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受助的晚上
这种情况，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比较好。
余光瞥见墙上的时钟，这个点，快放学了。
“秀彦，快放学了，我直接到校门口坐出租车回家吧。请你帮我转告体委和班长，顺便把我的包和抽屉里的书带到校门吧。”
秀彦同学犹豫道：“日奚，不用通知家长吗？”
白日希还没放学，老爸出门了，指望老妈？我怕吓到她，还是算了。“家里忙，不算太严重，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送她回家。”睡神同学大多数时候都是很靠谱的，闻言，秀彦同学点点头，小跑离开了。
睡神同学扶着我出了门。跳到台阶前，睡神同学停下脚步，走到台阶下面，背对着我说：“上来吧，跳到校门天都黑了。”
我说自己重还真不是谦虚，忙推辞道：“又不是小孩子，还是给我留点面子吧。”也给睡神同学留点面子。
睡神同学转过头说：“抱着比较有面子？”又补充道：“我抱不动，还是背吧。”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睡神同学你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你抱不动难道就背得动吗？
再说下去估计睡神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那就麻烦赵潜同学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不用太勉强的。”
“嗯，不会摔。”睡神同学淡定地说。
确实没摔，全程速度均匀，安全抵达校门口。
秀彦同学微微惊讶，帮忙截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无言回到六街二十三号。
Mary不在，看来老妈是出门了。
开了门，入了玄关，小白兔忽然跳出来，站在正对面，尾巴下垂，弓起背，一个劲儿地尖叫。
“额，这是我的猫，她平时不见生人，可能有些害怕。”我解释道。
小白兔确实不见生人，家里来了客人都是自己一声不吭地往角落、床缝躲，客人离开了再出来玩。如果说对直树同学的亲近可以解释，那么对睡神同学的排斥就真的说不明白了。
“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谢谢你，再见。”水都没倒，真是太失礼了。
睡神同学后退两步，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小白兔放松身体，停止尖叫，踱步到我脚边，蹭蹭我的左脚，温顺乖巧。
我扶着墙和桌子，跳到沙发边上，扶着椅背拐到前面。
累，终于可以歇歇了。
我看看手表，老哥还没放学。
我拉开桌子下面的储物格子，拿出一条毯子，打算睡醒再通知老哥过来。
鞋也不脱了，把小腿垂在沙发扶手外，盖上毯子，搂着自荐当抱枕的小白兔，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七点多了，小白兔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走了，蹲在食盒旁吃猫粮。
我打开包，找手机，里里外外翻了三遍，还是找不到。
下出租车的时候是睡神同学付的账，以至于我没想起来钱包和手机还锁着休息室的储物箱里。
老哥，我们心灵感应一下好吗？
算了，不指望这个。
有点饿，先吃饱再说吧。
虽然不喜欢吃饼干，但是我觉得煮面的难度更大。
当我“咔嚓咔嚓”地啃完第三块，咬着第四块的时候，门铃响了。
欣喜若狂形若此刻的心情不为过，应该是老哥，就算是老妈，至少可以把我扶到厨房，然后去拿各种材料，只要动动手就能吃饭了。
神奇而有用，兄妹之间的心灵感应。
蹦蹦跳跳来到门前，从猫眼里看见来人时，我的心凉了一半，
看看旁边殷勤的小白兔，我彻底无语了，退后一步，打开门。
人还没进门，小白兔这只“吃里扒外”的喵就黏了上去。
“请进。”我扶着墙，往右边跳了一步，让出位置给直树同学。
直树同学视线往下一扫，问：“你还好吧。”
我笑道：“不怎么好。”关了门，我扶着墙往里面跳。
直树同学先行两步，把手上抱着的暖瓶放在桌子上，过来扶我，却碰到了手肘的伤口，我疼得把手往回缩。
“我不是有意的。”我马上解释。
“对不起。”直树同学道歉。
两个声音重叠，然后都沉默了。
“喵。”小白兔是一只聪明的猫，适时打破了僵局。
“麻烦你了。”我右手搭上直树同学的小臂，借力跳到刚才坐的位置。
“你——”又一次异口同声。
“你先说。”主随客便，直树同学先说好了。
“你需要帮助吗？”
“我想打个电话让哥哥过来，可是手机忘在学校了。”
“好的。”直树同学站起，并没有多问，说：“我回家拿。”
我把钥匙递给直树同学，我不想再跳一次。
直树同学接了钥匙，从我左侧走过，带起一小股气流，然后，我听见了关门声。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钥匙开门声之后，是一串的脚步声。
我回头，晴阿姨和裕树小朋友也过来了。
互相问好之后，直树同学按了一下手机，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
不通，再打一次，还是不通。第三次，依旧无人接听。
“奚奚还没吃饭吧，我让哥哥带了汤，先填填肚子。”晴阿姨拧开其中一个保温壶，汤的味道一散开来。
玉米排骨汤，来得太及时了。“谢谢阿姨。”
“哥哥帮忙去拿碗。”晴阿姨使唤得如此自然。
干净的碗和筷子放在我面前，晴阿姨把汤倒出来，说：“哥哥去下个面吧，这汤可能不太够。”
见好就收，我摇摇头拒绝了晴阿姨的好意：“不用麻烦啦，这汤还挺多的。”
晴阿姨使了个眼色，刚坐下的直树同学站起，往厨房去。
其实我喝完一大碗汤，已经半饱了。但是呢，面煮了，还是要吃的。
不多不少一碗面，两只荷包蛋，沾着酱油。给直树同学的煎蛋技术点赞，边缘的蛋白已经焦化，香香脆脆的，而中间的蛋黄八成熟，时间掌握得很好。
在我不断地暗示自己“我的胃很大，我的胃很大”五次之后，我终于把一碗面吃完了。
然后，直树同学去洗碗了。
晴阿姨留意到我还穿着校服，便说：“奚奚房间在哪，阿姨给你拿衣服洗澡吧。”
“谢谢阿姨，我的房间在二楼右手第一间，衣服都在柜子里。”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没有晴阿姨的帮助我可能真的没办法自力更生。
晴阿姨上楼，几分钟后，拿了个不透明的袋子下来，里面鼓鼓的，转头对裕树小朋友说：“裕树回家看看冰袋好了没有，好了就带过来。”
“妈妈，我知道了。”正在和小白兔玩的裕树小朋友抬起头，往门外去。
洗澡这种有关脖子以下膝盖以上各种羞涩的事情就不赘述了。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看见裕树吃惊的表情，以及来不及合上的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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