就不适于战斗。但从绘灵来说，越是复杂高级的妖怪，越是需要集中的注意力和超强的灵力控制力。一个厉害的绘灵师，拥有着不可估计的力量，因为他/她相当于拥有着大量契妖。不过绘灵的实力也受绘灵师的实力的制约，也就是说，绘灵师是绝对不可能拥有实力远超自己的绘灵的。
绘灵能以未激活的状态存在于纸张上，关键在于将灵力封存在咒中，或者说是将灵力稳定地注入咒中。“杨凡，十字水最厉害的文咒师。他能制作出超大范围的咒文，这是非常难的。还有多个咒文的叠加，只有大师级的人才能做到。”顾甜说道。
卫渊问：“咒文分言咒和文咒两种是吧？那最厉害的言咒师是谁？”“是个叫苏武的男人。用语言杀人的天才，不过他很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文咒是用文字和画发挥咒的能力，言咒则用语言。在初级，言咒更难学，但到了高级文咒更难。”顾甜指了下卫渊的画册：“这种纸笔不适合注入灵力，你最好去配给店买些专用的。”
等江小天和卫渊结束第一次课程，想要和左雅分享一番，却发现左雅的离开是离开训练场，而不是到另外的训练室。那个问题又出现了，他们联系不到左雅。刚回云海市的时候，他们建议左雅去买个手机，然而左雅以不习惯现世的手机的理由拒绝了。
然后后天，也就是周一，左雅没有去学校。这是他们重新开始上课的第四天。不过左雅只是要个高中生的身份，本来就不在意功课，应该又是去执行任务或是赚钱了。井岚倒是回来了，那神采奕奕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曾经晕迷不醒的病患。瞧他勾搭妹子的风流样，卫渊真的很奇怪他为什么没有被左雅抓去当牛做马，因为山村那个任务的酬劳全付了井岚的医药费。
冬日的树林虽还有不少常青树木的叶子坚持在原处，但也远远没有夏天那么茂密了。地面上堆积着一层秋日落下的叶子，软绵绵的。一双黑料缀紫花的靴子踩在上面，踏着一路斑驳光影进入一个竹篱笆的院子。里面响着有节奏的劈柴声。青年抬头望向入口，垂下了斧子。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师哥。”左雅的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她穿着黑色的无袖短衫，扎着紫色的的腰带，下面是黑色的紧身中裤，另外还有同样色系的袖套。整个人精神俏皮。
余潇龙把斧子钉在木桩上，拍了拍手。“我跟你通个气，大师父在生你的气。”“他什么时候笑眯眯的了？”左雅吐槽，随后还是害怕师父，小心翼翼地问：“我那么久没在他眼前晃，他气什么？”“就是因为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呀。”余潇龙揉揉她的头：“不过今天终于不用我烧饭了。”
左雅把头一偏，把那只宽大的手掌甩掉：“我觉得我现在开溜比较明智。”一想到大师父那张严肃死板的脸，她心里就发憷。她的死猪皮对这位一直没什么作用，所以一般情况下，她都是绕着大师父走的。
“这只会火上浇油。”
“我还是去找二师父吧，他会保我不死。”
余潇龙短促地笑了一声，看着左雅绕进后头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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