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见白发老者

　　

　　“父亲！”刚到院子的门口，十二就忍不住兴奋的叫喊着。

　　他们家的院子，也不过是竖了几根又粗又大的木头，反正在这样荒芜的地带，院子是可以无限大的。

　　哥哥们纷纷出来迎接，从前，他们都是一起出去的，在看到十二跟十三笑脸的那一刻竟体验了一把盼亲人归来的喜悦。

　　“父亲，快快出来！”十二再次大声喊到。

　　“有什么事需要这样吼叫......”自从有了第一个孩子，他们还不曾用这样大的声音说过话。当然，亚娜出生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们时常因为亚娜的无故消失而惊慌失措，集体丢了魂似的寻找。

　　哥哥们让出了一条道，父亲从中间走出来的刹那，竟也会让亚娜联想到自己另一个空间的父王。

　　“鱼腥味......”父亲往十二老早就打开的袋子里看了一眼。

　　“鱼......父亲，我们有鱼吃了！”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包括亚娜，她也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吃这种东西。

　　以前，他们觉得自己身强力壮，是这个世间少有的英勇少年，可面对鱼，他们竟觉得自己笨得出奇。它那样滑，手根本就握不住，要是拿到河边清洗肯定会被它逃出去，一天可不就白忙活了，还不如换一些馒头回来呢！

　　“还是让十二来吧！”亚娜给十二使了个眼色，看了看其他哥哥们的反应，改口说，“谁拿回来的谁想办法，哥哥们觉得呢？”

　　众人纷纷点头，因为他们也是想破了头也不知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见多识广的父亲亲自动手吧！

　　“前面有河！”十二领悟了亚娜的意思，反正亚娜会解决的，他要做的不过是提走再提回来。

　　夜晚来临，在亚娜看来，月亮挂在离十二头顶不远的位置，接着月光的皎洁，他们并肩走着。“哪里有河？”

　　“这个是要靠运气的。”十二说得很轻松，那口吻就像在说‘有没有饭吃，是要靠运气的。’一样平淡。

　　“干什么都要运气，要是有一天运气用完了又该怎么办？”进入森林需要运气，连找一条河流也还是需要运气，难不成那河长腿了不成？埋怨到这，亚娜停顿了一下，“能自己移动的河？”

　　“十三，你口渴吗？”十二突然问到，这倒显得他们俩是在不同的频道。

　　“还是先找到河吧！”亚娜凭感觉往前走着，回答得漫不经心。

　　“之前的好几次都是！在我快要渴死的时候，河就出现了。”十二这话听起来倒更像是开玩笑的。

　　然而，亚娜却当真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你有多么的渴望，就多么的接近成功！

　　拥有魔力的她，从来都是用它来达到使自己或舒适或快乐的目的，今天还是头一次用它让自己口渴到快死掉。

　　这种糟糕的感觉让她眩晕，甚至一步也无法移动了，连蹲下都觉得费力，她就地躺在那里，也吓坏了这个小哥哥。

　　“十三，快起来，地上那么凉。”十二扶起亚娜的肩膀，继而他的脚便真的凉了一大截。“血？”

　　除非受到袭击，不然他的妹妹是不会倒下的，十二心里这样想着。可无限的自责吞噬着此刻的理智：我错了，哥哥实在不该带你出来找什么河！

　　“你干嘛！”亚娜眯着眼看了看十二，却猛的开口说话，吓得她小哥哥见鬼了一样松开亚娜并逃亡似的围着圈圈狂奔，并‘啊......啊......’的嚎叫着。

　　亚娜起身，才发觉河已近靠近自己，并浸湿全身。这才恍然大悟，大笑不止：难不成那可爱小哥哥竟把他们苦苦找寻的水当成了......血......拜托，手感能一样嘛！

　　“亚娜殿下......我们又见面了！”亚娜正准备喊醒十二，却被那低沉且沧桑的声音打断。

　　她转身望向河的正中央，只见一个白色的物体在向自己移动，她使劲眯了眯眼，却因为夜太黑的原因始终看不清。

　　“是我！”白发老者一副见到老朋友的开心模样。

　　“智慧老人？”曾几何时，亚娜会把这类场景归类为梦境。

　　“我的殿下，你能记得我，我很欣慰！”老者俯下身子行礼。

　　如此的虔诚才终于让亚娜蓦然有了当王的归属感，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即使一位年迈的老人向自己下跪，也会认为那是情理之中。

　　今日能见面，往后也还是会再见的，亚娜现在关注的是她的十二哥哥，要是一直那样狂奔下去，离死也就不远了。

　　“下次要怎么再见你？”自己刚刚那般难受，她绝对不想再来一次了。

　　“只要殿下需要，我会自动出现在您面前的。”这一次的见面并不是因为运气，更与亚娜的口渴难受无关，而仅仅是因为血色宝石，所以老者主动找到了亚娜。

　　亚娜微微点头道：“你还是离不开水的庇佑！”

　　“殿下！”老者背对着亚娜喊到。“还请您为了自己的安全，不要插手这个世界的任何事。”

　　亚娜看着老者的背影，稍作思考，大概是他知道了自己白天的所作所为，勉强道：“我尽量少出门。”

　　“你在跟谁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十二突然停止了转圈，出现在亚娜身后很近的位置。“你跟谁说尽量少出门啊？”

　　“哦......”亚娜停顿了一下，声音略有些颤抖，“这真的太危险了，所以还是尽量少出门吧！”

　　十二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像是想起什么重大事件一样，大叫一声：我的天！你......

　　“什么？”亚娜的衣服是湿的，她这才想起来刚刚那个可怕到搞笑的情况。“哦，我只是被突然出现的河给浸湿了衣服，你看。”她撩起衣袖，上面还在滴水。

　　“十三，你成功的让你的哥哥自己吓了自己。”说完，他摸摸自己的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再看看这......”亚娜提着已经烤好的鱼，得意的笑着。

　　“我的天！”十二再次惊叹到。

　　“又怎么了？”亚娜因为他的一惊一乍，差点没把鱼给扔了出去。

　　“居然没见识到鱼是怎样变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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