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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探病


  

  “你们都下去吧,咳咳……嗯~”

  火蝶与齐天睿下了马车,就被太监总管带去了皇帝的寝宫,刚刚走到门口,太监进去通传,门打开了,里面传出一阵阵的咳嗽声,还有似有若无的闷哼声。

  “睿儿和蝶儿来了。”

  齐慕华一听是他们来了就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只留下皇后冷若梅陪在身边。

  太监通传过后,火蝶与齐天睿跟真那个太监走进了皇帝的寝宫。

  清一色的黄色,看着人直眼晕,真高不懂,皇帝就非得要用黄色吗?真是变态。

  偌大的寝室之中,只有中间摆着一张大大的床,黄色的床幔,黄色的被褥,黄色的人,头上绑着根黄色的布带。

  火蝶与齐天睿走进那张大床,齐慕华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咳嗽几声,皇后冷若梅坐在床边,拿着帕子轻轻的为齐慕华擦拭着嘴角。

  “父皇这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说?”

  火蝶皱着眉毛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惨白的齐慕华,嘴唇毫无血色,眉心隐隐的发黑,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不停的抖着,虽说是很细小的动作,还是被火蝶发现了。

  “太医也查不出是怎么了,皇上最近身子一直不是很好,谁知昨天早上突然昏倒了,醒来后竟然咳血,传召太医,太医也查不出病因,只能这么拖着。”

  冷若梅的拉着齐慕华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泪水在眼中打转。

  火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睿儿过来父皇这。”

  齐慕华朝着齐天睿招招手,只是那虚弱的身体已经毫无力气了,只能象征性的摇了摇手,最终还是无力的落了下去。

  “父皇,你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还好好的。”

  齐天睿伸出手握住了齐慕华的那双枯瘦的手,眼里含着泪花。

  多少年了,父皇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高大男人,现如今已经苍老了,他也是一个需要子女承欢膝下的老人。

  他有多少年没有牵过父亲的手了?

  也许是在母妃死后,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人人厌恶嫌弃的傻子,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逃避着周遭的一切,包括最疼爱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最近身子总是很乏,父皇也没在意,没想到最后竟然变得这么严重,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父皇确实是老了,这么一点小病小痛都熬不过了。”

  齐慕华不停的叹着气,真是天不如人愿,要是睿儿好好的该有多好?就算是他走了,也放心了,可以安心的去见雪儿了。

  “父皇,你会没事的,这两天师傅他老人家就回来了,等他回来让他给父皇瞧瞧,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的。”

  齐天睿此时也只能宽齐慕华的心,宫里的太医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可能连病因的查不出,除非是有谁动了手脚,迫使这些太医不敢开口。

  只是现在他的羽翼还没有丰满,断然是不敢这么盲目的动手。

  “老了,身子骨不比从前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只是父皇就怕万一我一走,你皇兄是断不会容你的,父皇最挂心的也是你啊。”

  齐慕华握着齐天睿的手紧了紧,这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也是和他最像的一个孩子,从小就聪慧过人,也是和他一样太过于重感情,却最终伤的是自己。

  “父皇不必担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切不可胡乱说。”

  齐天睿的眼神闪了闪,父皇的身体都这样了,还在挂念着他。

  “父皇怎能不担心?当初若不是他使诈,怎会做的上太子之位?现如今你又变成这个样子,你叫父皇怎能不担心啊?”

  齐慕华眼角湿了,泪最终还是忍了回去,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天下最高贵的人也有动情的时候,他的心也是有感情的。

  “当初父皇给你和谭碧儿定亲,是因为谭四海手握重兵,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你登基平定天下的后盾,可是你却因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而放弃了皇位,你知道父皇有多气吗?可是事后想想,父皇何尝不是这样呢?都年少轻狂过,所以父皇也就原谅了你,甚至是成全了你,可万万没想到这是害了你,最终父皇迫于无奈只好与襄王爷商量着退了婚,毕竟你这个样子不能拖累了小郡主。”

  齐慕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火蝶看。

  这个儿媳妇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要是拉下脸来,还不得把重病的他给丢下床也说不定,那天在睿王府那毫不犹豫就砍下来的那一剑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

  齐慕华见火蝶没有异样之后,才又转头温柔的看着齐天睿,那双手不停的在齐天睿的手上摩挲着。

  “父皇现在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最高兴的就是错有错着给你娶了蝶儿这孩子,虽说宰相是站在太子那边的,可是父皇看得出,蝶儿是真心的疼惜你,全心全意的帮你,切莫辜负了蝶儿这个好姑娘。”

  齐慕华拉着齐天睿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也不管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或是忘记了他是个傻子了,亦或是他知道他是在装傻,最坏的可能就是在交代遗言了。

  “以蝶儿的能力保护你安全是万无一失了,只要你们以后能够好好的,父皇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齐慕华边说边拿了个小东西塞在了齐天睿的手里。

  东西不大,青绿色的,好像是一块玉,却又不是,雕刻的花纹很是奇特,火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

  齐天睿接齐慕华塞到手掌的东西打开手一看就愣住了。

  火蝶一见那手掌之内的东西也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回了神,原来是兵符啊。

  “父皇,这……这……”

  齐天睿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这兵符是何等重要的东西啊,作为一个君王,若是交出了手里的兵符,那可是放弃了自己最后的一丝保障啊。

  “睿儿,快收起来,现在它是属于你的。”

  由于说了太多的话,齐慕华有些微喘。

  “父皇,这你要是给了我,将来太子要是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来,你可怎么办啊?”

  齐天睿拿着手里的兵符就要送回去,被齐慕华拒绝了。

  “睿儿,这个你收起来,太子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在朝中他势力还不稳,再加上蝶儿稳住了谭四海,使得他拉拢不得,所以现在的他还构不成威胁,之事就怕日后父皇走了,他要是肆无忌惮起来,父皇怕你吃亏,所以在父皇还清醒的时候把它交给你才放心。”

  齐慕华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齐天睿犹豫了好久,最终才在齐慕华的注视下把那象征着权力的兵符揣在了怀里。

  “蝶儿,父皇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心机如此深沉的女子,睿儿有幸娶到了你,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嘱咐完了齐天睿,齐慕华又开始唠叨火蝶了。

  火蝶一听这话,撇了撇嘴,没说什么,毕竟人家是病人,还是她的公爹,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还是多多少少给人家些面子吧。

  看他病的那个虚弱样,怎么着她也不能再给人家雪上加霜了吧?

  再说人家唠叨也是为了她好,她就勉为其难的听着吧。

  齐慕华哪里能见不到火蝶撇嘴啊,心里无限感慨,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敢这么无视皇权了吧?这孩子还真是与众不同,老谋深算的陆尚卿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聪慧的女儿,还真是失算了。

  看来真是天佑睿儿,不至于让睿儿孤苦的过下去。

  “蝶儿,父皇不能够拿皇权来压你,就算是父皇用了皇权,估计你也不会给父皇留一丝丝的情面吧?”

  齐慕华试探性的询问着,其实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没错。”

  火蝶这人向来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这次也毫不例外,才不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她火蝶也照样不给面子。

  听了这话齐慕华笑了,这孩子就是率性而为,只要是她认定了的,就一定会牢牢把握住,绝不放手。

  “你可以答应父皇,这一辈子对睿儿都不离不弃吗?”

  齐慕华用了几近恳求的语气,他最放心不下的只有睿儿,绝对不能让睿儿出事,否则他怎对得起为了他付出那么多的雪儿啊。

  “这要看这小子的表现。”

  火蝶的话说的很简短,那意思也很明显,要是齐天睿敢对不起她,那她可就不敢保证怎么对待他了。

  “不会的,睿儿天真的就犹如六七岁的孩童般,这要你真心对他,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齐慕华只想为睿儿多争取一些,这陆子蝶可是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虽说她已经尽力的敛去了所有的锋芒,可是任谁都看得出,她的锋芒是掩饰不住的。

  “天真?他天真?真是笑话。”

  火蝶一听齐慕华这话笑了出来,这小子还叫天真?那这世上就没有心机深沉的人存在了。

  “蝶儿,这话怎么说?睿儿哪有对不起你吗?”

  齐慕华的呼吸有些急促,情绪有些许的激动,勉强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最终没有成功,他这样激烈的动作,使得身上的被子滑了下来,露出了敞开的衣襟,火蝶看到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出了神。

  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推开了齐天睿,伸手抓起了齐慕华的手腕就开始诊起脉来。

  齐慕华没想到火蝶会冲上来,瞪着眼睛盯着火蝶抓着自己的手腕。

  齐天睿也有些错愕,他没想到火蝶会冲过来把自己给丢到一边去,就连一向沉稳的皇后冷若梅都惊呆了,等到回过神之后却看到火蝶是在给皇上诊脉,皱着眉头深思着,她也就没有出声阻止。

  火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翻开齐慕华的衣襟看看,一会儿又翻开齐慕华的眼睑,这样来来回回了几次,最终放开了齐慕华的手腕。

  “皇上是不是近几年总是觉得困倦,总是觉得自己休息不好?总是觉得自己的睡眠不足,昏昏欲睡,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

  火蝶思索着,这是谁这么狠?下这种毒,想要当朝皇帝在不知不觉中就睡死过去,永远起不来。

  这皇宫之中,能够接触到皇帝的人屈指可数,皇帝的衣食起居也是有专人负责,外人根本就插不上手,火蝶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坐在皇帝身边不停拿着帕子为皇上擦着汗的皇后。

  这宫里可以让皇帝毫无防备之心的也许就只有她了吧?

  可是她已经贵为皇后,将来不管是哪个皇子登基她都是太后,她还有必要害死皇上吗?看她对皇上的情义不像是虚假装出来的。

  “你说的没错,朕这几年确实是有这样的毛病,朕一直认为是朕操劳过度才会这样的,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有什么奇怪的吗?”

  齐慕华没想到火蝶竟然会歧黄之术,好像还是个中高手,这些病症就连太医都没诊断出是什么病症,今天她竟然能够说得出病症,难道自己身体的毛病就出在这吗?这让他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这根本就不是病,是中了毒。”

  火蝶站起身,轻飘飘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惊了所有人。

  “中毒?!”

  “怎么可能中毒?”

  齐慕华满脸的不可置信,是谁下的毒?手段如此的高明?

  皇后冷若梅惊呼出声,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沉稳端庄。

  火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完全没有忽略掉冷若梅看向自己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阴狠。

  看来她又给自己竖起了一个劲敌呢,火蝶在自己的心里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差评,怎么就管不住自己了呢?看来是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身体里面本能的恶毒因子又复活了呢!

  “娘子,你真的能确定父皇是中毒了吗?”

  齐天睿对着一答案显然是有些难以相信,可是一想她的毒术是那么的高明,就连他的师傅无忧也自叹不如,她说的应该是没有错。

  可是放眼这皇宫之中,谁能够毫无声息的给皇帝下毒而不被发现,甚至是隐藏的这么深没有暴露,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没错,那是一种药性很慢的毒药,只有长期食用才会出现这种状况,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那种药是一种有着淡淡香味的小草,放在食物之中会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增,而且还会上瘾呢。”

  火蝶漫不经心的说着,完全没有忽视了冷若梅看向自己的眼神,就犹如无数把利剑射向她一样,如果自己是箭靶的话,估计她早就万箭穿心而死了吧?

  “你可不可以说清楚些?”

  躺在床上的齐慕华有些急了,毕竟不想死是人之常情,谁都不想死,只要有一丝活着的希望都会牢牢抓住的。

  他现在岂止是不想死,哪怕是解不了毒,他也要趁着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把那个下毒之人揪出来,让他陪着自己一起下黄泉。

  “不知道皇上每天是否有吃一些固定的东西?一天不吃就想得紧。”

  火蝶现在觉得这个皇帝还真不是一般的笨,难道非要她亲口说出来吗?

  那可就不好玩了。

  “皇上,多少太医都没诊断出皇上的病症,怎可凭一个小丫头的几句话就下了定论,更何况这宰相之女是众所周知的痴儿,怎可能会诊病?”

  冷若梅瞬间恢复了脸色,起身站在皇帝的床边,又是一副小女人姿态,最关心皇上好皇后。

  火蝶没有言语,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冷若梅那或有或无飘过来的眼刀不停的向火蝶扫射着,皇帝那由呆愣变得惊愕的表情,完全没有逃过火蝶的双眼。

  齐天睿在火蝶意有所指的话语下心中也已经了然。

  “母后,蝶儿可是用毒高手,她说的绝对不会有假。”

  此时的齐天睿也完全可以肯定下毒之人是谁了,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是选择站在了火蝶这边,陪着她玩。

  既然火蝶能够诊断出父皇是中毒,而且知道药性,现在还一派悠闲的起了玩心,那就说明她可以解毒,只要父皇没事,陪她玩一下又何妨,父皇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夫妻,竟然拿着皇帝的小命玩了起来,够胆吧?

  “梅儿,是你吗?”

  齐慕华试探性的询问着这些年一直陪在身边的冷若梅,对她他一直觉得亏欠了她,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的恨意这么深,恨到要亲手毒杀了他才甘心。

  “皇上,你不信我了吗?”

  冷若梅反问了回去,那小脸满是委屈,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火蝶看着这一幕险些笑了出来,这个皇后啊,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去博得同情,手段还真是不咋地。

  “梅儿,你跟朕说实话,朕不会怪你的。”

  齐慕华有些心软了,这些年来自己确实亏欠她太多,他也不想对她下狠手。

  “皇上,你宁可相信一个傻子的话也不相信臣妾了吗?”

  冷若梅说着就跪了下去,眼泪犹如决堤了的黄河一样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喂,你这个妈跟你一样,都这么能装啊。”

  火蝶撇撇嘴,拉了拉身边齐天睿的袖子,出口的话可是毫无顾忌。

  听得齐天睿险些从她身边的凳子上摔了下去,她还真敢说,没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娘子,不要乱说话。”

  这个时候齐天睿不想添乱,只好摆起脸孔像模像样的教训起了火蝶。

  “我哪有乱说?下了毒还不承认,这还有天理了吗?”

  火蝶故意提高了音量,让满屋子的人都能够清楚的听到她的声音。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这些年臣妾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从来没有过怨言,臣妾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能够凭着一个傻子的话就怀疑臣妾对您的一片赤胆忠心呢。”

  冷若梅跪着趴在床边痛哭出声,真是见者伤心闻着流泪啊。

  “看吧,这年头好人难当,只要你做了好人那就是被坏人给破害死的,自古忠臣良将的下场都不好,最终都是被那些奸臣给陷害的不得好死,记住了以后不要做好人,做头号大坏蛋,你才会有出息。”

  火蝶俨然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良好夫子,只是她所教导的却不是让人向善,而是让人如何为恶。

  “娘子,哪有你这样教导人的?夫子都说要与人向善的啊。”

  齐天睿又恢复了他一管的傻子作风,两个人就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说了起来,完全没把冷若梅放在心上。

  “切,你那夫子怎么能与我比?他是什么水准?我是什么水准?我们永远不可能相提并论的好不好。”

  火蝶边说边用力的敲了下齐天睿的头,这小子现在还有心思给她开玩笑,他的事还没完呢,她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是是是,娘子最厉害,娘子说的都是真理,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齐天睿捂着被打疼的额头点头如捣蒜般,不停的说着好话。

  “你这个傻子不要乱说!”

  冷若梅越听越气,最后直起身子朝着火蝶大声的吼开了。

  “大妈,我又没和你说话,你乱接什么茬?”

  火蝶挖了挖耳朵毫不客气的吼了回去,这个女人嗓门还真大,现在她的耳朵还嗡嗡的响呢。

  “你凭什么污蔑我?”

  冷若梅满脸泪水,语气饱含着指责。

  “你哪只耳朵听到是我说你下毒了?你搞清楚,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在这里陪你们玩儿。”

  火蝶说完就站了起来,朝着那张明黄的床走去。

  “皇上,你中毒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我们可没这么多时间在这里耗,想不想解毒给个痛快话!就你这种解决事情的手段,我鄙视你,一点效率都没有,既然怀疑就抓起来审问,就你这么小心翼翼的确认,连三岁小孩子都会觉得你软弱好欺,骑到你的头上去。”

  火蝶觉得这个皇帝当的真窝囊,打从心里瞧不起他。

  “你不要胡说,你凭什么污蔑我?!”

  一直跪在地上的冷若梅突然的朝着火蝶扑了过去,等到齐天睿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却是来不及出手了。

  火蝶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女子竟然也会露出这么恐怖的一面来。

  想躲是躲不开了,只好由着她把自己撞倒,按在地上,登时两人就在地上翻滚扭打起来,语气说是扭打,还不如说是撕扯更为准确些。

  火蝶对于这种打法可是一点都不在行,吃了不少的亏。

  齐天睿站在一旁看准时机一把就拉起了火蝶。

  火蝶只觉得自己被人给拉了起来,小手不知在哪里抓了一把,等到自己完好的被齐天睿抱在怀里,才发觉手里竟然多了样东西。

  “呃?这是什么?”

  “人皮面具!”

  火蝶举起手里抓到的东西,左看右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薄薄的,滑滑的。

  齐天睿一见火蝶手里的东西惊叫出声。

  “蝶儿,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齐慕华也震惊了,看着趴在地上至今没有抬起头来的冷若梅。

  “刚刚从她那里抓来的。”

  火蝶实话实说,这要是真的人皮面具,那么地上趴着的这个人就不是真的皇后喽,那会是谁啊?能够与皇帝朝夕相对而没有被发现,看来这个人对真正的皇后可是了若指掌呢,不然也不可能假扮皇后这么多年。

  齐天睿放开了火蝶,小心的朝着趴在地上已经披头散发的女人走去。

  就在齐天睿接近地上的人时,地上的人一跃而起,一把匕首朝着齐天睿的心脏处就刺了过去。

  齐天睿早有防备,稍一侧身,伸手就抓住了刺向自己的那只手,巧妙的转换了一下手势,用力在她手腕上一磕,那般匕首就掉到了地上,齐天睿反手一拧,就把她的手扭到了背后,一手扯开了那披散着的头发,露出了一张脸。

  “哇~变脸游戏欸,这个没玩过,头一次,你教教我怎样?”

  火蝶把玩着手里的人皮面具开心的大叫,这个东西怎么做的呢?怎么和真的人皮这么像?这个东西整天戴在脸上舒服吗?会不会起疹子?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了火蝶,抬起头来看到齐天睿抓着的人,那张脸很是普通,却很白,应该是整天戴着人皮面具见不到阳光的关系吧,不过那脸的皮肤素质却很好,竟然没有起疹子,看样子这个东西的透气性还不错,火蝶来了兴致,甚至起了拜人家为师的冲动,这话要是给无忧听到一准得捶胸顿足,恨不得自杀了,他努力了这么久,火蝶脸看都懒得看他,更别说拜师了,今天火蝶竟然嚷着要拜一个可以说第一次见面的人为师,这叫无忧情何以堪啊。

  “蝶儿不要闹了,还是交给父皇来处理吧。”

  齐天睿拎着那名女子走到了齐慕华的床前,齐慕华看着面前这个毫无印象的脸孔,不知说什么好,心中五味陈杂。

  没想到朝夕陪伴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想来自己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妻子换人了都没有察觉出来。

  “你是谁?皇后呢?”

  齐慕华冷冷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

  “皇后?哈哈哈~皇上我不就是你的皇后吗?还有谁是你的皇后?”

  女人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凄惨。

  “住口!”

  齐慕华终于忍不住,强撑着自己病弱的身子大吼出声。

  “住口?皇上,不要在自欺欺人,你还是在乎我的,不是吗?这些年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快乐吗?”

  “闭嘴!你说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冒充皇后的?真的皇后你把她怎么样了?”

  齐慕华说的有些急,只觉得心口有些疼。

  “冒充?我可不是冒充,在我把那个死女人制服了以后,撕下了她这张面皮顶着她这张脸生活的时候起,她还不是皇后,只是你身边的一个妃子而已,你说我哪有冒充?”

  女人的话又一次刺激到了在病床上的齐慕华。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混进皇宫这么久?他竟然毫无所觉,甚至是无数次的与她有过鱼水之欢,更甚是他最小的女儿齐天月竟然是这个女人所生。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奉命前来刺探的奸细而已,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整天呆在冷若梅的身边,熟知了她的一切,然后杀了她,撕下了这张面皮,戴着这张面皮度日,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爱上了该死的你!”

  女人出口的话对齐慕华来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就连齐天睿都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怎么了亲爱的皇上?吓到了吗?”

  齐慕华终于回过了神,心中满是愧疚与懊恼,还有深深的自责。

  “我好恨,为什么我会爱上你这个全心全意爱着别的女人的你?!什么任务,什么情报,我统统都丢到了一边,只想顶着这个名字这张脸与你恩爱的过一辈子,原来这都是我的痴心妄想,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无论我怎么付出,你都看不到我的好,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我恨!”

  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犹如疯了一样,想要挣开钳制她的齐天睿。

  “当你和那个女人恩爱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是给了我皇后这个名头,可这根本就不是我要的,我抛弃了所有,只想让你能好好的看我一眼,陪着我说说知心话,可是你没有!一次都没有!”

  女人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完全像个疯子一样。

  为爱痴狂迷失了自己的女人,可悲,可怜,可恨啊。

  “那也不是你对原来的皇后下毒手的理由,不是你给皇上下毒的理由,就因为你爱谁,谁就要对你的爱回应吗?爱是双方的,互相的,才叫爱,你那根本就是自私的爱,爱一个人是要对方快乐,不求回报,你呢,付出是你自愿,没人强迫你不是吗?你的爱太过于自私,这样的人是没有人会爱你的,而你也不配得到爱。”

  火蝶懒洋洋的的话响起,打断了几近疯狂的女人。

  女人,真是可悲,生在这个时代的女人更是可悲,成为了男人的附属物,连爱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人,人家还另有所爱,她就因爱生恨,折磨自己也折磨了别人,哎……

  “你胡说!我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他凭什么可以不爱我?!他不是爱那个女人吗?我就要杀了他们最宝贝的儿子,我要让他们痛苦一辈子!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哈哈哈~”

  女人突然挣开了齐天睿的手,疯狂的朝着床上的齐慕华奔去。

  齐天睿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毫无反应,甚至是连手上的人挣脱了出去都毫无所觉,火蝶一见情形不对,赶紧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女人披散开来的头发。

  女人吃痛,哀叫了一声,最终被火蝶按在了地上脱不得身。

  “你说那次宫里刺杀睿儿是你干的?”

  齐慕华颤着声音问了出来,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心猛烈的抽痛着。

  他一直以为是有人嫉妒睿儿得到了他太多的关爱,才招致杀身之祸,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都是因为他的爱,才害得雪儿枉死,都是他的错。

  “没错!是我让人干的!”

  女人也毫不隐瞒,承认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了。

  最爱的人不爱她,至始至终都不爱她,哪怕是一个怜惜的眼神都不曾给过她,她这一生早已生无可恋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有设么恨有什么怨只管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枉害无辜?”

  齐慕华的嗓音已经沙哑,泪水打湿了枕头。

  雪儿死的好冤,而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好端端的活着。

  “冲着你?你可曾看过我?可愿意与我多说一句话?你让我向谁去抱怨?满屋子的宫女太监吗?不~我要的不是他们,我要是我爱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女人哭的声嘶力竭,声音已经破碎。

  “那你也不能害死雪儿啊,她有什么错?我们相爱有什么错?你错就错在你不应该爱上我!”

  齐慕华也怒了,这个女人太狠毒了,这么多年他身边竟然陪着一匹随时会把人咬碎撕烂的饿狼。

  “哈哈哈~不能杀她?我杀了她又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在我的身边不停的寻找安慰痛失所爱的男人,你以为我这些年好过吗?不~每天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对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念念不忘,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有多难受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曾几何时关心过我?你从来都没有,哪怕是一次我也心满意足了,可是你没有,一次都没有!”

  火蝶看着这两人,这是在干嘛?在清算老账吗?

  还是在指责谁应该爱谁多一点儿?

  “就为了你那该死的爱慕之心,你就害死了我母妃?你简直就不是人!”

  齐天睿终于回过了神,暴吼出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想着母妃的死,那一幕就像是烙印一样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每当他从噩梦中醒来,脑海里都是母亲惨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恨不得杀了自己,是母妃用她的命换回了自己的命,这些年一直没有查找到凶手,原来这个罪魁祸首一直就潜伏在身边。

  “你不要以为你的母妃是什么圣人,在她进宫之前就已经怀了你,你以为你是皇上的种吗?还不是那个贱人在外面带回来的野种!”

  被火蝶按在地上的女人冷笑着,嘲笑着这个自小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她倒是要看看天之骄子一旦被人摔下地来,踩在脚底下还能狂傲的起来吗?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

  “你胡说!不要污蔑我的母妃!”

  齐天睿恨极了,真想一掌结果了她。

  “我污蔑她?不信你自己去查皇室的起居册,你母妃进宫不足九月就生下了你,可是太医却说你明明就是个足月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早产儿,你还以为你是高贵的皇室血统吗?你只不过那个贱人在外面和人私通所生下的孽种而已,哈哈哈~”

  女人说完狂笑不止,这就是你们母子的报应,即便是我得不到,我也要亲手毁了你们,让你们也得不到,甚至是让你们痛苦一辈子。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阴险?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世上竟然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这种女人活着也是浪费米粮,死了也是污染土地,站在人群之中也是个人渣败类,哎……你没得救了。”

  火蝶无奈的摇头叹息,这世上还有这么死心眼的女人,人家不爱你,你还死气摆列的赖着不走,真是无耻之极。

  “你胡说,你竟敢侮辱我母妃,我杀了你!”

  齐天睿说着就冲了过去,抬起手掌就要劈下去。

  “怎么?想要杀人灭口吗?”

  地上的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着迎了上去,把自己的脑袋伸到了齐天睿的手掌之下。

  “睿儿,你干嘛?杀她你就不怕脏了你的手吗?再说了你是不是皇上亲生的,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你不是皇上的亲骨肉,你认为皇上会这么宠着你吗?”

  火蝶拦下了齐天睿要劈下去的手,小手轻轻一扬,白色粉末飘出,全都落在了地上趴着的女人身上。

  火蝶拉着齐天睿向大床走去,这些话还是问皇帝比较好些,毕竟他才是当事人,比任何人都了解情况。

  “你们这群奴才给我让开,本太子要进去探视父皇的病你们哪个胆敢阻拦本宫?”

  齐慕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齐天赐在门口教训奴才的声音传了进来。

  火蝶拉着齐天睿的手,示意他不要太过心焦,她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父皇,儿臣听说你病了,特来探视,这些奴才们竟然拦着儿臣不让儿臣进来觐见父皇,真是该斩。”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齐天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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