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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雷斯垂德探长的笔记本


  前情预告:男妓兼小偷詹姆斯死在了家里,眼球在死前被摘除了。雷斯垂德在后院发现了一块怀表,怀表里的照片是似乎早已死去的黑阁和一个少女的合照……

  这是雷斯垂德笔记本部分内容,祝他好运。

  我遇见过很多案子,要我说,奇形怪状的有,套路一般的有,罪大恶极的有,感人肺腑的也有。我见过善良的家庭主妇谋杀自己的丈夫,也见普通人深夜踱步然后仅仅因为无聊而杀死过路的姑娘,还见过那种我想破脑袋也破不出来案子。那时我一般会求援于福尔摩斯先生,不得不说(虽然我很不服气)他是个侦探奇才,简直是天使掉进凡间。我嫉妒过这个人,也照料过这个人,我俩的故事其实也既曲折又温情,说起来可以让我娘们唧唧的抹抹眼泪的那种。尽管他与华生医生更合拍,也更离不开彼此,但我自忖我和他也是那种可以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的好朋友。不要问我为什么好朋友还要互相骂。

  这就是我一慌乱起来,就会本能的想到福尔摩斯先生的原因,他简直是我的后援,我的靠山(这么说太丢人了……我也保护过他啊……)。因此我在命案现场看见带着黑阁的照片的怀表,我的双腿立即就奔向了贝克街,尽管我的脑子还没想明白那个方向是哪里。

  我不是没有失去过什么人,但是黑阁……是我心里的隐痛。我失去过父母,但是他们离开我时我并不是一个成熟的,完全有同理心的孩子。我也失去过我的同事,那些探长,那些警员,不幸的死在负隅顽抗,穷凶恶极的歹徒手下。但我那时都有心理准备,入这行的那一刻我们每个人都做好了牺牲的打算。我还见过很多的死尸,无辜的人们,悲痛的亲属,眼神呆滞的孤儿。但是他们都是与我隔了一层的人。唯有黑阁,唯有他,他的逝去让我不知所措,悲痛欲绝。

  因为他和我太合得来。一个累死累活,碌碌无为(我是这么评价自己的,尽管福尔摩斯总对我说我其实还不错),也没多少前途但总想多努力多负责一点的的官方侦探,和一个不小心走了邪路,但是依然善良的惊人,又纯情又蠢,在最害怕的时候也最勇敢的三流画家,居然在刚认识时就结为挚友,默契度爆表,惺惺相惜。除了上天注定我也没找到别的原因。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遇见一个人,有了“万一错过了他就找不到这种人做朋友了”的感觉。

  然后他就死了。

  死在一个本应该保护他,却被他保护的,蠢货探长面前。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对不起他。

  这就是我违背我的职责的理由……我发现命案现场后没有通知苏格兰场,而是跑去找了福尔摩斯先生。我说不清我这是在期盼什么,也许我期盼福尔摩斯为黑阁洗清罪名,也许……也许就算洗不清,我也想让事情在我的掌控里。

  然后呢,帮他逃逸吗?用我的职业生涯,我的名声和自由做赌注吗?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到那一步,但目前,也只能走到哪儿算哪儿。身边的福尔摩斯先生让我感到安心。

  华生医生不出意外的加入了我们的队伍。马车在可怜的詹姆斯家门停下。我们一起走了进去。

  现场依然保持了原样,可怜的詹姆士趴在门前,绝望的向门口伸出一只手。福尔摩斯先生扶住了佩芝小姐,我想她不是很好的,但我没精力去注意她的脸色。华生医生靠近了尸体去查验,然后他站了起来。

  “这人绝对是个外科手术医生,”华生医生说,“摘取眼球的手段非常专业,他至少是个医科生吧。”

  “我觉得我们可以排除黑阁的嫌疑,”莫娜低声说,“他没修过医科,连注射都不会。我不觉得他可以在这两年里学会外科手术。”

  “让我看看那张椅子,”福尔摩斯先生镇定的说,“就是凶手踩着翻墙进来的椅子。”

  我勉力站稳,领着其他人往后院来。那张花花绿绿的古董椅子依旧摆在墙下,上面明晃晃的大脚印。福尔摩斯先生安静的靠近,在他观察时我们都不敢大声喘气。他捻起尘土,衡量脚印,然后慢慢的直起身来。

  “至少在身高上,这个人和黑阁差不多。”他说。

  “但是……这不太可能……”佩芝小姐艰难地说,她的表情迷茫而又严峻,“他死了,是不是?难不成他活着吗?”

  “歇洛克?”华生医生突然说。他那么叫福尔摩斯时,不是有天大的好事就是有糟糕的情况。我们注意到福尔摩斯低着头看着椅子,他似乎在神游,又像是不敢说话。他那样瘦,高高的个子,后颈的骨头突出的好像要扎破脖子,大衣有点空荡荡的,我这才意识到他似乎比以前瘦的多了。回归伦敦的短暂时光并没有弥补两年流浪生活给他带来的所有影响。

  “我不该不告诉你们。”他低沉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我们都诧异地等着下一句。“安德烈·黑阁确实没有死,他现在是一个叫做西格森的挪威人。”

  这个消息让人难以理解,我们一起沉默着试图去消化。

  到底还是华生医生反应的快。“他没死?”医生说,“为什么他不回来,为什么他现在是挪威人了?”

  “他忘了,”福尔摩斯先生说,“他忘了自己是谁,就把收留他的人当做家人,权当自己是挪威人。他到处旅行,想找到自己的家乡。我们在西藏相遇了,然后一起旅行去了美洲……我想带他回来,但是他做了不同的选择。很复杂,反正……他走了,我回来了。”

  这番话仿佛耗尽了他的心力,说完这话他就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了。佩芝小姐试图开口,但是她的嗓子是沙哑的。

  “他没有死,但他不肯回来?你也没有告诉我吗?”她慢慢的吐字,就好像刚学会说英语一样。

  “基本是这个情况,”福尔摩斯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他的游记……”

  “西格森,那个写游记的西格森,挪威的旅行家,他现在是伦敦女士们的梦中情人,畅销作家。”华生医生点点头。我开始拼命思考我妻子是不是也有这么一本游记,然后我意识到岂止是有,我的妻子是西格森的狂热粉丝好吗?

  那块怀表在我怀里沉甸甸的。我几乎站不住了。好心的华生医生一把掺住了我。

  “撑住,雷斯垂德,嘿!看着我!福尔摩斯,别干站着!”

  福尔摩斯先生拧开了便携的酒瓶,把辛辣的白兰地灌进我的嘴里。佩芝小姐给我顺着胸口怕我呛住。这实在不可思议!黑阁,我的朋友没有死!而且我离他最近的时候,是我妻子在睡前津津有味的读着他的游记!

  “所有人都得冷静,”福尔摩斯先生说,当然啦他就是最冷静的那个,“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你得证明安德烈的清白,”佩芝小姐捏着他的手说,“你得……帮帮安德烈。”

  福尔摩斯先生回过头看她,我意识到他可能被这个称呼刺伤了。

  “我会尽力,莫娜,”他的手指滑过佩芝小姐苍白的脸庞,“但是我担心结果不是你想要的。”

  “找出真相就很好了。”华生医生说,我表示了赞同,尽管我们都明白这种自信很盲目,但是总要有的。尽管真相不一定尽如人意,但假象不给我们活路。

  福尔摩斯先生慢慢的在屋里踱步。他查看了尸体,屋内屋外,我们都悄无声息,最终他走回来了。

  “你可以去向苏格兰场报告了,雷斯垂德,”他冲我一点头,“我会尽我全力处理这个案子,但我们也不能不告诉苏格兰场。去尽你自己的职责吧,雷斯垂德探长。”

  “怀表呢……”我犹犹豫豫的说,“我要把怀表作为证物交出去吗?”

  佩芝小姐的圆眼睛立即就瞪大了,她看向我,似乎我的反应是某种奇闻异事一样。

  “您得交出去!”她喊道,“您第一时间不向苏格兰场报告已经很危险了!听着,雷斯垂德探长,您必须继续恪尽职守,麻烦事已经够多了,我们不想看您被处分然后退出这个案子。您几乎是我们在苏格兰场最熟悉的人了,能呆在这个案子里就要尽量呆着。”

  “我懂了,佩芝小姐,”我说,“我尽力把案子揽过来。但万一我揽不过,接手的探长很可能立刻逮捕西格森。”

  “如果你揽不过来,就想办法推给霍普金探长,”福尔摩斯先生向我抬抬眉毛,“但是可别让葛莱森探长插手。他基本和你一样多猜善妒,自以为是,还偏偏没有你的明辨是非和果断坚决。要是你是一只忠心耿耿,锲而不舍的猎犬,那他简直是只长了长牙的兔子,根本就咬不动什么也就算了,还要积极的扑向各种奇怪的目标。”

  我静默了一下,确定自己已经很习惯这些讽刺了,根本打击不到我,顿时有些悲喜交加。“要是偏偏就是葛莱森接手呢?”

  “那我也有自信力挽狂澜。现在我们得走了,”福尔摩斯转身出了屋门,“亲爱的华生,你跟我走。莫娜,你回贝克街好吗?喝点茶吃点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别说你要跟着我,你的美貌太显眼了。”

  “得了吧去,歇洛克,你只是不想让我跟着去罢了。”佩芝小姐愠怒的说,她提起裙子快步跟着走了出去。

  我低头看着詹姆斯的尸体。他昨晚还欢欣鼓舞,得意洋洋自以为有了出路,今天便横尸在家。我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职责:抓住凶手,遏制犯罪,查明真相。就只是……做我以前一直在做的就好了。

  “再见,可怜的小伙子。”我小小声说,然后快步走出了屋子。

  怕什么来什么,上级听完我的汇报后,非常认真的对我说:“看来这个案子有些蹊跷,谁会在人活着的时候去摘取眼球呢?这样,你和葛莱森探长是多年的好搭档,你们两个一起负责这个案子吧。”

  “我觉得霍普金也不错,”我赶紧说,“他刚升职不久,可以历练历练。”

  “这个嘛,霍普金的确前途不可限量,好小伙,我喜欢他,所以我把那个失踪案交给他啦。就是前一阵子西伦敦连续失踪了五个风尘女的事情,舆论压力有点大,说是我们只因受害者的身份就对此事不管不问。”

  本来就是这样,我暗自腹诽,苏格兰场根本没有仔细的勘查这个案子,分明是想让这变成一个悬案不了了之。结果风尘女一个跟着一个失踪,再加上她们本来不引人注意,实际失踪人数很可能要多得多,公众就有些不满了。上流人士更是要好好的表现自己的同情心,虽然受害者身份尴尬,也要要求苏格兰场尽快破案。现在让霍普金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接手此案,简直是敷衍。

  “好吧,”我闷闷不乐的回答,“那就葛莱森吧,我和他搭档。”

  我和葛莱森搭档时,最丢人的事迹莫过于血字的研究一案,当时福尔摩斯刚从蒙塔古街搬到贝克街,华生医生也才刚刚出现在福尔摩斯身边,我和葛莱森跑来跑去,指东打西,勾心斗角,却迷迷糊糊地看着福尔摩斯破了案。从此葛莱森对福尔摩斯嫉恨极了,简直恨之入骨。

  “感觉有一阵子没和您搭档了,”葛莱森大声喊道,尽管我就站在他对面,“雷斯垂德探长,很想念和您在一起破案的时光啊。不过您毕竟是有歇洛克·福尔摩斯那个江湖骗子的陪伴,就常常独挑大梁,不与人合作啦。这次怎么肯屈尊与我搭档呢?”

  “上级的要求,”我闷闷不乐的回答,“恐怕是有人觉得我晋升太快,要压压我的威风了。”

  他眼珠一转:“此言差矣,什么人敢惹您呐,您现在是知名的官方侦探,记者的宠儿啦。”

  不就是你吗,我一时气结,在上级面前捅我好几次刀子的多半就是葛莱森了。想想我又要像以前一样和这家伙合作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已经看过案宗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显然,我们的第一步就是要逮捕怀表的主人,照片上的那个西格森,周游世界的畅销作家。这个用那些没用的文字勾引女士们的家伙最终要栽到我们手里啦。”

  “他也不一定是凶手,”我说,“摘取眼球简直没有必要,我们也不知道他和受害人有无过节。”

  “抓住他审一审不就完了吗?”葛莱森得意洋洋的回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但我又无话可说。他说的很对,怀表是唯一的线索,换了我我也先从怀表下手。

  “可能另有隐情。”我只能这么说。葛莱森不以为意:“那我们也得把西格森作为嫌疑人逮捕了再说。”

  我仿佛看到福尔摩斯先生对我讽刺的表情。

  现实和我的想象一模一样。当我们在市区的一家旅馆门口见面时,福尔摩斯先生双手插兜,戴着他的帽子,挺拔地站在那里,而华生医生表情温和地在他身边看着我们。

  “哦,福尔摩斯先生!很久不见!听说你死而复生又回到伦敦,这种把戏您玩的真是有趣极了!”

  福尔摩斯先生冲着葛莱森探长微微鞠了躬,点点头,我能看出他眼底的不屑,他的礼貌完全出自习惯性的教养。然后他送了我一个讽刺的眼神,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他果然是怪我没阻止葛莱森进入这个案子。

  “您是为何而来啊?”葛莱森傻不拉叽的问。

  “逛街。”福尔摩斯先生睁着眼说瞎话。华生医生假装自己也是瞎的,尽管我敢打赌他的口袋里装着一把办案专用的左轮。

  “那好,那我回头再和您聊天,现在我要执行公务啦。”葛莱森摘下帽子行个礼就往旅馆里走,我不得不长叹一口气跟上,却被福尔摩斯先生一把拽住。

  “别怕,”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他能找到人才怪了。”

  “窝藏嫌疑犯是犯法的。”我瞪着他。

  “不被发现就没事。倒是你,你就拉不进来霍普金吗?”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福尔摩斯先生,你是不是快要结婚了所以高兴的不知道看报纸了?五个风尘女失踪了,霍普金探长被指派去解决那个了。”

  “显然苏格兰场是应付公众,”福尔摩斯先生倒是拎的清,“让一个刚升职的年轻人去破一个悬案,也没有指派别的侦探,是吧?不过霍普金比他们以为的聪明多了,我敢说他能给那帮坐办公室的家伙一个惊喜。”

  “随你怎么认为,反正你我都不能把葛莱森踢出这个案子了。”我郁闷地说。

  “那还真糟糕啊。葛莱森肯定会把这事搞的众人皆知,我仿佛已经看见他对着记者们夸夸其谈,保证一定把西格森抓捕归案了。”华生医生无奈的说。

  “那也没办法了,亲爱的华生,你急着回去处理医务吗?”

  “完全不急。”华生医生的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

  “那我们还是赶快回贝克街吧。”

  “等等,”我打断他,“你先告诉我黑阁在哪儿。”

  福尔摩斯先生笑嘻嘻地指了指一辆马车。我急忙回头看看旅馆,好在葛莱森还没出来。

  “那就快走吧,”我说,“贝克街见。”

  这时葛莱森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他气的脸都红了,好像在冒热气:“该死,他跑了!十分钟前他退房走了,旅店老板说他还领着一个小姑娘呢,但不是他女儿。天知道从哪儿拐来的,这个混蛋!”他接着就把怒气冲向了我:“雷斯垂德探长,您不正经干活,却在这里和一个私家侦探谈天说地吗?”

  “咨询侦探。”福尔摩斯先生屈尊纠正了他。

  “我不管您是什么侦探,您权且告诉我有没有看到西格森吧。”

  “那是谁?”福尔摩斯一脸茫然。

  “好吧您没看见。雷斯垂德探长,我们快走,这家伙一定没走远。我敢打赌这事一定是他干的,不然他跑什么?”

  一边的军医勉强憋住了笑:“那么祝您办案成功,葛莱森探长,我们就先回去啦。”说着他就挎着福尔摩斯先生的胳膊,一起走向了马车。

  想到黑阁就这样在葛莱森探长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了,我几乎要笑出声。

  我陪着葛莱森探长一起找到夕阳西下也没有线索,周围都是闹市,哪能有什么办法。葛莱森气的跳脚,指天骂地,说是抓不住西格森就要倒着走。我们一起回了苏格兰场,却看见有位女士站在办公室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警员凑了过来:“雷斯垂德探长,葛莱森探长,这位是伦敦社会新闻报的记者佐伊小姐,上级允许她采访你们两位。”

  那位女士闻言转过身来。只见她身着一袭暗蓝色长裙,上身裹着一件亚麻色披肩,头戴一顶暗蓝色小帽,举止优雅干练,绿色的眼睛笑吟吟地看着我们。

  “让我来猜一下,”她的声音活泼动听,带着浓厚的口音,笑容也很让人喜欢,“这位是雷斯垂德探长,这位就是葛莱森探长,我是佐伊,久仰大名,总算是见到两位了。”

  “现在都有女记者了?”葛莱森眨眨眼,我也觉得惊讶。

  “是啊,我猜我这种人也实在是少见。其实我是法国人。”

  “听出来了,能做记者您可真了不起啊,佐伊小姐。”葛莱森探长点点头。

  “我听说两位早年曾是亲密无间的搭档,如今已经独挑大梁了。是什么让你们再次合作呢?”

  “大概是因为雷斯垂德探长总是和某个江湖骗子混,上级不放心吧。”葛莱森用拖长的很讨人厌的语气说。我不觉翻了个白眼。

  “我看是这个案子案情复杂,所以才需要两位探长再度联手合作吧。”佐伊小姐赶紧打圆场。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本子,“不介意我问两位几个问题吧?”

  “呃……我觉得葛莱森就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毕竟这个案子他很了解,我还有事办……”

  “你去吧,”葛莱森说,“你今天真是奇奇怪怪,一件正事没干。明天可记得上班啊。”

  “真是谢谢提醒。”我嘟囔着站起身来,向佐伊小姐告别,然后快步走出了苏格兰场,然后犹豫了一下喊住了一个和我家住的很近的警员。

  “告诉我妻子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我要去贝克街。”我说。

  然后我便冲上马车赶往了贝克街。我知道黑阁在那里。我得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但也能让我确定他真的活着,而不是我的妄想或一场梦。

  尽管在我踏进起居室的那一刻,他对我投来的是给陌生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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