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授课 二

　　心儿回到房间，郁闷的坐到床上：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上课，我已经没兴趣了，不知道另外两位老师如何！

　　用午膳时，心儿同徐姨娘讲述了早上的课业情况，将白夫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总之，不能让姨娘担心自己不是。

　　随后心儿回房练了练瑜伽，又小憩了一会儿，就叫香柳准备刺绣需要的用具，慢慢向学堂走去。学堂在当初整理的时候已经分出了课室、琴房、画室、棋室、书室和绣房，现在姐妹几个都在绣房里准备自己的物件，等待穆老师的到来。

　　未时，穆老师准时来到，她是一个面色严肃的妇人，年约三十，身穿精致绣花长裙，很是高雅。林家姐妹一同向老师行了礼，穆老师认真严肃的看了各位小姐半晌，看的心儿心尖都晃了晃才点头说道：“各位小姐，林夫人拜托我指导各位的刺绣技巧时，提到你们都会一点，现在请你们各自绣一个拿手的物件出来，我好看看你们的功底和学习的那种刺绣方法，也好针对你们的情况来做单独指导。那么，现在就开始吧，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

　　心儿几人相互看了看，都立马从身后的丫头手中拿过工具开始刺绣了。心儿想了想，将在体内循环的先天元气全部收回丹田，同时，拿出平日里三分的绣技开始绣一只暖黄色的幼鸭，幼鸭采用了卡通样板，绣法带点十字绣。

　　半个时辰后，姐妹四人均已完工，林暖珊绣的是一朵菊花，林暖语是一朵芙蓉，林暖爱这次绣的是一颗绿竹，再有上暖心的幼鸭，加到一起倒是很齐全的田园景色了。穆老师收上去仔细看了看，做出了中肯的点评：“大小姐同三小姐的绣法均是出自大兴锦中城的锦绣，此绣法用针工整、平齐光亮、丝路清晰、不加代笔，花纹边缘如同刀切一般过于齐整，色彩鲜丽，形态生动逼真，曾有“绣花花生香，绣鸟能听声，绣虎能奔跑，绣人能传神”的美誉。大小姐手法熟练，只是技巧稍欠灵巧，绣品不够灵动，有些中规中矩了；三小姐倒是心灵手巧，将竹的高洁品性绣出了几分，算是个好作品了，不过在修饰上还有些不协调，有待改善。四小姐的作品采用的似乎是于家绣，作品很可爱，这是鸭子吗？刺绣手法很匀称，可见是练习了几年的，想法很好，只是若太超出常人的认知就不行了，技巧上也有些取巧了，平日里不可多在这方面下功夫。五小姐的绣法倒与我是同宗，都是出自靖江城的江绣，此绣法构图繁密热闹，色彩富丽夺目，施针简约，绣线较粗且松，针脚长短参差，针纹重叠微凸，可做衣饰、挂屏、褡裢、屏心、团扇、扇套等。不过五小姐的手法还很稚嫩，技巧也没掌握好，还需多加练习。”

　　穆老师看着林暖珊还算高兴，林暖爱轻皱眉头，林暖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林暖语懊恼的撅着嘴继续说道：“我的绣技主攻江绣，对锦绣也是知晓六七分的，自是足够教导你们了，至于于家绣，据我所知，这是一种家传的绣法，四小姐既然会，平日里定是有人教的，我就不多说了。那么，今日的课程就到这吧，后天我会正式教导你们，你们先回吧。”

　　姐妹四人一同离开，林暖语道：“穆老师好厉害，我一定要跟她好好学，都怪我平日只知道玩，姐姐们都比我绣的好！”

　　“你是该好好的练练了，别整天想着有的没的。”林暖珊嘲讽的冲着林暖语笑道。

　　“你。。。。。。”林暖语气的撇过了头，不再说话，脸色也有些阴郁。

　　这边，林暖爱平静的道了一声：“我先回房了！”说完便撇下她们，抬脚就走。

　　心儿也顺势连忙说道：“大姐姐、五妹妹，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咱们明早见。”心儿冲她们笑了笑，转身离开。

　　回到院中，心儿先到苏姨娘房中，提了提上课的事，说道：“姨娘是哪里学到的于家绣，穆老师说这种绣法这边没有的。”

　　苏姨娘恍惚了一瞬，轻声道：“那是我娘教我的，我娘不是这里的人，这是我娘的家传手艺，你要勤加练习，知道吗？”

　　“姨娘，我放心，我明白的，自会好好练习。”心儿许诺道。

　　之后，心儿同苏姨娘用过晚膳，练了两遍太极就回房洗了澡，又练起了瑜伽。

　　第三天一早，心儿向林夫人的正院走去，因为蒋夫人现下正在正院与林夫人聊天，她们几个就去向夫人请安，由林夫人向蒋夫人介绍她们姐妹。

　　来到正院，心儿向林夫人请了安，便退到一旁与林暖爱站在一起，听着夫人与蒋夫人的谈笑。大概一刻钟后，林暖珊和林暖语也到了，请安后也站到了一旁。

　　这时，林夫人向心儿她们招了招手，对着蒋夫人道：“来看看我家的几个丫头，可堪造就？”说着挨个介绍了她们姐妹四个。然后继续说道：“除了爱儿同我学过两年琴，其她几个都还没接触这些，欣然姐，往后就要你多费心了。”蒋夫人的闺名是杨氏欣然，同林夫人是幼时的闺中密友，关系极好的，这些年一直有往来。

　　蒋夫人看着心儿几个，点点头笑道：“妹妹，你林家的女儿养的不错，个个水灵，又各有千秋，我会好好教导的，你放心就是。现下，我这就带她们过去了，回头我们再详聊。”得到林夫人首肯后，蒋夫人起身带着心儿四人出了门，见几个小丫头紧跟着自己，便笑道：“你们不必拘束，同我说说你们喜欢学习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要很长时间的，你们母亲让我教你们一年，不如选个喜欢的专精吧。”

　　大家听了，都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林暖爱回道：“蒋姨，我想继续学琴，当初听母亲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后又缠着母亲教的。”看到蒋夫人点了点头，林暖爱舒暖了脸色。

　　这边，林暖语急忙接着道：“蒋夫人，我同姨娘学了点棋，不过，我更喜欢琴，夫人可以教我吗？”说完，林暖语羡慕的看了看林暖爱。

　　蒋夫人看了看林暖语，对着大家答道：“我虽说让你们专精一门，并不代表其他的一点都不用学，不用知道，基本的琴棋书画我都会教的，只是再根据你们的要求，为你们重点指导一门，听明白了吗？”

　　林暖语笑眯了眼，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其她几人亦是点了点头。心儿就选择了专攻书法，所谓见字如见人嘛，平日里虽写的不错，但还没有选择字体练习，这样总归是不怎么好的，能多练习自然好。林暖珊也说只会写字，就选择了书法。

　　这般说着，就到了学堂外，蒋夫人停下来说道：“今儿就先到你们的课室去吧，我给你们讲讲何为琴棋书画。”说完便抬脚进去了。

　　“所谓琴，就指古筝。棋，指得是围棋。书，是指文化、知识，这个你们有白夫子教导，在我这里，我便教导你们适合的字体，多做练习即可。画，是指画毛笔画。琴由梧桐木制成，带有空腔，丝绳为弦。琴初为五弦，后改为七弦，是一种高尚的娱乐，亦有顺畅阴阳之气和纯洁人心之效。围棋是由上古时期百姓生活方式转变而来，是初期历史的模拟，，是以娱乐形式重温当年的智力、实力的激烈较量过程。书法则是一种艺术，是一种表达方法，体现为文化的一种方式，受众人推崇和喜爱。而画，大家说法是书画同源，它们有一样的作用，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画则更加丰富、更加带有趣味。大体上就是这些了，有时间你们自己找些书集看看，多了解一些，对你们有好处的。那么，今早的课就到这里了，有没有问题？”

　　心儿几个摇了摇头。蒋夫人继续说道：“下午，我开始教你们弹琴，好了，你们回吧。”

　　。。。。。。

　　时间过得很快，在每六天一循环的课业中，三个月一晃而过，现在，林家四姐妹的气质上都有了不小的变化。林暖珊的阴郁之气消散了不少，笑容也多了；林暖爱迷上了看书，虽还是很冷淡，但比之前多了点人气；变化最大的是林暖语，之前的林暖语会些小聪明，却是眼光短浅了些。现在的她，学到不少知识，各方面都有涉及，整个人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已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并知道用甜美的外表迷惑他人，让人不可小瞧；而暖心呢？似乎变的更加懒散了，像个小透明，各方面都不比他人突出，以至于没人在意她在做什么了。只有暖心自己暗自高兴，因为她自学会了易容，就连姨娘都分不出来，这就是她三个月来的成就了。

　　现在，年关将至，林府上下要举家回靖江城的林宅过年，各处忙成一片，整理要带去的东西，今年，暖心也要去林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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