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娘,你拉着我干什么?”当大厅里只剩下陶氏和庄子然及几位管事的婆子丫环时,庄子然焦急的想要拨开陶氏紧抓住他的手。

  “乖,跟娘过来。”陶氏面上的神情有些怪异,她拉着庄子然到了偏厅,扭头朝着晚秋递了个眼色。

  晚秋跟在陶氏身后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陶氏的意思。她应了声,退出了的偏厅,顺便将门带上,守在外面。

  当屋里只剩下陶氏和庄子然后,陶氏没有先前的急迫,反倒多了几分窘迫,看着庄子然的面上尽是讪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庄子然不耐烦的皱起俊脸,“娘呀!”他不知道娘要干什么,拉着他不让他走,又不说话。

  “娘问你一个问题。”

  庄子然纯净的眼眸忽闪忽闪的,不解的看了陶氏半天,见陶氏还在酝酿说词,他便不耐的咋呼起来,“我要去找娘子。”

  “等一下,娘问你一件事,你……昨天晚上睡觉穿衣服吗?”

  “没有。”怎么都问他这问题,今天早上娘子还问过。

  “你……压在你娘子的身上,还亲了小嘴?”

  “娘你怎么知道,你好厉害噢!”

  听了这话,陶氏突然释怀的扬唇浅笑,拍着庄子然的肩膀,高兴的说:“做得好,做得好。”

  庄子然明亮的眼眸里带着几分不解,好在他心思没在这上面,莞尔道:“娘,我去找娘子玩。”

  “去吧去吧!”

  庄子然一蹦一跳的朝着门口跑了过去,就在他前脚刚踏出门槛的时候,一个素衣丫环面色惶然的奔了进去,就连擦肩而过的庄子然也来不及见礼。她面色凝重附在晚秋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又掏出怀里的白绢递给了过去。晚秋一脸诧异的紧了紧手里的白绢,朝丫环挥挥手示意她稍待。

  晚秋移步到大夫人身边,什么也没说,直接将素衣丫环递来的白绢抖落开来,却见上面一片雪白,一丝印迹也未曾留下。大夫人原本挂在脸上的浅笑顿时僵住。沉默了半晌,她长袖一扫,将搁在手边的茶杯摔落在地,清脆的声响让晚秋浑身一颤。“把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给我叫过来,看她能什么好解释的!”

  素衣丫环受了晚秋的示意,急急忙忙地拽起裙摆又沿途折还回去。

  晚秋搀扶着陶氏,低声劝慰,“大夫人先勿动怒,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一定,我先送您回屋里去。”

  大夫人正在气头上,哪听晚秋的劝,怒火万丈的回了自己的主屋,见宫伊沫还没有过来,先是将丫环训斥了一顿,又派人去催。

  原本已经回屋的宫伊沫刚落座,还没来得及喝两口热茶,就听院里的丫环说大夫人有请,本来心底就有几分疑惑,问那个丫环,她却吱吱唔唔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前后才多少时间,大夫人竟然又派人来催,宫伊沫心底不免有些忐忑,心下腹诽着自己的傻相公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宫伊沫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大夫人居住的念月苑,满园春色的情景让宫伊沫微微诧异,院子两边种着各色艳丽的小花,花瓣小小,花枝细细,微风吹过,它们便会点头对你微微笑,很可爱。一颗古老而沧桑的大树耸立在院子的右边,枝干粗壮,树叶茂盛,宫伊沫粗略看了一下,想要抱住这颗树,得三个人手拉着手才行,这颗树少说也有上百年。

  “去看看那个女人来了没?”屋里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夫人盛怒中带着恨意的语气,让宫伊沫吃惊,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婆婆这么生气。来不及再细致的观察院里的模样,她拎起裙摆快速朝屋里走进。

  晚秋神色凝重的从屋里冲出来,正巧与宫伊沫撞了满怀,晚秋抬眸看清来人正是大夫人要她去催促的大少奶奶,顾不上主仆之分,拉着正揉着胸口的大少奶奶往屋里走,“少奶奶,大夫人等了你许久,你怎么才来。”

  “我听到丫环传的话,就马上过来。”宫伊沫张口解释,看晚秋的神情显示事情应该很严重,否则的话,晚秋在大夫人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不该这样沉不住气才是。

  宫伊沫才走进屋里,一阵檀香味扑鼻而来,陶氏穿着暗红色绣着梅花的纹纱袍坐在正中间,阴沉着脸,看到她进来,眼神转了过来,凌厉的眼神像夹了刀子似的,一刀刀往宫伊沫身上扎,惊得宫伊沫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身后的晚秋推了她一下,好沫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险险的站直了身子,只听见身后一声关门声,她迅速回头便见屋门被关紧。

  陶氏站起了身子,一副审判的模样瞪着她,宫伊沫敛了心神,恭敬的弯腰福身子道:“婆婆,您找我?”

  “不要叫我婆婆,我没你这样的媳妇。”宫伊沫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陶氏便开始发难,“给我跪下。”

  宫伊沫心底很是抗拒,但眼下陶氏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想刚进门就触霉头,在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就反抗她,只是自讨苦吃。

  她刚跪下,陶氏便拿起桌上的白绢直接砸到宫伊沫的脸上,怒颜斥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就滚出我们庄家大门。”

  宫伊沫神情微僵的拾起地上的白绢,看着有几分面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斟酌的反问陶氏,“婆婆,这是什么意思?”她小心翼翼的回答,担心说错了话捅了篓子,得先知道陶氏说的是什么事才行。

  “什么意思?新婚之夜,新娘子竟然不落红,你问我什么意思?”陶氏脸带笑意,眼神却寒如冰。早知道庶出的闺女这样的不争气,她就不该同意宫家的意见,直接退了这门亲事,也不用出这样的事情,现在闹成这样,如果事情传开,她的儿子子然要怎么做人,他们庄家的颜面何存。

  陶氏一句话点醒了宫伊沫,她微蹙黛眉,暗骂自己粗心,竟然忘了古代大府人家还会检查白绢,看新娘子是否落红,是否在嫁人之前完璧。但这些细微事情会忽略也不能全怪她,毕竟她不是古人,根本不懂这些规矩,身边也没人嫁人,更没人会说这些事。

  宫伊沫杏眼微转,见陶氏怒不可遏的模样,斟酌片刻发现此时只有说出实情才能脱身,否则的话,陶氏不会放过她。“婆婆,你冤枉我了,我、我……”宫伊沫从衣袖里抽出纱巾掩面而泣,一副伤心得不能自已的模样。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陶氏烦燥的骂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杯朝宫伊沫身边丢去,茶杯破裂,茶水溅了宫伊沫一身,好在只是温水可是却让宫伊沫一惊。看陶氏端庄稳重的大夫人模样,宫伊沫想不到她竟然会动手,免得受些不必要的皮肉苦,她僵直了身子看向陶氏,迅速说道:“婆婆,相公昨夜并没有碰我,所以白绢上没有落红,婆婆,我没有不守妇道,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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