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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真正的友情


  

  雪花比往年都大,飘飘洒洒,曼舞,落在地面,覆盖了枯草,渐渐厚了,却没有脚印,天渐渐亮了,大白。依然没有脚印,因为都回家了,寒假了。

  凭窗看着洁白的天地,瞪着眼睛的是我、刘建仁以及楚芊芊。三双眼睛忽闪着,彷如天地之间,唯有我们三人活着,畅快淋漓。

  寒假不指望回去,就在这寂静的校园,期望着三人的“蜜月”。哎!蜜月是她们的,而我孤零零。也不是,我心中藏着陈雪茹。

  “出去踏雪吧?丢个雪球,打雪仗。”楚芊芊丢了眼色,我已然发现了她的诡计。

  “我不去。”我生气道。“合力欺负我一个,我才不傻。”

  “我倒想被欺负,却没这机会。”楚芊芊耸着肩,娇羞地说道。

  刘建仁并未说话,定然怀着鬼胎,通过他眼角的一丝得意,我大概会意一二。

  “去就去,就算被欺负,也得给你们制造些快乐时光。”

  “说的我都不忍心丢你雪球啦!”楚芊芊耳语道。

  我使了眼色,楚芊芊却是诡异的表情,顺势点头,却不知她真实想法。若我没猜测错误,刘建仁会将雪球丢向楚芊芊,从刘建仁眼神得知,虽然他并未明说。楚芊芊极可能丢雪球向刘建仁,也只是猜测。而我,得机灵些,只要他们两人不是同时丢雪球向我,我就跟着他们其中一人,丢雪球向另一人,这就是我屡试不爽的计策。

  丢雪球之先的心里猜测,才是我们丢雪球最具快感的游戏,有些刺激。

  没想到,他们真够狡猾,那些所谓的猜测不过是假装,是他们将我拖入陷阱的计策。到了白雪茫茫的雪地,他们全将雪球丢向了我,我双面受击,全身都是雪,有些雪竟钻入了我的衣服里,那番凉爽让人脑袋为之一清,像是玩开了,我肆意抓起雪,然后无方向的丢去,速度越来越快,他们的雪球也暴躁了起来。

  正当我们玩得起劲,有个声音传入我们的耳朵。

  “没想到呀!你们倒是开心!”是陆艳燃的声音。

  绝佳的氛围被一句话给破坏了,我们停止攻击,向着陆艳燃靠近。

  “你的话可比这丢过来的雪球更厉害呀!”我指桑骂槐。

  “讨厌吧!比雪球可讨厌多了!”陆艳燃自顾自话,却藏不住心里的伤心,“为什么欺瞒我?这样耍我?你是拿我开心嘛?”

  “我耍你?欺瞒你?”我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可别血口喷人。”

  “刘建仁可都跟我说了!你已经知道照片是假的。为什么还要欺骗我,让我满心欢喜?”她质问道。

  我顾不得陆艳燃的话,脑子里翻江倒海,“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为什么要告诉她?”我质问着刘建仁,嘴口吐露着脏言脏语,我笑他傻,十足的傻瓜,为什么藏不住这种要命的秘密?漫天遍地的雪突然寒冷起来,方才那每颗丢过来的雪球都变成了冰水,已然将我浇透了,寒冷,促使我麻木。

  “我不想你为我扛着。”刘建仁眼角尽是泪花,“我不敢问你?不敢说出项雨茴这三个字,为什么她没有回来?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你什么都未曾跟我说起?那么,一定跟这假照片有关,我不能为求自保,就那么不要脸的,耽误了你们的情感……”

  他斩钉截铁地说着,伤心到泣不成声。

  这才是最好的朋友,这才是最真的友谊。

  “完全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呀?我跟项雨茴分开,是因为一个人……是因为一个人呀!”我大叫道。

  “一个人?”刘建仁若有所思。“难道你还未忘了她?”

  “我怎么会忘了她?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她已经刻进了我的骨髓里。”

  “哼,陈雪茹吧!”陆艳燃发出了讨厌的鼻音。

  “别用你那张嘴玷污她!”

  “她还需要我去玷污!一个□□,我都嫌脏了我的嘴巴。”

  “你能不能口头上积点德行!”一旁默默无言的楚芊芊开了口,她也讨厌陆艳燃的嘴脸。

  “你是谁?哪有你说话的份?”

  “张大耳朵听好,我叫楚芊芊,这所学校的教师,也是刘建仁的女朋友。”

  “又是个不要脸的东西!给这种性无能当女友,比那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君子动手,小人才动口。楚芊芊抓起一大把雪,揉成雪球,快速丢向了陆艳燃。可真准,正好击中陆艳燃的头部,满脑袋像被洒了□□。

  “你个不要脸的骚货,还动起手来。”说着,她也抓起雪,向楚芊芊丢去。

  “兄弟,你可真傻,就这么让自己卷入了一场灾难之中。”我说道。

  “你才傻,这是灾难嘛?我找到了楚芊芊,还有了决定写出美丽的作品,这短短日子,就活得这么明白,要是灾难,也是幸福的灾难。”刘建仁跳了跳眉毛,果然如他所说。

  大多数时候,我们害怕诸如灾难的词汇,是害怕它所带来的可怕结果。既然结果不可怕,那这算什么灾难?

  “要是再有这种灾难,我都想试试?”我打趣道。

  “我也还想试试!”

  “调皮。”

  “你看,我们俩儿光顾着聊天,她们的雪球都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刘建仁兴奋地打趣道。

  “听你这语气,我们就做个旁观者,就这么看着嘛?”

  “再怎样?稍稍帮帮忙。解解气。”

  “看样,你心里还是有火。”

  “难道你就没有火!我们都是肉体凡夫,又不是圣人,是不是?”

  “嗯!”我点了点头,相互对了眼色。

  雪球不断地抛向陆艳燃的方向,她是前后左三面受敌,大家发了怒似的,雪球的命中率颇高,前赴后继。直到她放弃抵抗,躺倒在地上,这场雪球之战才算结束。

  “这场雪球之仗打得很爽吧!”陆艳燃嘲笑道,“还有更爽的,我让你这辈子都活在痛苦的阴影之中,一辈子。”

  陆艳燃咬牙切齿,她的皮肤之上都沾满了躁动的恨意,雪碰着她的脸就融化,化成水滴,那是恨的表达。

  “你究竟还有什么隐瞒着我?”我哀求道,我知道陆艳燃的为人,她真实,虽然也做邪恶的坏事,不过她直率,坦然。她不会无中生有,确实她还隐瞒着什么?我无比肯定。

  是雨茴的莫名其妙的离去?我内心笃定地猜测道,我总觉得,陆艳燃似乎去过华坊市,并且有种直觉,她或许时刻在关注我与雨茴的一举一动。

  “我不会告诉你?至少不是现在?”她冷冷地笑道。

  “是不是关于项雨茴?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我?我总觉得奇怪。”

  “你逼问我也没用,你等着痛苦吧!”陆艳燃转身离开,远离了我们的视线。

  雪花,又开始飘零。它门讨厌我们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脚印,留下坑坑洼洼。那是对白雪的亵渎,它们必须捍卫这种神圣。所以它们继续落着雪花,势要覆盖个透。

  白雪中,雪花飘零下,三个人手搀着手,并肩而走,向着角落里的教师宿舍而去。

  楚芊芊的手臂,细皮嫩肉,竟被雪球砸伤,三四处都被砸伤了。刘建仁帮助楚芊芊清洗伤口,看着这些伤口,血红色的伤口,我脑海中涌入了雨茴的身体。她那满身的伤疤,惨不忍睹。思念也随着那些伤疤幻化成了眼泪,从眼角落下。

  “怎么哭了?就是破了点皮,没必要这么伤心的。”楚芊芊安慰道。

  “没事!别---放在心上,自然---会好的。”我胡乱说着话。

  “你说你这一番伤感闹的,我要不挤点眼泪下来,我都不好意思看芊芊眼睛。”刘建仁抱怨道。

  “行啦!光是嘴皮子,也没看到一点点真意!”楚芊芊打趣道。

  “你瞧,这话没说完,脾气就上来了。”刘建仁说道。

  “那我可没法子,要不我胡乱帮个忙,给你下下泪。”我说道。

  “什么叫胡乱帮忙,还下下泪,听着都恐怖。”

  “就是给你几巴掌,再奉送着,踢几脚。倒是很简单。”我笑笑。

  “那可不行!打伤了可怎么办?”楚芊芊心疼道。

  半路跑出来楚芊芊,那种你侬我侬的腻歪劲,我还是走为上计。

  “你们还是找个角落甜言蜜语去吧!我耳朵都快听出了老茧子。”

  “好,咱们走吧!留他一个人寂寞孤独去。”

  “还冷呀,你瞧这外面大把的雪。”

  刘建仁替楚芊芊清洗、贴好了伤口,我们开始洗菜做饭。楚芊芊房间里有煤气灶,油盐酱醋米等一系列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学校隔壁还有家小菜场,说是大年三十才关门。

  我们三人之中,属楚芊芊厨艺最好,刘建仁厨艺次之,我最差。楚芊芊做菜,刘建仁打下手,做些切菜,拍打葱姜蒜的细微工作,我则负责最后的洗刷锅碗。

  当然,这段时间,我也潜心学习做菜,厨艺也有所提高。没想到,后来异军突起,做菜水平早将她们远远甩落,这是后话。

  吃饭时。

  “作人,你说陆艳燃究竟隐瞒着什么?难道跟雪茹有关系?”刘建仁猜测道。

  “我总觉得跟雨茴有关系?”

  “你跟雨茴到底怎么回事?是因为雪茹,所以你不能百分百接受她?”

  “我从未欺骗过她,也跟她坦白过对于雪茹的爱情,可她并未介意,还说要一直等我。”

  “真是个坚强的女孩!”楚芊芊夸赞道。

  “是呀!多坚强。”我如在回味,却又陡然清醒,“突然她失踪了,再找到她,她就变了,说是配不上我。我发现她瞒着我些事情,想再追问,可是她不让。她说,如果我想保护她,就别问她隐瞒些什么……对呀!我想保护她。那我还问什么?她还跟我提起最后的请求,就是别再记起她,就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我的眼角又被泪花攻陷。不敢想,每想一次,总会脆弱一次。即使不是爱情,毕竟曾在一起度过生死,度过美好的时光,这些美好会再次浮现,索取眼泪。

  “真是个伤心的故事。”楚芊芊也落了泪,她也不能理解雨茴的做法。

  “所以,你认为是陆艳燃做了手脚。”刘建仁斩钉截铁地说道,与我不谋而合。

  “我当时并未考虑过。然而陆艳燃刚刚所谓的隐瞒,似乎总跟雨茴的别离有着理不清的关系,我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赞同你的猜测。”楚芊芊说道。

  “我----说不清楚,可总觉得跟雨茴的关系不大,却跟陈雪茹更有关系。”刘建仁说道。

  “为什么会跟陈雪茹有关系?”我若有所思,却想听听刘建仁的想法。

  “你不觉得陈雪茹的死亡多少跟她有些关系嘛?”刘建仁提示道,“还记得陈雪茹做□□的那间农民房嘛?还记得是谁将陈雪茹的死亡告知你的嘛?还记得关于陈雪茹的事情,多或多或少跟陆艳燃有关系嘛?为什么都有她的参与?难道你一直都没怀疑过嘛?”

  听完刘建仁的猜测,晴天一声霹雳,为什么都跟陆艳燃有关系?难道她是罪魁祸首?难道陈雪茹变成□□也……我竟害怕继续猜测下去。

  “难道陆艳燃……”我说不出话。

  “我只是猜测,并不能作准,或许跟雨茴有关系吧?”刘建仁说着有气无力的话。

  “定然没有关系!”当机立断。

  “为什么这么肯定?”楚芊芊诧异道。

  “我突然记起一件事。陆艳燃曾安排一场闹剧,这闹剧中就涉及项雨茴,也揭穿她未见过项雨茴的事实。”

  “究竟什么事?”刘建仁问道。

  “我回来后,陆艳燃曾找过我,跟我相约在凋零酒吧会面。我去后,竟看到一位假扮的项雨茴,她跟雨茴长相、语调、高度都差不多相仿,多少有些区别?不过难以分辨。陆艳燃想通过这个假雨茴,迫使我斩断与雨茴的关系。只不过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不知雨茴与我在华坊市相遇,这个假雨茴因而漏了陷。”我娓娓道来。

  “既然如此,那陆艳燃所隐瞒的定然跟陈雪茹有关,否则……”刘建仁话未说完,竟传来敲门声。这敲门声,将我们带离了轨道,偏向另一份痛苦里。

  我开门。

  是一男人的身影。

  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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