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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谢二娘是天女?!


  第五十节:谢二娘是天女?!

  南山有一个茅山仙师。原本在南山一代也颇有名气。平时没事干,就是骗人家杀两只鸡,宰两只狗,避避邪,去去灾。混吃混喝,没想到真的让他混出点名堂来。这茅山仙师觉得,能到这份儿上也不容易,该去酬酬神了。结果这前脚还没踏进庙里,后脚就被找上门人给把那条腿也揪了出去。这茅山仙师,某一天被人请去一个大户人家驱鬼,结果喝多了酒,没有仔细查看。人家说闹鬼,其实不过一只猫儿闹春罢了。若是放在以往,他一定看得出来。可是这人名利双收了,自然就容易飘飘欲仙。

  没看出来倒罢了,他早就听说人家家里的大小姐貌美,所以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见上一面。见过了就算了,还让人家湿身给他看,美其名曰阴阳相克,双阴相吸,所以要用这样的方法引鬼出来。引来引去。竟真引来一只猫。这猫也邪乎,非得跟着人家小姐跑。于是茅山仙师便说,这猫儿是撞了邪的,鬼怪就附在它身上。于是装神弄鬼做一场法事,然后宰了猫,万事大吉。

  这事儿办到这儿,还算不错。可这茅山仙师,那天晚上可是喝了酒去的。出来之后也犯浑,跟几个地痞流氓一聚,就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那家小姐湿身的样子。更不该的是,他还把实话给说了出来。人家小姐的名节全毁了,而且他自己也说自己是个骗子,这还有什么顾忌。人家找上门来,混乱之中便打瞎了他一只眼睛。

  这南山,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但姜还是老的辣,这茅山仙师在哪儿混不到饭吃。瞎了一只眼,用眼罩罩了,就跟人家说是开了天眼了,只能看到人间没有之物。信的人竟也不少。

  如今,从一个人人敬仰的大师,混成一个流浪神棍,茅山仙师心里其实还是挺委屈的。可是这流浪得多了,见识的自然也多了。这剑宗贵为天下武学之宗,广求高人要替小女招魂的事情一出来,茅山仙师岂有不知之理。

  这谢二娘,据说小的时候就是傻的。后来清明了几年,捞了一代少侠做夫婿。这刚成亲没多久。竟又傻回去了。这根本就活像是特地清明起来骗婚的嘛。到时候,倒腾倒腾,制点烟雾啥的。就说谢二小姐这前世欠了青刃的情,今生特地借尸还魂来还。如今情债已偿,让青刃自娶去吧。

  嗯,这个说法好。

  于是这茅山仙师,就上了剑宗的门。忘了说了,他有一个挺好听的俗家名字,叫公孙策。难说,这名字给谢思嘉听了,八成是要胖揍他一顿的。

  只是,谢宗主是什么人。虽然久居深山,一双眼睛却是阅人无数的。而且青夫人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看起来虽然懦弱忍让,心里可亮堂。可上门的人,自然不少。却有很多,是上了门就让谢宗主或是青夫人看出不妥当来,三两句话就诈出了本行,给赶了出去。剑宗的确仁义,没打断他们的腿。剩下的,也只能摇头。表示对谢二娘没有办法。说法么,十个人里就有十个说法。要么说鬼怪缠身,要么说大限将至。听的老妖怪的胡子都要翘起来,想把这些人再全都打出去。

  剑宗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团的时候,伟大的茅山仙师,公孙策,飘飘欲仙地出现了。

  这一天,孙念如照例是不出去的。他在后院守着谢思嘉。老妖怪也不管这回事了,气呼呼连这些江湖骗子的面都不想再见了。只是,谢家上上下下,包括老妖怪,就算嘴里说着嘲笑的话,却到底还是抱了一些希望。

  起初有人上门,谢宗主和青夫人都会放下手中的事务,亲自等候。见的人多了,他们也渐渐地失去了信心,只派谢鸢天去迎接。

  这茅山仙师穿着了一件破大褂,看到人家怀疑的眼神,也是趾高气昂的。一方面,他没有像样的衣服穿。另一方面,这样可以显出一种不重皮囊的高人形象来。只不过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像剑宗这样的大家却还是第一次见。心中感慨了一声,果然是大家,不至于因为他的衣着就鄙薄他。另外,初见他们家的大小姐,简直觉得见到了仙人一样,难怪说是江湖第一美女,此言不虚。怔忡之后,便觉得向往。

  被这寒梅仙子一般的女子引着拐了也不知多少个弯儿。越往里走就越觉得谢家大气,只是来往的弟子,也先前见得多的那种流浪江湖的侠客要不知道高贵多少。

  得进一个园子,据说是谢家送给小女的成婚之礼。只见满园繁花,大气之中又有毓秀玲珑之感。远处莲池上的亭台,一对人影相拥而坐,宛如天人。

  走得近了,却先吓了一跳。那青年男子眉眼如画,神韵如青山之雪,却满头白发。这却并不减损他的俊美,反而增加了他清俊的气质。

  谢鸢天上前:“念如,这位是茅山仙师,公孙高人。”

  孙念如抬起了眼睛。他怀中的少女偏过头,望着那茅山仙师,茫然的神色,空洞的双眼。

  茅山仙师这才注意到这位被像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的少女。这一看之下便是啧啧赞叹,又在心中暗道可惜。这女子年少,却已经有了一种少见的奢华美貌,因是素面朝天,又显得娇俏玲珑。那双眼睛空泛得简直可怜。有了谢鸢天的美貌在前,这位应该就是谢二小姐,果然有其姐之风。

  公孙策上前一步,仔细端详了那少女。道:“可惜,可惜。”

  孙念如淡道:“何处可惜?”

  总不能说是因为人家美而痴傻,所以可惜。公孙策摸摸山羊胡子,做深沉状,道:“这位小姐,恐怕是有前缘未了。”

  孙念如的神色一动。

  公孙策仔细观察这男子的神色,便心中有数一些,又捻着胡子道:“小女子恐怕是前世欠了这位公子的情,所以今生特地来还。只是情债没有还完,就回了她来的地方去。”

  他自认为自己说的模里两可,应该挑不出大错来才是。果然。那男子闻言,一怔,随即便微微偏过了头,神色有些感伤:“既然还没有还清,为何要走?”

  饶是公孙策,也不由得怔住。痴情如此,的确是少见。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谢小姐傻回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年轻夫婿,倒真守得住。但少见归少见,人还是要骗的,钱还是要赚的。公孙策又说了两句模里两可的话,然后议定择日让他开坛招魂。

  谢鸢天狐疑地看着这个老狐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但是看孙念如那个样子,显然也不是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当下便把他请到外厢去住。这公孙策受了礼遇,也是飘飘然。等他走到那里,才发现那里已经住了十几个同道中人。

  等这两个人走后,孙念如发现谢思嘉还在伸长了脖子看那个人的背影。他一怔,便是苦笑,摸摸她的脸,轻声道:“思嘉,你觉得,他能治好你吗?”

  少女回头看他,视线一粘在他脸上,便再也不肯移开了。

  孙念如抬头,看看已经败得差不多的莲池,一声叹息被风带走:“无论如何,试一试总是好的。你说对不对?”

  “念如。”

  他低下头,少女空洞地看着他,无喜无悲。

  如果是为了还情债,这样来来去去,那么,你又欠了我一世。

  夜里,孙念如抱着谢思嘉上了床。她和往常一样,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等着他把她推倒。他不忍心再看,熄了烛火。想了想,又从枕头底下抽出帕子来,遮住了眼睛。

  伸手去抱她,她似乎在玩手指,被他一把捏住。

  “思嘉。”

  好运地得到了回应:“念如。”

  他答应了一声,低下头去吻她。她的嘴唇和以往一样温润而柔软,有这么一个瞬间,他简直无法把持。缠住怯懦的舌头,反反复复地扫荡,手也滑下去,爱 抚她浑圆可爱的胸前。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她的衣服解开,把头埋到她胸前,让她清甜温暖的气息把自己包围。

  身下的人似乎渐渐有了反应,轻微地挣扎起来。他的心尖一颤的同时,也不确认,只是更紧地去拥抱她,迫切地亲吻她。

  他喘息地抬起身子,凭着直觉伸手下去,架起她的双腿。心中的激越前所未有,试探地靠近她,想要用自己全身的热力将她彻底融化……

  “砰”地一声,什么东西撞上了床头,然后她幼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念如。”

  孙念如一怔,扯下眼睛上的手帕。她似乎是额头撞上了床柱,哇哇乱叫地喊着他的名字,一脸茫然的神色。但是接触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她这个样子是痛的。却原来,她刚刚被床帐扫到脸,想要用手去抓,却被他抱住,所以才细微挣扎,最终碰伤了额头。

  她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捂着额头,蹭来蹭去:“念如念如念如……”

  孙念如回过神,随即苦笑一声,把她抱了起来。虽然身下被她无意识的乱蹭挑起了更加澎湃的反应,却再也没有任何兴致了。他抱着她,小心地安抚,亲一亲她的额头,然后下床去点了烛火,回来给她上药。她泪眼蒙蒙,有些茫然不解地看着他,嘟着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吐出他的名字,好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不适,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叫疼痛。

  第二天,孙念如还未起,就听见门外传来嘈杂之声。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身边的少女也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动作和他的如出一辙,还眨着双眼,茫然地看着他。

  “……”他凑过去,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思嘉。”

  她眨着双眼看着他,茫然地偏过头。

  他笑了一笑,摸摸她的头发。她柔顺地像一只猫咪。

  等到他们二人收拾妥当出了门,却才看到,在门口闹腾的,竟是老妖怪,和那个什么茅山仙师。

  老妖怪挣得脸红脖子粗,一把揪住那个茅山仙师的领子,那样子简直是要把他吞下去:“茅山仙师?!我看你是茅房仙师吧!骗人骗到这里来了!你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吗?”

  那茅山仙师先前只畏缩着头,由着他骂,骂到后来,似乎也来了火气,从怀里取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一抬手就往老妖怪身上抖。老妖怪被抖了一身盐渣,不由得勃然大怒。那茅山仙师只道:“罪过罪过,施主你邪火太旺,恐怕是有妖魔如体……”

  老妖怪简直要跳起来,看那茅山仙师一下子缩起了头,一向心狠手辣的老妖怪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下不了手,一直只挣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想怎么样。

  孙念如对老妖怪,也是十分尊重的,虽然被一大清早闹上门来,却也没有发脾气。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好奇地睁大眼睛的女子,只道:“前辈,有话好好说。请问这位,是……”

  老妖怪的面色变了好几变,最终,只恨了一声,把人丢开,咬牙切齿地道:“你自己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茅山仙师却一脱开控制,就站直了身子,还作势弹了弹衣领,道:“无他,贫道只不过,和这位施主是旧识而已。亦可算是远亲。”

  老妖怪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似乎很不齿被提到与这人的关系。

  孙念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么这位大师,又是何故,清晨到此?”老妖怪便罢了,他是每天早上都要来给谢思嘉做例行检查的。这茅山仙师远在外厢,却为何来到这里。

  原来这茅山仙师,昨日在被领到外厢之后,却发现这里已经住了十几个他的同道中人。略加打探,便知道这群人的手段和计谋,都不在他之下。当下便彻夜难眠,思来想去,还是得需抢得一个先机再说。于是,便大清早地,就跑到人家院子里来,装神弄鬼,只待人发现,便说是来采集晨露。谁知道却会遇上这个老不死的……

  当然,他自然不可能把实话说出来。终于被问到,他也只是愣了一愣,就马上把想好的说法说了出来:“贫道是借黎明未省时来采集晨露。昨夜,贫道夜宿在你家,就有天女来托梦,说是甚思念郎君。因是嘱贫道清晨来采露,需知此露非常露,乃天女之泪也。”说着,他又眼尖地瞄到人家新房里挂了一幅画。工笔细腻,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眼睛再尖一些,又瞄到下面的落款,当即惊呼出声。

  众人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得愣了神,只看着他退了两步,作势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拜了一拜。

  “天女娘娘!小人有负娘娘重托,被这凡夫所阻,不能替娘娘收集泪珠儿,还望娘娘开恩莫罪!”

  众人都被他这个样子唬得一愣一愣,只有老妖怪气得涨红了脸,就要上去揪他:“你这个老匹夫……”

  孙念如回过神,忙出声道:“前辈且慢!”

  老妖怪怔住。

  孙念如连忙放开谢思嘉,亲自去把那茅山仙师扶了起来,颤着声音道:“你,看到的人,是她……”

  那屋子里挂的,正是谢思嘉的手笔。画的,正是她自己的前世,谢思茶。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没有她,就没有我。

  念如,叫一声思茶给我听……

  茅山仙师自然不知道这许多的,只不过他别的本事没有,却有一项绝对是他的专长,那就是察言观色。这些年来,能得平安度过,欺世盗名,靠的,就是这一项本事。先前只道那是这谢二小姐清明的时候的手笔,而他见多识广,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副,于是便信口胡说,总能挨上一些边的。没想到这男子却这样大的反应,看来,是捞到宝了。

  当下,他先斜睨了一眼简直要跳脚的那个老不死的,就作势咳了一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天女娘娘从太虚幻境而来,观其容貌气度,绝非凡间能有,只可惜,为情所累,注定要缠绵凡间……”

  孙念如急道:“那她,为什么不回来!”

  谢思嘉站在一边,叫了一声:“念如。”似乎是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事实上不止是谢思嘉,连老妖怪和服侍在旁的黄莺也吓了一跳。这茅山仙师满口浑话,怎么就能让一直稳如磐石的孙念如这般激动?

  他立刻回过头去,把她搂在怀里,小声安抚。

  茅山仙师捏了一把冷汗,摇头叹息道:“天有天规,凡有凡律,天女娘娘私通凡人,只怕是回天去受责了。不过青年人,你也莫急,待改日贫道开坛作法,还望你真的情比金坚,能感天动地。”

  闹腾了半天,这茅山仙师终于是心满意足地摇头晃脑地走了,留下一干人等在这里干瞪眼。

  老妖怪看了半天,终究还是欲言又止,最终,气得跺了跺脚,拂袖而去。罢了罢了,一个傻了,再痴一个也没什么。黄莺怔了半天,觉得实在是不方便开口说什么,终究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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