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蜘蛛尾巷

　　

　　暑假过的真是很不愉快，当然了，在德思礼家我也没指望能够有多愉快，更另我难受的是校外不能用魔法。一到家弗农姨父就想把我们的东西都锁进楼梯下那又小又暗的柜子里，不过在他动手前我就用魔杖指着他，显然这样的恐吓效果还不错，他看见我拿出魔杖已经吓的哆嗦了。

　　保住了我那些宝贵的书籍，我还是一闲下来就看书，尤其是德拉科送的厚厚的精装版套书。哈利每天都念叨着为什么没有人写信给他，失望极了。佩妮姨妈把达力喂得像猪一样，不过在我们的眼里他一直都是猪。说道达力，不得不说在枯燥又辛苦的假期里他是我唯二的消遣之一，因为我手里还有书。

　　早上一如既往地给他们做饭，然后我在院子里打太极拳，达力好奇地问我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么？哦对，你们普通人是不知道的，啧啧，这是一种魔法仪式，做什么用的可不能告诉你，也许是召唤恶魔。据说恶魔最喜欢吃像表哥这样可爱的孩子了。”

　　“哦，不！”达力吓得拔腿跑回屋里瑟瑟发抖，从此便不敢再和我说话了，他倒是会趁我不注意想欺负哈利，哈利就会念念有词，假装要把他变成一头猪。

　　“生日快乐，哈利。”

　　“生日快乐，维尔。”

　　眨眼间到了我们十二岁生日，睁开眼我们互相送了祝福。

　　“维尔，一年前的今天，我们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激动的心情。”说起霍格沃茨，哈利眼中满是渴望，“可是假期到今天都没有收到大家的来信，今天…也没有。”

　　“别难过，也许发生了一些意外。”我安慰他。

　　晚上德思礼家来客人，我们被关在楼上不许出声，我拎起黛妮的小爪子和它握手玩，海德薇被关在笼子里都快发疯了，那个有些神经质的家养小精灵就啪地一下突然出现在房间里，让做好心理准备的我也吓了一跳。

　　“哈利波特!”那怪物尖声叫道，哈利想楼下肯定能听到。“多比一直想见您，先生..不胜荣幸..”

　　我搔搔被吓坏的黛妮的下巴安慰它，无趣地撇嘴坐到一边看着哈利和多比互动，直到多比跑到楼下搞破坏，我也没多说一句话。接着弗农姨父在我们的窗户上安装了铁条，并且禁止我们出门。

　　三天后的晚上，我迷迷糊糊地听见嘎啦嘎啦的声音，赶紧拉着哈利起来，开始收拾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行礼，早在被关起来那天我就开始准备了。因为准备充足，直到我们上了车，弗农姨父才发现我们逃跑，可惜他只看见我们的背影，好吧，是飞车的背影。

　　看见弗雷德和乔治这两活宝，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任凭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多比的事情，我闭上眼睛开始补眠。

　　“啊！”

　　突然感觉到剧烈的晃动，还有尖叫声，我睁开眼睛发现车子在空中疯狂地乱动。

　　“弗雷德，这可不好玩，赶紧把车子开稳了！”我对弗雷德喊道。

　　“不，不是我！”弗雷德也十分焦急，“车子不受控制了！”

　　“大家赶紧抓紧做好！”乔治提醒到，但是车子晃动地太厉害，哈利一个侧身撞到了我，而我撞开了旁边的车门。瞬间我们就从车里滑了出去。

　　“抓紧！不要放手！”罗恩紧紧地抓住了哈利的手，我抓住了哈利的衣服，我已经完全掉了出去。乔治赶紧侧身抓住罗恩，防止他也滑出来，但是他在前座根本无法帮忙拉我们上去，而车子仍然在疯狂的冲撞着，就像一头发疯的公牛。

　　眼见罗恩大半个身子都被拉出了车子，我叹了口气，用一只手用力把哈利向上一托，然后松开他的衣服。

　　“不！”

　　“维尔！”

　　呼喊声离我越来越远，耳边是呼啸地风声，我的飞快的回想学过的咒语，这时候谁还管什么校外不准使用魔法！

　　“倒挂金钟！”

　　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在脑袋碰地前停在了空中。我能感到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提醒着我刚才差点丧命。

　　“没想到救世主的哥哥喜欢在深夜玩杂技。”冰冷地低语让我打了个冷颤，我艰难地转头惊讶地看见那抹黑色的身影。

　　“波特先生，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么？”

　　我尴尬地解除咒语，然后啪地一下掉在地上沾了一身的灰。

　　斯内普怎么在这里？我环顾四周，不远处有条肮脏的河流，岸边杂草丛生，垃圾成堆，入眼都是破旧的房屋和街道，实在不是个让人愉快的地方。

　　“晚上好，教授。”

　　“波特！还不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半夜在这里玩杂技，别告诉我你是特意来给我说‘晚上好’！”

　　在斯内普的眼刀下，我实情托出，看着他颤抖的手，梅林，我果然又惹恼了他。

　　“所以，波特先生是为了救你那黄金男孩弟弟和愚蠢的韦斯莱狮子而自己从高空中跳下表演杂技！你真的活够了么！”

　　“对不起，教授，我下次不敢了。”

　　“波特，请你明白你不是要对我说对不起，而是对你自己！”说完，斯内普转身走进那漆黑的街道。

　　对我自己说对不起么？我像被施了石化咒一般，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有种不知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还站着做什么！”前方传来一声怒斥，我用手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睛，赶紧小跑跟上。

　　走过一扇扇用木板钉着的破旧的窗户，踏在鹅卵石上的脚步发出阵阵回音。我们来到最后一幢房子跟前，斯内普打开门，我好奇地进去打量这间小屋。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他就住在这里？我不赞同地摇摇头，斯内普看见我的表情，又是一个凌厉的眼刀甩过来。

　　“波特先生嫌弃这里的话就回去河边继续玩杂技吧！”

　　“不，教授，我向梅林发誓我绝对没有嫌弃这里！”我急忙澄清，“看这些书架和书，我真希望这里是我的家！”说完又有点脸红，我的家，斯内普教授的家…越想越觉得脸上燥热，“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这里！”梅林，我到底在说什么。

　　斯内普轻哼一声，拿起魔杖指着我。

　　“别，教授，能不用‘清理一新’么，我想洗个澡，我被姨父关在房间里好多天了，都还没有洗澡。”我嫌恶地拉起自己的衣服，觉得自己快臭死了，夏天三天不洗澡，我恨不得立刻去见梅林。

　　其实斯内普还是挺体贴的，至少他还是没给我魔咒，让我洗澡了，我在浴室抹了四次肥皂，把皮肤都搓地通红才满意地出来。斯内普坐在沙发上看书，客厅里已经变出一张柔软的小床，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牛奶，我讨厌喝牛奶，嫌弃地看着杯子，不愿意伸手去拿。

　　“喝下去！”

　　！拿起，喝掉！

　　第二天一只撞上玻璃的猫头鹰带来的陋居的信。还是斯内普想的周到，昨晚已经通知了哈利和韦斯莱们我还没死掉，我估计他就是这么写的，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收到魔法部的警告信。

　　信上询问了我具体情况，哈利说要来接我，但是双胞胎和罗恩都不愿意去“老蝙蝠的家”，他会叫韦斯莱夫人过来接我。

　　“好了，波特先生，马上你就要回到愚蠢的狮子窝了。”斯内普冷冰冰地说道。

　　“不，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我大叫一声，看着斯内普一闪而过的惊讶，“我是说我还有些作业和问题想和教授请教，还是就住在这边比较方便。而且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我不需要‘回’到哪里。”

　　我见斯内普没有说反对的话，立刻提笔给哈利写回信，婉拒了韦斯莱家的邀请，说开学后再见。斯内普默许了我的回信，让我有些得意，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得意什么。

　　于是我就在这条叫蜘蛛尾巷的旧街道小住了下来，每天都很安静，斯内普不说话，我也不说话，重复着看书、制作魔药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我对那些装满了书架的书很感兴趣，但是被斯内普警告不许随便翻阅，只能死皮赖脸地求他，才能得到他挑选的书看。短短的一个星期，我的魔药水平已经长进了很多，让我深切的了解到事半功倍的含义。魔药散发的清香让我心情感到愉悦，最近我多了个新的爱好，就是观察斯内普工作时的表情，可惜他一直是面无表情，要是看的太专注被发现，等着我的就是比正常尺度多三倍的论文。

　　又有猫头鹰飞来，我起身去拿信，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简单又充实，虽然每天都是我做洗衣做饭带小孩…哦，没有带小孩…咳，之类的家务，可相对于德思礼家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学校来信了。”我简单地对头也没抬的斯内普交代一下，看了一下下学期的课表，“教授，吉德罗洛哈特难道要做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真是祸从口出，斯内普的冷气不要钱的乱放，好吧，的确不要钱，我这才想起珀西说过斯内普每年都申请做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但是都被邓布利多拒绝了。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拒绝他，难道是怕他拿哈利做示范？想到这里我冒出一身冷汗，那还是不要申请成功的好。

　　晚上收到哈利和赫敏的来信，约好下周三去伦敦买课本，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斯内普开口。和哈利见面后我应该和他们回到陋居了，也没有借口再留在蜘蛛尾巷，可是我愿意一直住在这里，享受宁静。

　　就这么犹豫着到了周三早上，我手脚麻利地准备好早餐，不时地抬头看看斯内普，每次准备说出来又把话咽回肚子里。

　　“波特，你还在磨蹭什么？”斯内普不耐烦地吼道。

　　“啊？”我呆呆地收拾完桌子，不解地看着他。

　　“今天不是要买课本么！”

　　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也没说，我沮丧地跟着他用飞路粉来到对角巷。

　　“我现在要去买点东西，你给我乖乖的等你的救世主弟弟和那帮狮子来，然后买书，不许乱跑！”斯内普低声说道。

　　别把我当小孩看啊，我委屈地说：“有什么东西不能我陪你一起去买？”灵光一闪，莫非是翻倒巷，我也想去看看。

　　“波特，我警告你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丢下这句狠话，斯内普扬长而去，留我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嘿嘿。”我哪有这么好吓唬，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一瓶准备了很久的増龄剂，买好大号的衣服和黑色斗篷就喝了下去，并且把我留的半长的头发放下来散落在两边，这样可以误导别人。

　　顺着斯内普走的方向，七拐八拐地来到了翻倒巷。这是条肮脏的小巷，两边都是黑魔法的店铺，行人都不怀好意地看过来，估计认出我是个新面孔。我把斗篷帽檐压低，有些紧张地快速走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喂，你走路不看着点么！”一个熟悉而又稚嫩的声音，定睛一看居然是德拉科，真是一做坏事到处都是熟人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抛开，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终于看见了那个黑色的身影，我很好奇斯内普来买什么，于是悄悄地跟了上去。跟了好长一段路，他也只是走着，并没有买东西，真是奇怪。突然一个转弯过去，斯内普就消失了，我四处张望也没找到他的身影。

　　“不是迷路了吧，亲爱的？”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吓我一跳。

　　有两个巫师慢慢靠近，阴森地表情，手上拿着魔杖对着我：“看样子不像是这边的人啊。”

　　我的魔杖也悄然握到手里，随时准备出击，但是我的实战经验不足，恐怕无法同时应付两个成年巫师。电光火石之间，对方一个咒语袭来，我一侧身闪过咒语，给自己加上防御咒，然后试图离开，真是后悔好奇跟来。

　　“除你武器！”我一个咒语扔过去打中了其中一个巫师，可是咒语只在他的身上闪了一下，丝毫没有别的反应。

　　“钻心剜骨！”梅林啊，不可饶恕咒是这么轻易使用的么？

　　“除你武器！”眼见我就快被咒语击中，另一道咒语突然出现正好抵消了钻心咒，我正想松一口气，但是看见是斯内普又僵直了身体，这不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么。

　　真不愧是蛇王大人，轻松地击败了那两名巫师，我不禁为自己这微薄的魔力和自不量力脸红。眼见斯内普正在处理那两名巫师，我立刻转身开溜。

　　“速速禁锢！”这就是所谓的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他拿魔杖顶着我的下巴质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见我不说话，一把掀开了我的帽子。我从来没看过斯内普这样的表情，惊喜、惶恐、愧疚、不安、痛苦、挣扎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都消失不见归为平静，暴风雨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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