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人,们
“小灵！？”
上面的那个老头惊声叫道。
元嘉灵闻言大喜，激动地抬起头，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楼上的那位花白着脑袋的老头。
“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爷爷的身子骨硬朗着呢，你和小凌没事真是太好了。这里这么危险你们来这干吗？外面总不会比这里还糟吧？”
元爷爷爽朗的笑了笑，缩回了脑袋。不一会儿，一截楼梯便从上面递了下来，正好抵在房间的墙角上。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穿着一件带血的白坎肩的老头便爬了下来。
一条伤疤横贯他的侧脸，像是被锋利的匕首划上去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点没有老年人特有的昏黄。虽然不高，但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却极为粗壮，显然是经常锻炼的结果。腰间挎着一把大开山刀，上面凝固着一大片的暗红色，显然占了不少的血腥。总的来说，一个气场很强的老爷子。
“爷爷~~”元嘉灵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老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元爷爷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擦着宝贝孙女眼角的泪水，头不顾尾的大声叫道：“哎呦呦，我的小姑奶奶哦，谁又惹着你了，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崩了他！”彪悍的作风...
“讨厌，爷爷崩了自己吧。”元嘉灵揉了揉眼睛，哭笑不得的请拍了自己的爷爷胸口一下，拉着他来到几个观众的面前。
“爷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根本不用元嘉灵去介绍，苏轼大叔“啪！”的行了一个很标准的军礼，震得楼板直响。
“NJ军区特别事务处理部队二级参谋官苏轼，向首长报到！”
“哦哦哦，是苏轼啊，咱十多年没见了吧？当年那个小青年也变成怪大叔了啊。”
元爷爷和煦的拍了拍苏轼大叔的肩膀，因为身高问题苏轼大叔赶紧蹲下了身子。
“滚你亚的，老子还不用你这样讨好！”元爷爷蹬起一脚踹了苏轼大叔一个屁蹲，苏轼大叔爬起来呵呵的傻笑着，挠了挠头。这样子的苏轼大叔，和平日里那个精明冷静的军师型人物完全不同。
元嘉灵捂着嘴笑了笑，便将元爷爷拉到出扉月的面前，很是纠结了一下该怎么介绍他。不知不觉的，脸色红了一下。
“爷爷，这个呢是楚扉月，我的救命恩人呢，要不是他在市区里超速行驶的话我估计已经死在警局了。这一路上他教了我好多东西，是个坏坏的好人。”发了一张好人卡。
元爷爷点了点头，慈祥的看着比自己高了半头的楚扉月，毫不吝啬自己的欣赏。可惜，越看元爷爷的眼神越是诡异，透出了几分让楚扉月感觉很不自在的意味。
“还有呢，雅涵跟他表白了...”当然，这句话是元嘉灵悄悄贴着元爷爷的耳朵说的。
于是乎，元爷爷的表情立刻变得相当的惊讶，就好像听到了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一样，不可思议。当他转向元嘉灵求证的时候，元嘉灵悄悄的点了点头。
元爷爷的表情瞬间的变得极度诡异，也顾不上什么长辈的风度了，拉起元嘉灵和地上坐着的凌雅涵钻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怎么个情况？”楚扉月原本以为元爷爷会问自己一点什么的，结果老人家突然发疯似的拉起两个女孩钻进了别的屋子，倒是把他晾在一边了。
苏轼大叔叹了口气，终究是忍不住告诉楚扉月真相了。他拍了拍楚扉月的肩膀说道。
“小楚啊，我看你也不是个坏人，就告诉你了吧。”当然，清理了地球上二十多亿人口的丧尸帝皇不是坏人...
“其实呢，小凌家的家教是极严的，他的父亲和我是同事，是一个很古板很古板的老学究，主要职业是研究古典名著，次要职业才是管理教育局那点破事。这个家伙对古典名著里的那种一清二白三从四德五经六艺七贤八孝九尊十归的社会最是憧憬，一直梦想着社会能回到那个什么都井然有序的时代。”
“于是他就以身作则，先从自己和自己的闺女做起。所以小凌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很古典很封建，她被她的老爸教育成了一个古代名门式的那种大家闺秀。同时也因为所受到的教育问题，小凌不认可与她同龄的年轻人轻浮的作风，朋友一直很没几个，久而久之的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大冰山的模样。”
“但其实小凌小的时候很可爱的，也很活泼。而且古代的那些经文她都背得滚瓜烂熟，当时我们都以为她长大之后要去研究历史，谁知道她竟然对教书育人感兴趣...”
苏轼大叔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被楚扉月打断了。
“等等等等，苏大叔你到底要说什么啊，说重点好不好？”
“哦，哎呀人老了就是喜欢唠叨几句。”嘟囔了几声之后苏轼大叔换了一副很正式的表情，郑重的对楚扉月说道：“小凌从小的理念就是爱等于婚姻，所以她从不把爱挂在嘴边上。你明白了吧？”
“明白什么啊...”思考晶核很配合的将楚扉月当时逼迫凌雅涵的回忆调了出来，他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不，不是吧？当时我逼她说的那句？”傻眼了。
苏轼大叔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没错，当时小凌已经说爱你了，那她这辈子就不会再去嫁给别人了。小楚啊，不能亏待人家啊，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呢。”
‘很好你妹...没看到当时我在开玩笑么？’楚扉月撇了撇嘴，翻着白眼想到。反正他没把这样荒谬的爱情当回事，至于凌雅涵？谁在乎她怎么想啊，楚扉月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压力。
这个时候，又从楼上踱下来了头发花白的老头，与元爷爷强大的气场不同的是，这个老先生的身上有着很浓的书卷气，显得很像一个饱读经纶的学者或者避世隐居的隐者。但是他的腰间同样插着一把手枪，倒是为他增添了几分威武。
见到从楼上下来的这位，苏轼大叔吓得小心肝直颤，几乎是下意识的并起脚“啪！”的又一个军礼敬了过去。
“NJ军区特别事务处理部队二级参谋官苏轼，向首长报到！”
‘哈啊？又一个首长？’楚扉月表示很不理解一个养老院里为什么能养这么多个首长，这可不是菜园子里的白菜。
“哦，是小苏啊，上次给你们上dang课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十多年了吧，当年的毛头小子现在也长大了。”书生气很浓的老先生很器重的拍了拍苏轼大叔的肩膀，和颜悦色的说道。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楚扉月，露出了一点疑惑的神色。在官场打滚那么多年再不会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苏轼大叔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哦，凌书记这位是楚扉月，我们的救命恩人，一个很有作为的年轻人。”他简短地介绍了一下。
‘凌书记，姓凌...那两个丫头运气真好。’
果不其然，凌书记点了点头，说道：“恩，在上面听到了。小凌就是你救得吧，在这里万分感谢。”说着，他竟然缓缓的冲楚扉月鞠了一个躬。苏轼大叔见状不禁大惊，连忙也跟着低下了脑袋。
楚扉月确实是救了凌雅涵，而且还不止一命，所以这一个躬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至于尊老什么的，抱歉不是一个品种...人类会对一只长寿的猴子保持尊重吗？
凌书记见楚扉月竟然没有扶起自己的意思，有些惊讶的支起了腰板，上下的扫视着他。第一印象器宇轩昂但面目中多带女相，看起来不怎么可靠，但是他赤裸上身的那一排排的腱子肉很大程度的抵销了这种负面的印象。
“呵呵，小朋友很有意思嘛，能说说你师从哪里么，说不定我还认识你师傅呢。”显然，凌书记把楚扉月当成了隐居深山的老隐士收的弟子了，一般来说这样拉交情是套近乎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手段。
但楚扉月是自学成才的，所以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师傅。凌书记正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门打开了，三个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当先的是依然挂着爽朗笑容的元爷爷，他一出来就大笑着拍拍凌书记的肩膀，嘴里喊着“恭喜恭喜”的。第二个是元嘉灵，显然也是很替自己的闺蜜高兴的样子，但终究是略带这一点失落。最后出来的则是这次意外的女主角，面色绯红狠不得把脑袋低到地底下的凌雅涵。
“元成虎，你发什么疯，现在这种世道下我何喜之有？”凌书记莫名其妙的被老战友拍了一下子，疼的呲牙咧嘴的。
“哦，小苏没跟你说么？小凌看上这个小后生了，你凌壮生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不就是看着自己孙女有个归宿吗？”元成虎老爷子大声笑道。
‘喂，我不答应呢。’楚扉月看了看身边几乎全身都快变成粉红色的凌雅涵，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哦，竟然能有这种事，”凌书记瞪大着眼睛向一边的苏轼大叔询问道。苏轼大叔连忙把脑袋点的跟啄米似地，表示元成虎老爷子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凌壮生老爷子扭过头看着并排站在一起的楚扉月和凌雅涵，突然大声笑的了起来。直到笑到了喘不过来气，他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去。
“哈哈，太高兴了，太好了！”凌壮生老爷子拍着手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家孙女竟然是小辈里最早的，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啦。”
听老爷子的语气，竟已有了赴死的打算。
“爷爷？”凌雅涵有些焦急的打断了凌壮生的狂笑，插嘴问道“爷爷，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咱们不会死的！”
凌壮生和元成虎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呵，爷爷早就活够了，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不要再管我们这些老头子啦。”
“养老院里有我们太多太多的老朋友，我不允许他们这样痛苦的活下去。”
两个老人，同样坚定地说道。
（明天军训就结束了...我该说万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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