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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和风煦煦,柳色青青,转眼已是两个春秋。

  自打吴贤妃生下了大公主,这宫里的喜讯就一直没有断过,真是遍地开花结果。

  这杨溍也好像是找到了窍门,这生孩子就跟开了闸似得,再也没有停过。

  春已尽,夏将至,五月里的风夹杂着细白绵软的柳絮,扶在人脸上,挠的人脸上发痒。

  这一日,吴贤妃下了花帖,邀各宫的妃嫔一道赏那映山红。

  “这映山红还真是花如其名。”黄庄妃赞叹道。

  “不然这杜鹃花,也不会得了这样一个别名。”吴贤妃笑着道。

  郁偆眼睛却瞥向别处,低头去看那杜鹃花从下的小黄花,那映山红花如火,看在人眼睛里太过猛烈,让人有些觉得不真切。这映山红皆是成片种植,如今一齐绽放,整片土地就像是点燃了一把火,照的人眼睛发红。

  花似火,人如花,本就是普通聚会,一众妃嫔都穿得很是随意,但就算再随意、再简单,一众人都穿着用料上乘,做工精致的衣服,竟是有百花齐放之像。

  这样的聚会,其实无聊得紧,有些人不是指着那映山红讲那其中典故,就是在品着茶,说那茶中由来,又或者说那衣裳的花纹是何等讲究,又或者是头上的首饰是否鲜亮。

  聊来聊去,也就那么几个话题,高位的妃嫔被捧着,奉承着,底下的则想着怎么说些讨人欢喜的话,好另高坐之人多笑几声。

  郁偆的兴致并不高昂,这花什么时候不能看,非得在这儿坐半天,对着那花儿寻古寓今,想出千百条儿话儿来。

  坐在一旁的柳顺妃,见郁偆低着敛目,那眼珠子似是在盯着手中茶盏里那漂浮着的茶叶子,便问道:“可是这茶不合惠妃你的口味,不如让她们重新沏一杯来?”

  郁偆原是在发愣,听见耳边有言语,慢慢转了身子,看向顺妃,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顺妃刚才和她说的是什么。

  微微摇了头,郁偆含笑道:“很是不用,我这几日不爱喝茶,让她们倒些温水来便可。”

  “可是有什么不适?”

  “没有,只是最近改了口味罢了。”

  郁偆这几日颇有些食欲不振,可有时又胃口大开,恨不得将桌上的盘子都舔干净。郁偆跟前那几位嬷嬷,被郁偆这般行径唬得不行,可郁偆身上又没什么明显的病症,只能当作是脾胃失调。

  这般饥一顿,饱一顿,自然是将这肠胃给搞坏了,郁偆这会儿闻着那茶香,更立刻失了胃口,连喝那白水的时候,也觉得难以咽下。

  郁偆虽感到有些不适,可面上依旧是笑盈盈的,与柳顺妃聊得甚欢。

  看着清瘦的柳顺妃,郁偆颇有些感叹。说来这柳顺妃,从陛下还是亲王之时,便已跟随陛下。可她入府之后,这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常常要喝药。因这些缘故,也不好承宠,跟陛下的关系也就慢慢地淡了。

  但柳顺妃向来循规蹈矩,很得皇后的喜欢。

  郁偆和皇后的关系也就那样,不好不坏,和这柳顺妃自然就不是一路人,可两人场面上的话,依旧说的漂亮。

  此次赏花宴,皇后和甄贵妃皆不在,倒不是她们二人不愿意参加,而是两人如今都怀着身孕,胎像又都不大好,只能呆在宫中静心养胎。

  皇后曾落过一胎,之后又多年未孕,这会儿有些妨碍,倒也在情理之中些。可那甄贵妃,却是自个儿吓自个儿,这个不吃那个不用,硬生生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给熬坏了。

  暂且不提这两人,花宴尚在继续。

  吴贤妃却正在兴头上,她向皇后请了旨,办了此次花宴,自然是想办出些名头,以后也好常常主班这些活动。

  吴贤妃拍了几下手,让众人停下手中的杯盏,全都看向她来:“咱们这般赏花倒也无趣,不如各自作诗一首,互相传阅,各自拼拼一下,看谁能得头筹?”吴贵妃看向众人,眼中跃跃欲试。

  郁偆附和道:“我看这主意不错,只是我没有什么诗才,也就这一手的字还能见人,不如等各位诗成之后,我抄录一遍,也好集个册子。”

  黄玉婷掩嘴笑着,看着郁偆,道:“我原以为你是要起个头,没想到倒是想着躲懒。”

  郁偆笑得更开怀了一些,看向在坐的各人,道:“可不止我一人想躲懒,不如你问问在坐的各位,是不是也想讨个巧,好逃了这宗。”

  宫中妃嫔出身各有不同,这接受文化的程度,自然也是参差不齐。有些人不过是识得了几个字,脱了那文盲之列,哪做得来那锦绣诗文。

  吴贤妃一笑:“就你促狭,当我不知吗?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你给打断了。在坐的各位,不拒好坏,能自己写的便写,就是写个两句也是好的。若是不成,那就写下古今名篇,凑个数也是好的。今日虽是赏映山红,可如今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咱们就以花为题,不拒什么花,只要是花皆可。”

  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再不写,可就要显得矫情了。

  郁偆她们如今呆的地方,原本就是临时搭建的凉棚,虽只是个临时建筑,可也依旧做的精致,这会儿太阳渐渐升高,一股股暑气蒸腾上来,,一旁侍候的宫人赶忙放下凉棚四周的细竹帘,又架起几把打扇,缓缓送着风。

  郁偆对作诗是十窍通了九窍,那真的是一窍不通。从前在司籍司的时候,崔司籍倒是有教过,但郁偆学了许久也不曾开窍,崔司籍便放弃了。

  到最后郁偆只写了篇名家诗篇凑数,又和先前说的那样,将众嫔妃自己写的诗句抄录了一遍。

  那自己写的诗篇,不过一手之数,可就算再少,也要评个高低出来。不管从哪方面讲,那都是吴贤妃写的那首最好

  吴贤妃拔得头筹,自然是喜上眉梢,又觉这次花宴办得圆满,又想着等那烟波池上荷花开的时候,再邀了人,去赏那水芙蓉。

  日上三竿,映山红被那直射下来的阳谷照得打了恹,那花儿不再鲜艳欲滴,众人便没了兴致,再赏那花。

  这场花宴,到了尾声。

  吴贤妃和黄庄妃宫里的人,皆来通报,说是公主已经醒了,正急着找妈。这两位便急匆匆地上了轿,心飞也似得,想要回去见女儿。

  是的没错,黄庄妃生的也是个女儿。

  如今这两位是有女万事足。这两人只要遇上和自己女儿有关的事物,其他人和事就得统统靠后。在谈论到女儿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皆是一种难于言语的温柔笑容,连带着对旁人也是显得和善不少。

  看着那二位离去,郁偆想到那两个雪团一般的小人儿,心里也是一片柔软。脸上满是羡慕之色,真想自己也有个女儿。

  吩咐好余下事宜,郁偆便要打道回府。这里离长宁宫极近,郁偆便没有坐轿,而是想着搭着徐嬷嬷的手,慢慢走回去。

  郁偆用两条腿走着,与郁偆一个宫的妃嫔才人,自然也不敢坐轿,只能跟在郁偆后头走着。她们可没有郁偆那般好的体力,走了没两步便喘了起来。

  脚步停顿,郁偆缓缓转了个身,吩咐道:“让后头跟着的轿子上来,这会儿日头毒,要是将你们一个个晒黑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到底是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来。看着那一个个喘息着的美人儿,郁偆又怎么忍心让她们累着。

  “谢娘娘体恤。”

  郁偆失笑,这些也都是多礼的。

  回了宫,换了一身衣裳,郁偆坐在镜前,任由旁人给她篦着头发。

  郁偆能放松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会儿。

  这两年,郁偆过得很是艰难,今上虽然宠她,但也没有决没有为了她,放弃整片花园。这两年虽没有选秀,可宫中的宫女,却有不少被今上给宠幸了。

  那些宫女,再被宠幸之后,若是没有特别的吩咐,还得自己干原来的活,与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只有一样不同了,她们再也不出得宫门半步,别的宫女可以选择归家还是留在宫内,她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郁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慌神,她明明还那样年轻,该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可如今却被拘在一个早已设定好的模子里,越不得半步雷池。

  她不过才十八岁啊……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她以后的大半辈子,都只能这样度过?郁偆不禁自问。

  “你们说……我是不是已经老了?”可不就是老了,这身虽然没有老,可这心早已垂垂老矣。

  郁偆忍不住算了一下,要是这辈子的年纪,再加上上辈子活到的年岁,她这会儿还真已经四字打头,往奔五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宫女手上的动作一顿:“娘娘何出此言?”

  “没什么,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继续。”何必吓坏了小姑娘。

  郁偆忍不住在内心叹息一声,这宫中一复一日,日日如此,岁岁相同。这般一尘不变的日子,正一点一点,消无声息地侵蚀着郁偆的意志,渐渐地……郁偆开始恐慌,她觉得自己和这宫中的其他人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她抱着不放的那点儿现代记忆,只不过是让她徒增烦恼,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这种意识,另郁偆越发感到害怕,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遍一遍回想着现代的那些记忆,来证明那些是真实存在过的,并且对她极其有用。

  徐嬷嬷看着郁偆那不住犯困的神情,心里不住的高兴。这些日子,郁偆白天总是要小睡一会儿,胃口也是时好时坏,还有一些旁的小症状,怎么看都像是……

  郁偆若是知道了徐嬷嬷的猜想,怕也只是笑笑,而后等徐嬷嬷发现她没怀孕,再赏些东西给她压压惊。

  生活没有了基情,恍如一摊死水,这样活着跟个榴莲又有什么区别。难道用那榴莲的臭气,来彰显自己还活着吗?

  郁偆想强打起精神,好好过日子,将她这宫里的事务打理好。可她很快发现,自从宫里的事务上了正轨,就不再需要她随时操心。

  没个几日,月事大驾光临,郁偆直接像一摊泥一样,瘫在了床上,将所有事情都抛至一边。

  几位嬷嬷一边尽心伺候郁偆,可背地里却是唉声叹气。她们这位惠妃娘娘,怎么就那么没有儿女缘呢?

  这些年,几位嬷嬷的考量,郁偆多少也知道一些,可她如今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怎么能保那几位嬷嬷的前程。

  郁偆捂着肚子,装作一副很痛的样子,万事不理会。可实际上,她一点儿疼痛都没有,除了小腿肚有些涨,就是觉得饿。

  这其实是她精神上的问题,郁偆生理上一点儿都不饿,可就是忍不住想吃东西。

  郁偆来了月事,便不好侍寝,可到了傍晚,东宫依旧传话过来,让郁偆过去。

  这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一般郁偆只要过去陪着用个膳,而后再和杨溍聊那么两句便能回来休息。

  徐嬷嬷和一旁的蒋嬷嬷窃窃私语,不时皱眉,而后走到郁偆跟前,轻声耳语。

  听了徐嬷嬷的说的,郁偆很是淡定地道:“你让我抬举我宫里那几个,我又不是不曾抬举过。这两年里,我在今上面前不知说过几回,可她们呢……”

  “还请娘娘仔细想想,如今各宫都有怀孕之人,就这长宁宫中,无一人有喜讯。不知道娘娘为人的,还以为……”

  “还以为我虐待她们不成?”郁偆自觉对自己宫里那几个已十分友善。宫中各项份例,她从不曾剥削,还时常予她们赏赐。

  “老奴并非此意。老奴是想,若是长宁宫中有人有孕,等那孩子生下来,娘娘也好收拢到身边,好有个依靠。”

  这一下,郁偆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郁偆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想到,‘难道孩子,真的那么重要?’

  因为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要去抢别的孩子?

  刚开始的时候,郁偆是真不想生,可到现在已是个无所谓的态度,想着若是有了,那就好吃好喝,补充好营养,锻炼好身体,生个健康的宝宝出来。可到现在,郁偆的肚子是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郁偆还想着,是不是她前些年,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太重,现在想怀上也怀不上?

  要说以前吧,谁的肚子都动静,都一样那倒还好,不管是谁,对郁偆都不会有意见。

  可如今……这后宫女人的肚子,一个一个有了喜讯,这某人对郁偆有意见的,可就大了。

  这些年,衣服是越穿越华丽,首饰也是不知翻了多少花样。可这一回,郁偆却搭了一套较为简单的服饰,往东宫去。

  要说简单,不过是说衣服上的花纹全是暗纹,让人看不真切,身上的首饰没那些个珠玉宝石,而是戴了整套炸珠工艺的金饰。

  “见过九哥。”

  “听说你身子不爽利,这会儿可还好?”

  郁偆心里有着疙瘩,说话的时候就有了棱角:“九哥既然知道,又何必召了嫔妾前来?我又伺候不得你。”

  “召你来,自然是想见你,多你见怎么像是瘦了?”

  “许是因为又长高了吧。”

  可不是嘛,郁偆的头顶,都快和杨溍的眉心齐平了。

  杨溍将人往怀里带,仔细打量了一番,“你再这样长下去,我怕是就要抱不动你了。”说这“抱”字的时候,杨溍的舌头故意打了圈儿。

  郁偆推拒着:“九哥……不行,我身上不方便。”

  杨溍咬着郁偆的耳朵:“知道你不方便,不然早将你你给办了。”

  就算已经过了多年,郁偆遭遇这样的举动,依旧会脸红。

  “若是九哥真想,不如将成嫔召来?”这成嫔与郁偆住一个宫。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你帮我用手……”

  两人到底是没做到最后。

  郁偆从东宫出来之后,杨溍便又召了成嫔。

  宫中的妃嫔听到这一消息,也只能是咬着牙,依旧笑呵呵地。

  没过几日,便是去给皇后、太后请安的日子。

  郁偆先是点齐了自己宫中的人,而后带着她们一道往昭阳殿,郁偆和成嫔能进得殿内,其他低阶的妃嫔,只能在外头磕头请安,不然里头也坐不下。在给皇后请安之后,皇后便带着众妃嫔一道去清宁宫向太后请安。

  太后这些年许是过得舒心,倒是比以往看着年轻了些。

  众人请安之后,皆被赐了座,而后挑着可乐的事情,哄太后开心。

  郁偆在一旁,插不进一句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半年就有了苗头,如今越发明显。太后并没有对郁偆明着做什么,她只是无视郁偆,彻底地无视,将郁偆当不存在。

  要是换了旁人,早已跪下谢罪,或者承受不了这种漠视,渐渐疯癫。

  这日从清宁宫回来之后,郁偆自己倒是还好,可旁人看郁偆的眼神,可就都变了。往后几次去请安,太后依旧如是。郁偆就在旁边坐着,可太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郁偆。

  太后对郁偆的不喜,已是摆在面上,后宫妃嫔也都看在眼中,可又能怎么样,只要陛下还往郁偆哪儿去,郁偆这惠妃就依旧能当得稳当。

  过了一个多月,郁偆宫中的成嫔就传出了喜讯。

  听到这一喜讯,郁偆非但没有轻松,还有一种焦躁迫切的感觉。

  其实也不算突然,郁偆及其急切地,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没有哪一刻,郁偆这样期待一个孩子降临。可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她不该那样急匆匆地,让一个小生命就那样降临到这个世界。

  想到此处,郁偆便有了精神,她从床上猛地站起来,将一旁侍候的宫女一惊。

  “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郁偆动作一顿,看向依旧漆黑一片的窗户,道:“无事……”而后又慢慢躺回床上,任由宫人给她整理床铺。

  ‘不能心急,她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她自己会想要一个孩子?她又该做些什么准备?’

  郁偆不是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也不是觉得时候到了,就该生孩子,更不是因为寂寞,想要一个陪伴她。

  而是……郁偆已经有能力去尽,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其实郁偆早已准备好,只是她心中依然害怕,不愿面对罢了。

  郁偆心中充满了期待,但她又想到一个及其重要的问题,她一个人好像根本生不出孩子。不过好在,这宫中唯一一个有生育能力的男人,郁偆时常能见到。

  在这之前,郁偆得好好准备一番,首先郁偆加强了锻炼,而后又让人寻来许多和妇科有关的医术,仔细看上头关于产育方面的知识。

  可这孩子到底不是说怀上,就能怀上的。随着成嫔的肚子渐渐凸显,郁偆简直就要火烧眉毛了。

  “娘娘这事急不来,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再在乎这一两日。”

  “娘娘请些放宽心情,你越是这样,送子娘娘越是不会来。”

  “不如娘娘您,请一座送子观音来,日日供奉,说不得观音大士感念及虔诚,便给你赐下一对金童玉女。”

  “……”

  郁偆跟前的几个嬷嬷轮番劝着,只为让郁偆方平常心。

  孩子这种事情,还真记不得。郁偆其实也没有瞎想,她就是在想,她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她的身体,真的挺好的,至于和谐生活,那也真的是无比和谐,没有一丝问题,可怎么就……

  郁偆都快死心了,怀不上也好,最起码还增大了存活几率不是?

  可就在郁偆快绝望转为无所谓的时候,转机又出现了,

  一日,郁偆的膳桌上,上了一道清蒸鲥鱼,郁偆平日里很爱吃鱼,便让人给她挑肉去刺。郁偆刚将鲜嫩爽滑的鲥鱼送入口中,就觉一股腥臭之气冲入耳鼻。

  “呕……”

  郁偆这般反应,也不过是当这菜没做好,让人撤了。可郁偆像是再也吃不得鱼了,有时只要看到鱼上桌,就会习惯性地恶心。

  虽说如此,可郁偆的胃口倒是日日渐长,人也越发精神。

  大约过了两个月,有一日郁偆起来,摸到自己小腹的时候,感觉有些坚硬,似是没有以前柔软。

  ‘难道是练出肌肉了?’

  郁偆一想又不对,要是真的有肌肉,她应该早就知道,不可能现在才发现。

  “嬷嬷你摸摸我这肚子,看看是不是有些硬。”一时又想到是不是长了个瘤子,郁偆声音都有些颤。

  正给郁偆整理衣衫的黄嬷嬷,伸手摸了一下,“呀!娘娘你的腰身是不是比以前粗了?”

  请原谅黄嬷嬷,这是她的职业病,作为一个裁缝,看到一个人身材变了,首先想到的是数据一变,衣服也得改。

  郁偆也比划了一下,她好像不仅腰粗了,周身各处都多了几圈肉。这肉一点点长,还真是不明显,如今仔细比对,才发现问题。

  几位嬷嬷围着郁偆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不对。

  “是不是,有了?”

  郁偆立刻反驳道:“我前个儿,不是还来了……月事……”

  一想好像不对,虽然来了,但是量特别少,断断续续两天就没了。

  徐嬷嬷紧张道:“要不老奴去宣御医,就说是偶有不适,然后等太医来了之后,再稍稍提一下。”

  “应该不是吧……这平安脉十日就要请一次,就没见那个太医说过。”郁偆不住地自我怀疑。

  几位嬷嬷也是焦心不已,若是真有了,那最起码得有三个月,这前三个月的一无所知,也不知郁偆腹中胎儿如何。又想到郁偆似乎上个月还侍寝过,几位嬷嬷便都有些不好。

  孙平听说之后,亲自去请太医,还顺带叫来了两个女医。

  请来的这位,是专门研究妇科的太医。这位太医胡子花白,但却眼中清明,目光矍铄。

  在进来请脉之前,徐嬷嬷稍稍点了些,让那位太医仔仔细细把脉。

  “还请娘娘伸出另一只手来。”

  这位太医这会儿也有些犯难,这看诊讲究个望闻问切,这切脉其实是最后一步。观这惠妃娘娘的五官神色,绝对是怀孕之像,可这脉上……怎么就把不出来呢?

  “还请娘娘恕罪,不知可否让女医,摸腹一探。”

  “大胆,娘娘千金之体,怎可让女医……”

  郁偆伸出手来,道:“无妨,请两位女医到里面去,我随后就来。”

  “张御医……”

  张御医手一抖,“臣在。”

  “你不如给我一句准话,若是我真没有这缘分,我也就认了。”

  这太医好歹是系统学过的,还算是又资格认证的。那些女医,在太医院中,不过做些煎药、推拿的事情,有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世事无绝对,中医不是万能滴。

  我的错,我的锅……为了保全勤,干了这样的事。电脑真的死机了,开机花了好长时间。然后字数又放多了,写的我真的是。

  怎么久怀不上,不全是郁偆的锅,真的……

  有些人怀上之后,确实还会来,对孩子没有影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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