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第四百一十四章 六道轮回地狱道众生皆鬼（四十四）
飞坦带着赛璐璐来到了教学楼四楼的教师办公室前, 推开门，办公室里，库洛洛几人分散地或坐或站着, 听见动静，所有人同时转头看向了两人。
“赛璐璐········”
金眼睛一亮，笑着起身就迎了上来, 才出口打了个招呼, 就见少女很有礼貌地站在门外微微弯身问候道。
“各位老师好，我进来了。”
她跟着飞坦走进办公室后，如同一个乖学生般，神情认真, 语气却带着一丝轻微焦急地询问道。
“老师们找我有什么急事吗？马上就要上课了。”
少女一副完全把自己当是正常学生的模样, 可偏偏又表现得异常流于表面，显得浮夸而虚假, 就像是一个非人的生物在努力模仿着人类的同时, 还在努力试图理解一个学生该是怎么样的，充满了双重的不真实感和违和感。
金看着这样的赛璐璐, 顿时笑容一僵，整个人都惊疑不定地愣住了, 库洛洛也微微敛了神色，西索目光锐利地一挑眉，侠客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伊路米漠然的表情微微变了色，所有人专注地盯着赛璐璐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每一分表情, 陷入了若有所思。
飞坦更不淡定, 步子一顿, 回头就语气极冲地开口。
“还上什么鬼课！赛璐璐，你到底恢复了记忆没有？你现在还有心情和我们开玩笑，玩角色扮演吗？”
“怎么会？”
赛璐璐顺势流露出了一个微带惊讶的表情，虽然依旧假的惨不忍睹，就像脸上贴了张写着惊讶的纸大家就要配合地装作看见了她很惊讶似的感觉。
“大家都是老师，我自然要这么称呼，而且也的确马上要上课了，迟到了就不好了。”
重点是这个吗！完全是鸡同鸭讲！而且，这仿佛过家家的态度是怎么回事？飞坦看着她这表情，就有种像是在被愚弄的糟糕感觉，飞坦差点暴脾气都要上来了，语气极差地吼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一点都不有趣！”
“飞坦老师，你在生什么气？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冷静一点。”
赛璐璐惊讶过后，些微瑟缩地后退了一步，低声建议道。
飞坦一瞬间肝火直冲头脑，有种想抓着她肩膀疯狂咆哮的冲动，他明明已经生气了，她却依旧一副在玩的态度，这是在挑战他的脾气吗？
他一直在为真假赛璐璐而纠结，心情混乱如坐过山车般上下起伏，在失去她和杀了她的痛苦中患得患失，好不容易用假货的死抹去了他的愤怒和屈辱，结果，现在，赛璐璐也完全不理解他的心情，用这种游戏的态度消遣他，这是仗着他喜欢她，就不考虑他的感受吗？
飞坦只感觉自己的耐心在崩盘，心情异常恶劣，他脸色都冷了下来，阴沉一字一顿道。
“别叫我老师！赛璐璐，我再说一次，这一点都不有趣！”
少女忧虑地看着他，欲言又止，“飞坦······”
依旧像在演戏！还是耍人般的演戏！飞坦感觉气血翻腾，怒火似乎都要将理智烧断了，赛璐璐是把他当傻子吗？他眼眸微眯，戾气和暗黑的念头控制不住地一一浮现，手缓缓抬起，不杀了她，教训一下还是可以的。
可就在这时，库洛洛忽然沉声开口。
“飞坦，住手！退下！”
飞坦回头，库洛洛脸色深沉，其他人也神情严肃，这种气氛让飞坦一瞬间冷静了点，虽然心头戾气依旧没消，可却停了手，他刚才似乎有些太过冲动了点。
现场短暂地冷场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凝固，面对一脸疑惑仿佛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的赛璐璐，关键还是一眼看上去就是装的很疑惑的赛璐璐，所有人一时颇有种不知从何入手的无力感。
“这样的赛璐璐，好像在哪里见过吧。”西索打破了静默，眉头有些纠结地挑高，问道。
“不，别轻易下判断，还是要逐一排除可能，确认清楚再说。”金沉声道。
侠客和库洛洛对望一眼后，笑眯眯走上前，问道。
“赛璐璐，你还记得我们的事情吗？除了这个见鬼的老师身份，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们第一次是在哪里相见的？后来一起同居生活的城市又是哪里？我们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在此之前，又是在哪里做着什么事？”
“当然，你是侠客嘛，还是幻影旅团蜘蛛的一员啊，我们第一次实际遇见是在大街上吧，你接过了我的手机传单，后来，我在班赛撞见了受伤的你，将你带回家中养伤不是吗。”
少女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嗔怪地昵了侠客一眼，却没让侠客感觉到任何熟稔和情意在内，假笑的面具下只有无动于衷的冰冷，虽然她叙说的的确和事实毫无偏差。
记忆看来是真的恢复了，侠客刚想做出肯定，就听见她继续道。
“至于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们在吊颈岭分开后，我就先回到学校了，没想到，侠客你也接着来了，还成了我的老师，如果说再之前，那是在鬼迷镇吧，我在参加节目录制，侠客作为助理，一起来帮忙的不是吗？”
侠客霎时嘴巴张了张，赛璐璐这逻辑依旧很通顺，说的也没错，可为什么他感觉哪里不对劲呢？那种什么都对，但就是不对的感觉。
片刻，侠客才找出了那种说不出的奇怪地方，问道。
“回到学校？你的叙述为什么让我觉得你一副真把自己当做是这里学生的样子？这个学校依旧是通关游戏的一部分吧，你好像有点过于带入角色了？”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是在用学生的身份继续观察，试图找出突破口啊。”
赛璐璐并没有任何反驳，反而从善入流地认真点头道。
“哈哈，所以你的确是在演一个学生吗？可是看着有点出戏啊··········”
侠客一时间有种被堵的哑口无言的感觉，尴尬笑道。
可片刻，他又猛然醒悟。
“不是啊，你演归演，可你没必要在我们面前也这样演吧，而且，说到底，为什么要演啊，把这里的所有学生、老师都干掉，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赛璐璐眨了眨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
“嗯，侠客你说的没错，这样的确更简单，那你们就试试看这条路，我继续当学生观察，如果真的能就此通关，那就太好了。”
“不是，你是有多执着要做一个学生？”侠客忍不住吐槽。
赛璐璐微笑道。
“这叫做兵分两路不是吗？不可以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嘛。”
侠客还要继续反驳，可忽然愣住，他捂住脸，头疼无语道。
“团长，我感觉我被赛璐璐带偏了，重点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上吧，我要把我乱了的思路重新整回来。”
没用的家伙！西索、飞坦和伊路米一起给了侠客一个鄙视的眼神。
“小璐璐，学校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比较重要哦~，来，回答我几个问题········”
西索笑眯眯接下了接力棒，问了一些他和赛璐璐之间的回忆，赛璐璐全部对答如流。
伊路米也开口问了几个问题，在得到确认后，就不再继续了，他看向其他人，清冷平静道。
“记忆没问题，所以，真的不是记忆，而是感情出了问题。”
赛璐璐困惑地眨巴了眼，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库洛洛看看赛璐璐，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单刀直入道。
“赛璐璐，用水沁给自己做个除念。”
“咦？水沁吗？为什么要给自己除念？”赛璐璐摆出了个疑惑的表情。
“为了确认这到底是残念的影响，还是你自身的问题。”
库洛洛漆黑的瞳仁很平静，直言不讳。
“我的问题？我什么问题？”赛璐璐依旧不解。
“我来解释吧，也难怪赛璐璐困惑，理解了缘由，可能她对自身的状况也会比较明白一点吧。”
金接过了话头，从头将伊莲娜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你之前是中了她的念能力，所以才忘记了自身的事情，可现在，你记忆虽然似乎恢复了，但却依旧和我们知道的赛璐璐不一样，所以，我们有两个怀疑，第一，是不是伊莲娜的残念依旧在影响着你，让你没有彻底变回往常的赛璐璐；第二，你给自己下的人格暗示被解除了，所以目前没有感情，你只是在演出你以为的感觉，你觉得你自己是哪个？”
赛璐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当然，依旧充满了非人的虚假。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残念影响，不过，你们说的没错，你们熟悉的人格目前的确没上线，我还打算召唤看看温和人格能不能重新上线呢。”
“人格没上线？”金愣住了，不可思议问。“你是这么理解你现在的状态的？”
“难道不是吗？”
赛璐璐笑道，至于怀疑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赛璐璐却没提，妄想自身是无法堪破自己是妄想的，如果真的勘破了，那估计也该是存在消失的时候吧。
金张张嘴，也感觉有些头疼了，想着该怎么和她解释才好。
还是库洛洛快刀斩乱麻，说法和过程都不重要，结果才是，他顺着赛璐璐的话头道。
“不管是什么，既然你理解了，那用水沁试试除念吧，然后，再‘召唤’温和人格，看她能不能出来。”
“好的，那我试试。”
赛璐璐点头，发动了水沁——这个应该是她外挂增强器的东西。
可是，水沁的连接却是若段若续，仿佛有种处在极其遥远彼方的虚幻感，或者有什么东西在遮蔽、阻挡她的感知，甚至在她试图加大探索和链接的力度时，还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拔河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和她争夺水沁的控制权。
这是怎么回事？记忆里她不是一直使用水沁都很顺利吗？不，也不是，是在魔法世界水之女神将水沁彻底赠于她后，她才使用的这么顺利的，之前却也是无法随心所欲驾驭的。
那现在这种状况又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妄想只是妄想，实际要用的时候就露馅了，还是因为她不是温和人格，没有被水沁接纳认可所以失败了？
赛璐璐得不到答案，在拔了一会儿河之后，发觉对面的力量锲而不舍且越来越大，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感觉在叫嚣，提醒着她如果继续硬来，可能会发生某种不好的后果后，她果断收手了。
库洛洛几人只看见赛璐璐身上的水蓝光晕时隐时现，显得那么无力黯淡，最后彻底消失了。
“怎么回事？”库洛洛微蹙眉头追问道。
“水沁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有股阻力，暂时用不出来。”
赛璐璐脸上摆出了忧虑、迷茫之色。
众人没空理会她那个毫无说服力的表情，只是纷纷露出了吃惊之色，为这个预料外的状况。
“水沁出了问题？”
水沁是个强力外挂，除念只算是一个不常用的效果，更重要的是它的治愈功能，现在陡然出现问题，虽然他们并不是特别依赖这个能力，到底还是有些心头发沉。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赛璐璐现在这个状态不对？还是其他原因？”
侠客满腹不解，可无人能回答他，赛璐璐自己也不能回答他们。
库洛洛按下了纷繁的思绪，四处看了看，找了面镜子，递到了赛璐璐手里，简洁道。
“接下去试试看能不能‘召唤回温和人格’吧。”
他顿了下，不放心反问一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嗯，知道的。”赛璐璐点头，拿起镜子，看向了镜中的自己。
人格重塑，几个人都在赛璐璐的回忆里见过，不过，那完全是心灵层面上的暗示、交流，从外面看去，就只是她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就忽然正常了而已。
所有人放轻了呼吸，带着说不出的紧张，一瞬不瞬盯着赛璐璐，面前的少女褪去了所有的表情，不再有任何虚假的感情浮于表面，这一刻，众人终于将赛璐璐和小丫划上了等号，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毫无感情。
赛璐璐看着镜子，回想着自己以前是怎么召唤温和人格的？似乎是面对镜子，一一回想七情六欲最显著时刻的回忆，然后回忆着回忆着，温和人格就现身了？
她这种感情不突出的情况，说来说去，就是七情六欲不明显，七情入心，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入体，见、听、香、味、触、意欲。
赛璐璐沉入了心神深处，挑选着记忆中最为大喜，大悲，大恶，大惧的时刻，以及那最深陷爱意情动的时刻，这对应七情。
爱意最浓时，自然而然浮现的是一张如同女子般的美丽脸庞，可极深的爱伴随着的是极深的怨，极深的疲惫和极深的绝望，感情出现了混杂和污染，镜中也跟着陡然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纹，赛璐璐猛然有种将自从梦中苏醒的清醒感。
想起记忆里的召唤或是重塑诀窍，她连忙找出了那些理想型的记忆，和理想型的回忆都是简单愉快的，充满了单相思般不求回应的喜欢。
可就在情绪即将锚定固化前，镜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少女，红紫色长发、绿色猫眼，邪异地笑着，一闪而逝，赛璐璐却视而不见。
只是，那些理性型陡然就黯淡了不少，另一张脸突然浮现了出来，完全陌生的记忆，像是她的，又不像是她的，虽然依旧充满了只能远远望着的单相思般的喜欢，却执着、热烈了不少。
赛璐璐下意识觉得排斥，像是被异物入侵的感觉，可却仿佛粘上了蛛丝网般想要挣脱又无力，她挣扎着，抗拒着，最终虽然没有彻底摆脱，可那些本已逐渐清晰起来的七情却像是沉到了谷底深渊一样，再度蒙昧模糊起来。
赛璐璐不再继续追索七情相关，转而回忆起自己见过的各色美景、美人，妙音、好语赞言，奇香、味香，美味记忆，还有那些舒适、放松甚至是极致销魂愉悦的时刻，也想着名利、爱恋或者得他人认同时所带给她的精神满足和成就感，这些对应六欲。
镜中，红紫色长发少女再次出现，可这时，一张画纸跟着突兀凭空出现，一声轻笑响起，画纸遮住了红紫色长发的少女后再次消失。
赛璐璐依旧恍如未见，却觉得各种感官似乎骤然敏锐了不少，不再有种隔靴搔痒般的钝感，可依旧透着一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不清晰感，她试图继续巩固。
可是，最终，镜子哗啦一声，猛然崩裂出了好几道大裂纹，然后，彻底碎了，赛璐璐浑身猛然一震，仿佛突然回过了神，她啊了一声，呆了片刻，才移开视线，有些遗憾地看向了库洛洛几人。
“抱歉，似乎失败了呢，温和人格没召唤出来，目前还是我做主导。”
库洛洛几人看着赛璐璐，暗示的确失败了，因为看着依旧虚假，但也不算是彻底失败，至少她已经从之前那种仿佛是恐怖片中走出来的非人无感情生物，变成了一个演技拙劣、感情空洞的演员，好歹后者是人，也还能感觉到一点没心没肺。
“重塑果然有效，只是可能需要再多试几次，再来一次。”库洛洛再次拿了一面镜子，试图让赛璐璐继续。
可这时，门突然被推开，然后，王老师出现在了门口，脸色阴沉地问道。
“怎么回事？都已经上课了，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还有，赛璐璐同学，为什么你也在这里？逃课吗？”
赛璐璐顿时露出了一脸惊慌的表情，立刻低头往外疾步快走。
“抱歉，王老师，我这就回去上课。”
“走什么走，回来。”飞坦立刻将赛璐璐拽了回来，语气生硬怒道。
“你这是干什么？放开她！再不放开。你和她都记大过一次！”王老师也怒了。
赛璐璐一听立刻色变，露出了微带恐惧的表情。
“飞坦，你快放手，我要回去上课，我不想被记大过。”
库洛洛和金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赛璐璐的表情依旧是充满了虚假，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反应？
飞坦也不可思议看着赛璐璐。
“你疯了吗？居然真的听他说的鬼话？记大过怎么了？你又不是这里真正的学生！”
赛璐璐一边脸上带着浮夸的不安、害怕之色挣扎着，一边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可是，目前我们没什么头绪，先顺着这故事脉络走一步看一步比较好吧。”
“赛璐璐，你说的和你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两回事啊，虽然，你脸上的表情和你实际也的确是两回事。”
侠客忍不住吐槽，感觉自己都要把自己绕晕了。
“嗯呵，小璐璐，感觉你好像有点太被这地方的剧情牵着鼻子走了哦~”
西索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库洛洛同样有种事情脱离了掌控的感觉，赛璐璐真的只是失去了感情吗？他打算直接釜底抽薪，或者能看清一些事情。
库洛洛沉声吩咐道。
“飞坦，杀了王老师，我们离开这个学校。”
飞坦蹿了出去，直接扭断了王老师的脖子后就往外奔去，金几人也迅速跟上，库洛洛回头看了看赛璐璐，发觉她脚步带着犹豫后，二话不说，拽着赛璐璐的手就拖着她往外走。
头颅折断了的王老师如同每一个鬼一样，不破除执念，就会无限复活，只是一眨眼，就又活了过来，然后一边严厉地呵斥着他们，一边追了上来。
几个人一路下楼梯，王老师在后面怒骂不断，可整栋楼却依旧很安静，各个教室都传出了整齐的读书声和老师的授课声，仿佛真的是一所正常上课的学校一样。
虽然挺诧异这结果，但没人追出来也是好事，一行人很快就出了教学楼，通过了操场，看见了学校大门，看门大爷坐在传达室里，望着一行人冲过来，眼皮却依旧纹丝不动。
到了门前，金直接开了小门冲了出去，其他人紧跟其后，门外的世界似乎特别明亮，一瞬间，他们像是穿过了一道白光一样，眼睛有种骤然的失明感。
等再度看清眼前景物时，库洛洛几人却发现他们已经再度回到了学校内，五步之外，是近在咫尺的校门。
这种情况也已经遇见了无数次了，伊路米略带厌恶地开口。
“鬼除了鬼打墙还会其他的吗？”
“但很好用。”侠客脸色极差地回道。
“那就闹个大的吧，大开杀戒，杀到这学校最大的执念现身！”库洛洛面沉似水，冷冷道。
“哼，没错，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受不了。”飞坦阴鸷一笑。
“还好都是鬼，杀了也没心理负担。”金呲牙一笑。
西索翘着嘴角，摸出了自己的扑克牌，伊路米面色冰冷，捏着大头钉，侠客也活动了下筋骨，做好了闹个天翻地覆的准备。
赛璐璐在旁边连忙愕然劝阻。
“别硬来，鬼对物理伤害的抗性很高，这样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可库洛洛几人已经回身冲入了教学楼，看见教室就进去，看见人就杀，可让他们意外的是，学生们和老师们都表现得像是一个完全正常的普通人一般，面对屠杀，只会哭泣、尖叫着到处躲闪，没有一个人露出狰狞的死相，化成厉鬼和他们搏斗。
在疑惑中，库洛洛一行人从底楼杀到顶楼，又从顶楼杀回底楼，将那些陆续复活的学生老师们杀了个对穿，可即使这样连续扫荡了好几轮，除了无尽复活这点可以证明他们是鬼，学生和老师们依旧只会恐慌的大喊大叫着，拼命躲闪，最后被杀死。
帕里斯通抱臂站在走廊上，看着这一地的血和眼前血肉横飞的场面，无奈叹气道。
“果然还是没用呢。”
他摊摊手，既然没用那就不白费功夫了，他转身回教室办公室继续摸鱼去了，变数肯定会出现的，他只要耐心等就是了。
山哈德亚就从另一间办公室伸出头看了看，然后也缩回去了。
整整两小时，杀人，大肆破坏学校建筑，放火焚烧学校，所有的方法库洛洛几人都试过了，却依旧无法破局，也没有逼出这学校里的最大执念。
“我说，也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这时，少女一声带着不解和叹气的声音忽然传入了所有人耳中。
“怎么？你就真的准备在这里浪费时间去玩什么解密游戏吗？”
飞坦一身都是血，不爽地回头，尤其赛璐璐那种一听就很假的语气更让他火大。
“有叹气时间，你倒是也动个手啊！”
“怎么就是浪费时间了呢？”
少女眨巴着眼睛，一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疑惑，然后，她笑着缓缓开口。
“我是这里的学生，你们是这里的老师，我们本来就该在学校，不在学校里浪费时间，我们又能去哪里浪费时间呢？”
飞坦浑身寒毛乍起，悚然一惊，库洛洛、西索、金和侠客、伊路米也是同时停住了手，猛地看向了赛璐璐，心头一凛。
消失了！这一刻，赛璐璐那一直在演戏的虚假感猛然消失了！此时的她，笑的天真纯然，笑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也笑的充满了真情实感！
所有人震惊地互相对视一眼。
金盯着赛璐璐，脸色凝重道。
“库洛洛，我们停手吧，或许是该从长计议。”
“嗯。”库洛洛缓缓点头，眼神深沉。
“伊路米，你说·····”西索眉头严肃纠起，不确定地确认道。
“别说。”伊路米低声急促冷淡道。
侠客碧绿的眼眸满是寒光，拉着有些怔怔的飞坦往教师办公室走。
“太好了，你们这是终于冷静下来了吗？”
充满浮夸虚假的疑惑和安心表情重新上线，赛璐璐亦步亦趋跟着一行人问道。
“嗯，我觉得你说的没错，还是应该顺着安排走一步算一步。”
面对眼前的赛璐璐，库洛洛语气和面色好转少许，他温声道。
“赛璐璐，你也先回去上课吧。”
赛璐璐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努力表现担忧的表情。
“好的，你们别乱来啊，只要等下去，总会找到真相的。”
望着赛璐璐远去，库洛洛几人这才露出了有些难看、可怕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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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还是写的很艰难，超级卡文，赛璐璐这个状态真太难写了，其他人也一样，希望大家能看明白我想表达的，唉~感谢在2020-08-09 ~2020-08-16 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yan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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