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雪舞被罚
纪雪舞胆颤心惊地回到将军府，发现府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一切如旧，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没人发现她去衙门作证了。
一路蹦蹦跳跳回到自己的院子，心情愉悦地推开门，却看到纪夫人脸色铁青地坐在正中。
“家门不幸，我纪家怎么就养出了你这种下作胚子。身为女子，竟然去公堂给别人作证，你把我们纪家的百年清誉置于何地？你又将你父亲颜面置于何地？有你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妹妹，将来还有谁敢娶你姐姐，啊？”纪夫人指着她，气得直发抖。
纪雪舞没想到后果居然这么严重，当即跪在地上。“母亲，女儿错了。”
“你说你错在什么地方了？”
“我...”纪雪舞支支吾吾了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屡教不改，看来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还不长记性。”纪夫人指着旁边的一个魁梧的教养嬷嬷，厉声道：“请家法。”
“是，夫人。”教养嬷嬷拿着一把三尺长的戒尺，慢慢地走向纪雪舞。纪雪舞看着教养嬷嬷凶神恶煞的，好像要将她吃掉一般，吓得她白了小脸。
早被两个粗使婆子制服的东儿、西儿看着那戒尺的宽度，也知道夫人这是要下死手啊，往年只有准备打死的丫鬟才拿这么厚的戒尺啊。
“夫人，求求您放过二小姐吧，奴婢贱骨头，打不坏，随便您怎么打。”
“是啊，夫人，您还是打奴婢吧。”
“老实点，待会儿自有你们的板子吃。”两个粗使婆子见东儿、西儿吵得夫人心烦，每人给了一巴掌，打得她俩晕头转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二小姐，得罪了。”教养嬷嬷说完，抡起戒尺就往纪雪舞的背上狠狠打去。
啪！
“啊。”纪雪舞嘶喊一声。
啪！
啪！
又是两板子，纪雪舞的背上三条一指宽的血痕触目惊心。
“夫人，二小姐身子薄，不能再打了啊。”
“夫人，求求您发发善心，饶了二小姐吧。”
......
“接着打。”纪夫人不为所动。
“夫人，不能再打了啊。”东儿、西儿哭喊着，拼了命地挣脱粗使婆子的牵制，扑过去抱着已然有些虚脱的纪雪舞。“夫人，要打就打奴婢吧，二小姐都已经晕过去了。”
“好啊，一个个无法无天，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一起打，狠狠地打。”纪夫人暴跳如雷。
啪！
啪！
教养嬷嬷又一次抡起戒尺，却被一个男子给拦住了。
“舅母，雪儿就算是犯了错，您教养几句也就是了，何必下此狠手？”李允湛抢过戒尺，一脚踢翻那个教养嬷嬷。
纪夫人见他还将戒尺扔到地上，气得横眉立目。可碍于他皇子的身份，敢怒不敢言。“湛儿，这小贱...雪儿今天居然去了公堂，要知道我们女子的名声大于天。这些年，我就是太纵着她了，这才将她养成如今这个样子。”
“雪儿去公堂未带帷帽是有不对，但事出从权，也是情有可原。舅母这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还是早些请个大夫来给雪儿瞧瞧伤势吧。”李允湛看着她娇弱的样子，心疼不已。
“不行。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她根本就不长记性。来人啊，将二小姐关到祠堂，让她在里面好好反思己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放出来。”纪夫人一声令下，立时就有几个婆子前来拉东儿和西儿。
东儿和西儿死命地抱着纪雪舞，任凭别人怎么拉，就是不松手。“夫人，二小姐晕过去了，不能再去祠堂了啊。”
“舅母。”李允湛见纪夫人一意孤行，便站到纪雪舞身边，那些婆子一见他，哪里还敢动手抢人，纷纷退后几步。
纪夫人见此，一拍桌子。“今日我训诫这不服管教的庶女，还请殿下不要插手。再说我纪家的教养，容不下她这般忤逆长辈之人。”
“夫人府中倒是好教养，见了本皇子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上前行礼的。”李允湛背着手，一副天家皇子的气势，吓得众婆子丫鬟一下子跪到地上。“奴婢见过十一殿下。”
纪夫人站在那里，尴尬地看着，虽然他是皇子，可自己怎么也是他的亲舅母，今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跪下，否则今后在纪府，还怎么服众。
“想来舅母已经累了吧，不若回去好好休息下，这里就交给侄子。”
“哼。”纪夫人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希望舅母以后莫要再为难雪儿，不然今日之事传出去，整个明邺城的人都知道，您虐待庶女。”
纪夫人最后看了眼李允湛，便扬长而去。待众人全部离开了院子，李允湛一面抱起纪雪舞放到床上，一面吩咐道：“东儿，你赶快快去百草园请个大夫过来。西儿，你去准备热水，怕是待会儿要给你家小姐擦身。”
“好，烦请殿下照顾我家小姐。”说完，两人都跑了出去。
李允湛坐在床边，看着纪雪舞的鬓发已被汗水浸湿，小脸苍白无力，就连嘴唇都是雪白一片。
“雪儿，你怎么样了？”
“表哥，谢谢你救我，可是母亲她...”
“你放心吧，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我担心你，万一...”
“我没事，最多被母妃埋怨两句，没事的。不过你今天是有些冲动，怎么能那么上了公堂呢？”
“我看到楼姐姐有危险，如果我不去，她就要被人冤死了，王白氏和那个丫鬟一唱一和，摆明要诬陷楼姐姐杀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你就那么确定她没杀人？”
“那是自然，楼姐姐是好人，怎么会杀人呢。”纪雪舞急着辩驳，扯疼了背后的伤口。
“我相信你，相信你。你慢点，慢点。”李允湛心疼地手足无措。纪雪舞躺好后，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中一甜，笑道：“表哥，你怎么知道我被母亲打，正好赶来救我的呢？”
纪夫人尖酸刻薄，在明邺城名声在外。李允湛知晓她上公堂作证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但她还是受了不少苦，所幸还不算太晚，轻笑出声：“我猜的。”
“你骗人。”
“好啦，表哥没有骗你，知道你闯了祸，就猜到你回家后，舅母肯定要责罚你，这就赶了过来。”
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纪雪舞心中偷笑，这伤伤的正值，如果多伤几次，表哥是不是每天都能来看我呢？
“你傻笑什么？”
纪雪舞捂着小脸蛋，痴痴地笑着，摇着头，就是不说话。
“不问了。别乱动，万一扯到伤口有你哭的。”
“殿下，大夫来了。”东儿气喘吁吁地将一个大夫请了进来。那大夫坐到床边，东儿将一方帕子搭在纪雪舞的皓腕，那大夫把了脉，笑道：“这位小姐并无大碍，卧床修养个三五日就好了。”说完，开了张方子，并拿出一瓶愈肌霜，道：“这药每日三副，早中晚各一次，嫌苦可加蜂蜜。另外这是百草园的愈肌霜，早晚各涂一次，保证不留疤痕。”
“谢大夫，谢大夫。”东儿一听，喜出望外。“大夫这边请，奴婢送你出去。”
李允湛见纪雪舞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时辰不早，我也先回宫了。你好好休养。”
“表哥，前两天棋局，你可想出了破解之法？”听到她说这个，李允湛兵有些苦恼。“你最近棋艺倒是进步飞快，这两次和你下棋总是输给你。”
“我那是有名师指点，你输给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纪雪舞得意洋洋。
“好大的口气！你说说看是哪位国手如此了得？”
“她不是国手。”
“那是哪位隐世高人？我可认识？不对啊，最近明邺城也没出现这类高人啊？”
“你回去想出了破解之法，我就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李允湛从纪雪舞的院子出来后，便直接去了纪将军的书房，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纪凯叹了口气，应下定会好好处理，他这才回了宫。
纪将军放下政务，气冲冲地来到主院，见纪夫人正倚在榻上小憩，想起刚才侄儿说的话，火冒三丈。“你们全部下去。”纪将军指着那两个捶腿的小丫鬟道。
“是，老爷。”小丫鬟见他脸色不善，吓得立马行礼告退。纪夫人起身迎了上去，笑着问：“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夫人，听说你今天动用了家法？”
纪夫人脸色一沉。“又是哪个嘴碎的在老爷跟前搬弄是非，我不过就是教训下雪儿，这丫头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敢上堂作证，现在整个明邺城恐怕都知道了我教女不严。”
“雪儿就算是有错，你也不应该拿戒尺打她啊，她将来还要许人家呢。”
“老爷，您就知道替雪儿着想，你怎么不替嫣儿想想，雪儿不顾闺训，将来别人怎么看嫣儿啊？上次贵妃娘娘说要定下嫣儿做十一皇子妃，可你呢？一开始说考虑，现在却一口回绝，这么好的亲事，你怎么就不为嫣儿想想呢。”纪夫人说着，眼眶泛红。
“好了，好了，我这么做也是为纪府和贵妃着想，如果将嫣儿嫁给湛儿，就坐实了我们纪府要拥护湛儿了。”
“湛儿是我们的亲侄子，我们不拥护他，拥护谁？”
“朝廷的事，你们妇人不懂。”纪将军说完，抬脚准备走，又想到答应湛儿的事，又叮嘱一句：“以后不要再这么对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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