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血的女尸

　　为了不引起学校的骚动，导致不良的影响。我们三个人商量一下决定低调介入，杨贤已经打探清楚学校太平间的位置。她之所以不敢一个人行动，是怕处理不当会打草惊蛇。

　　“小杨，你做的对。”我向她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这起凶杀案已经时隔三年，能留下的证据本来就寥寥无几。如果我们的调查惊动了凶手，他将现有的证据都给抹去了，那么此案就真的要成悬案了。

　　“不错，有做刑警的潜力。”这一回，老张也忍不住夸了杨贤一句。

　　得到我们两人的认可，杨贤别提有多开心了，一个劲的站在原地傻笑。

　　“这丫头刚夸你一句，就上头了。我说别愣着了，快带我们去太平间吧。”老张心急，便催促了一声。

　　“这么去可不行。”杨贤摇了摇头，告诉他道。

　　“怎么就不行了？”老张很纳闷。

　　“既然要低调，我们就得冒充学校的人过去才行。那个蒋老头在太平间工作好多年了，学校的老师八成他都认识。所以，我们只能冒充学校的学生。”杨贤解释道。

　　“小杨说的对，学生流动性大。蒋老头不可能一一记得，有利于我们的调查。只不过……”我笑了笑，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老张气我把只把话说一半，跺着脚叱问道。

　　“小金，你有屁话就快说。这么大的案子还压在身上，没空和你打哑谜！”

　　“金老师的意思是，学生都得是年轻人。张老师您怎么看都不像个学生，就算是冒充博士生也会被嫌老。”杨贤心直口快，把我心中的顾虑给说了出来。

　　老张听完虽然心里有气，但杨贤说的毕竟是事实。他只好无奈的看着我说道：“那你们两人去得了，我这把老骨头就坐在车里等你们。”

　　“张老师您别急啊，我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杨贤笑了笑，接着从包里拿出三个口罩以及三顶卫生帽。

　　也亏这丫头想得出来，我们把帽子和口罩戴上，在太平间那昏暗的环境下，谅那个蒋老头也认不出来。

　　太平间是停尸的地方，位于整座学校的底层。在杨贤的带领下，我们一口气走了6部楼梯，这才停下脚步来。

　　“我们已经下了6部楼梯，应该就是这儿了。”杨贤转了转眼睛，继续摸索着前进。四周很黑，我们也不敢打灯，就怕吓着什么人。反正有门就进，遇弯就拐，大概走了5、6分钟的样子。我们看到了一束淡淡的幽光，幽光下坐着一个老头，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制服，半眯着眼。

　　看来，是这儿的管理员。杨贤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他就是蒋老头，学校原本是要把他开掉的。但是，自从那件事情以后，这个岗位就再也招不到人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把他留下来了。

　　太平间管理员和火葬场工作人员一样，都是令人忌讳莫深的职业。哪怕工资再高，福利再好，也很少能招到人。试想，谁愿意整天和死人待在一起。

　　更何况，这里还出过诡异的事情。当然没有人愿意来了。不过，我还是挺佩服这个蒋老头的心理素质：不是说他被女尸咬了吗？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更别说是女尸了。

　　“出了那种事情，竟然还敢继续待在这里。很明显，这人一定有问题。”老张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们是哪个专业的？”这时，蒋老头被我们的脚步声惊醒，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问我们道。

　　“哦，老师你好。我们是甬港医学院法医学专业的学生，是系主任叫我们来太平间值班的，说是锻炼一下胆子。”我笑着回答道。

　　紧接着，老张又掏出香烟来分给蒋老头。蒋老头接下了香烟，放缓了语气说道：“第一次来这儿值班，有些规矩还是要明白的。进去后，不能大声喧哗，也不能在里面抽烟。还有啊最近几天，这里有些不太平，如果你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也别害怕。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要心存敬畏就行了。”

　　蒋老头交代完，便开门放我们进去。这是杨贤生平第一次走进太平间，感觉一切都很新鲜：“没想到里面还挺暖和的，根本不像外面说得那样阴森恐怖。”

　　房间打着淡淡的蓝光，两旁是冰柜，冰柜里停放着尸体。我们的正对面是一部电梯，应该就是通往地面的专门出口。只不过，这部电梯需要员工的门禁卡才能启动。

　　“我说小杨，你们在警校没有法医室吗？”我见杨贤好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很多法医室其实和停尸间没什么两样，见惯法医室的人是不会再对太平间抱有任何感觉的。

　　“不瞒两位老师，其实对于尸体我还是有一点点小怕的。”杨贤缩了缩脖子。

　　“你不是无神论者吗？”老张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原来是装出来的啊？”

　　“也不完全是，只是在警校这几年我还没正式接触过尸体。”杨贤为自己辩解道。

　　做了刑警接触到尸体就成了家常便饭，我和老张早就习惯了。但杨贤还是菜鸟，就算她胆子再大，见了尸体也难免会发出怵。

　　嘲笑归嘲笑，但她的心情我们还是能够理解的。

　　为了能让她尽早的适应，我随手拉开了一格冰柜。

　　“小杨，尸体接触多了就没什么可怕的。”我回过头笑嘻嘻的说道。

　　可哪里想到，她竟然被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女……女鬼啊！”

　　“哪来的女鬼？”我倒是被她的叫声给吓了个半死，赶紧回头，这时看到冰柜里躺着的女尸竟然嘴角流血。确实有点不可思议，我随即用手去沾了沾，顿时发现这血水中有粉状物质。放在鼻尖闻了闻，还略微有些香味。再看看这具尸体整体的面貌，我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小杨，你别怕。这不是什么血液，是化妆用的口红。”我赶紧把结果告诉了杨贤，从这具女尸的整体面貌来看，显然是被人精心化过妆。当我把冰柜拉开后，由于室内温度较高，使其产生了雾气。雾气沾了她嘴唇上的口红，便形成了流血的现状。

　　“不……不会吧？”杨贤仍是不敢相信，同时不停地挥手，示意我把冰柜推回去。然而，我为了能够让他彻底相信，非但没有把眼前的冰柜推回去，反而又接连拉开了几个。这时候，我们又看到了几具尸体，有男有女。但我注意到，被化妆只有女尸。男尸的面部却是十分惨白，看起来怪吓人的。

　　“好了，小金。你就别再吓她了。”老张很生气的说道，他认为我此举是故意的。他说完，便朝门外走出。刚才我们发出那么大的动静，那老头都不进来查看。

　　实在太不正常了。

　　果然，当老张走到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一把空椅子，那个蒋老头已经不见了。

　　“小金，蒋老头不见了。”老张大喊了一声。

　　“赶紧追！”我即刻反应过来，这老蒋是做贼心虚。刚刚杨贤惊叫了一声，他一定以为是我们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所以，就撒腿跑了。

　　我估计蒋老头逃跑才没几分钟，这会估计还没出医院。我们一路疾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门口。这时，只见一个身着蓝色制服的男人要从大门口出去。

　　门口的保安还一个劲的跟他打招呼，杨贤手指那人大叫道：“快看，是蒋老头。”

　　话音刚落，她便纵身一跃，迈开步子朝大门口冲刺而且。

　　好家伙！这速度堪比短跑运动员，只眨眼间的功夫，便已经冲到了蒋老头的面前。蒋老头估计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杨贤一记擒拿手制服在地上。

　　我和老张随后赶到，蒋老头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气，惊恐的问我们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亮了一下证件，告诉他道：“沧海分局刑警大队的！”

　　“警……警察，你们找我干嘛？我又没犯法。”蒋老头回答说。

　　“没犯法，你跑什么？”老张冷冷一笑，这分明是做贼心虚。

　　“小杨，先拷上。带回局里再说。”我接着命令杨贤道。

　　杨贤点点头，动作很利索。上了车后，她和老张一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像是要问什么。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老张终于忍不住了，出口问道：“小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刚刚那具抹了口红的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我推开了好几个冰柜，冰柜里的尸体有男有女，可是偏偏只有女尸被花了妆。这是为什么？”我沉吟了一会，见老张和小杨还是一头雾水，便又接着说下去：“说明那里有人喜欢女尸。或者说是，有人患有恋尸癖。可太平间平时没什么人去，经常守在那里的也就是蒋老头。”

　　“蒋老头患有恋尸癖，他怕别人发现这个秘密。所以，对外宣称太平间闹鬼？”杨贤顺着我的思路，往下推测道。

　　“也不完全是。”我补充说道：“蒋老头在太平间已经工作好些年了，可闹鬼事件却只是在三年前才出现，而且也只发生了一次。只能说，那一次事件可能是意外。你们是否还记得，他的手还被女尸咬过一口。如果，我们假设那诈尸事件是真的。那么，又能说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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