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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风浪晚


  谢玉渐渐沉下了脸,等她说完了才缓缓开口道:“莅阳,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但我希望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出质疑。陛下是个父亲,也是个丈夫,但是他首先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他再信任林燮,再宠爱祁王,再钟爱宸妃,都不会允许他们触犯了自己的威严。政治斗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情的,而女人也只能做了牺牲品,宸妃应该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要怪也只能怪她的兄长和她的儿子不懂分寸,不知父子之道、不守君臣之礼。林燮功劳再大,大的过天吗?他是重情义,可是他忘了朝堂之上只有君臣,容不下半点其他的。他跟祁王一样,都喜欢僭越皇权,以为这是所谓忠正耿直,其实在陛下眼里这就是找死。不管是怎么样的本心,为国为民也好,自私自利也罢,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忘了君臣的本分。陛下可以没有林燮,可以没有祁王,也可以没有我谢玉,但是他不能没有天下,不能没有帝位。莅阳,你现在总该明白了吧?”

  这个道理她当然懂,然而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才犹如醍醐灌顶,猛然醒悟过来。是呀,之前他们都忘记了,所谓的情义在冷酷的皇家斗争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难怪梁帝不允许外人对赤焰案有异议,只要有人上奏疏求情立刻就打为同党,因为他不容许任何人越俎代庖,僭越了皇权的威严。

  可惜很多人到死都没有明白,所以这件案子才会牵扯那么多的人,甚至越来越多忠正耿直的人。

  她额头渗出了冷汗,手脚微微发颤,想要退回去坐下,却被谢玉一把拉进了怀中,他坚实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身躯,不再是日间迷糊中那个虚软的拥抱,而是真实的、有力的、充满安全感的拥抱。

  “我最遗憾的事,就是那段时间不在你身边,让你受惊了。莅阳,那天你和绪儿进宫的时候我真的担心坏了,只要能确保你无恙,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景睿、弼儿和绮儿在天泉山庄我很放心,绪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我也放心,我唯独不放心的就是你一个人在宫里备受煎熬。那些事,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萦绕在她耳畔,彷如世间最动听的音乐。

  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莅阳也从恐惧中走了出来。可是她回想起宫门口擦肩而过时他焦急惊恐的眼神以及越贤妃对她说的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此刻这些话的意思?

  “都已经过去了,”她放在他胸前准备推拒的手顿了一下,缓缓道:“一切都过去了。”

  谢玉的声音陡然变得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头道:“莅阳,我就等你这句话了。班师回朝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既然我活着回来了,我们就把话说开,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提,以后我们好好过将来的日子。我们不要再为别人家的事争吵了,我们先顾好自己家吧!”

  他猛地弯腰将莅阳打横抱起,转身大步往内室走去。

  莅阳整个人都懵了,急忙叫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谢玉,谢玉,你别这样,你现在是伤者不能……”

  她刚触到床榻谢玉整个人就覆了上来,手臂半撑着身体,急切的从她额头吻到鼻尖再到唇上,“你知道就好,你别乱动啊,莅阳,我一用力伤口就疼。”他一边说着一边软绵绵的躺倒在她身边,手臂依然横在她胸前。

  毕竟疏远了太久,突然这么亲密,莅阳自然有些紧张起来,气息渐渐不稳,轻喘着道:“你把手拿开,我要起来。”

  他没有拿开手,而是顺着她的手臂滑到了手掌心,用指尖轻轻划着圈,一圈又一圈,满是热切和渴望的眼神征询般的望着她,呢喃道:“莅阳,莅阳,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说你不愿意,你知道,你知道我等了很久很久。”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绷紧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那根反复画圈圈的手指。

  可是紧接着莅阳就有些后悔,气喘吁吁的想要推开他,但是他的激动和迫切却在无意中感染到了她。他粗糙有力的手掌探进衣衫下滑过肌肤带来的奇异触感让她舒服的颤栗,这个时候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亲密了。

  自从有了绪儿之后,她变得冷心冷性无欲无求,有时候数月才同房一次,即便那样也是带着怨气的,每回都是草草的敷衍了事。那个暗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每回他情动难耐的时候就悄悄拿过她的手在掌心里画个小圈,她若是同意就回握一下他的手指,不同意的话就直接推开,他也不会再做无谓的纠缠。他们一直都是很有默契的,数年如一日。

  在最痛苦最煎熬的时候,她的愤怒和怨恨无处发泄,所以不止一次的利用他可怜的谷欠望去折磨他,她乐意看到他求欢遭拒时的挫败和失望。可她是个女人,是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女人,再怎么冷淡,也会有那么偶尔的寂寞难耐,想要在漫长凄冷的孤寂的寒夜里有一个人互相慰藉。

  爱情本质上就是灵魂上的相互取暖,肉体上的互惠互利。其他所有的都是镜花水月般的空谈,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情绪和言语都可以伪装,唯独身体的本能是无法伪装的,无论喜悦、激动还是愤怒,抑或快乐。

  在她的身体如热水中翻腾着的茶叶般缓缓舒展开的时候,她便已经在无形中重新接纳了他的侵入。可是在他进入的那一瞬间,莅阳的手下意识的撑住了他的胸膛,膝盖也紧紧的夹住了他的腰不让他再进去半分。

  “莅阳、莅阳?”谢玉堪堪顿住身子,惊诧的望着她。她要紧牙关侧过脸去不说话,他低下头温柔的亲吻她火热的脸颊,紧绷的身躯隐忍压抑的胀痛起来,他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却是悬着身子不敢动,只能用亲吻和爱抚来暂时纾缓蓬勃的情谷欠。

  莅阳心底渐渐迷惘起来,努力撑着的双腿越来越酸软,泪水悄悄滑过眼角。他极其温柔的轻轻吻掉,唇舌一直流连在她的面庞。莅阳的双腿渐渐无力的松开,谢玉的身子顺势一沉,重重的撞了进去。

  这个瞬间两人都是一惊,他喘了口气试探着往前挺身,她瑟缩着后退。他迟疑着想要抽身离去时,她却犹豫着收紧了。这样本能的反应让她觉得无比羞耻,抬手捂住嘴角悄悄啜泣。她是抵触的,但是她的抵触却抗不过本能的需要。这样亲密的契合能点燃她灵魂深处的渴求,她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他的肩头。

  这样无声的鼓励和配合让他热情高涨,原本小心翼翼般的试探终于变成了激烈的碰触和顶撞。她只能被动的承受,搭在他肩头的手渐渐收紧,下意识的想要把他拉到怀里,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的心底泛起了莫名的悲哀,原来即便是在最亲密的时候,她也无法再像过去那样沉醉和享受。无论身体怎么样,灵魂却是异常清醒。此后十年二十年,都将是这样清醒的度过了吧?漫长的时光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寂寞。如此迫切的渴望亲昵和厮守,即便已经不复往日的甜蜜和幸福,可依然还是愿意流着泪原谅。

  这时候,她已经彻彻底底忘记了少年时代那个倾心相恋的爱人,忘记了过往的伤害,忘记了帘幕重重的驿馆中那杯足以摧毁一切的烈酒,也忘记了太后,忘记了霖铃阁中肝肠寸断的决裂……

  此刻她眼里心里只有面前这个人,那样陌生,却又那样熟悉。她抬手抹干了泪,看到他清亮如水的眸子正神情的凝视着她,见她终于望了过来,他腾开手顺着下颔一点点抚摸上来,捧着她的脸温柔的摩挲着,他的动作渐渐迟缓,像是有些力不从心般。

  莅阳最怕他用这种带着淡淡哀伤的专注眼神凝视她,她双手搭在他肩上借力一点点的坐起来,谢玉明白过来,顿时万分激喜,腰身往后仰去,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腰配合她挺动着。

  她此刻不需要温存,这样只会让她更加伤感。她抬手将他推倒,膝盖紧扣他的胯开始上下起伏。她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铛’的一声金簪甩落到了地上,一直滚落到了屏风后。厚重的发髻渐渐松开,半挂在脑后,随着她的颠簸晃来晃去。莅阳忙一手托着松散的发髻一手掩着凌乱的衣襟,胸中似乎郁积了一口气,此刻只想发散出去。

  可平日并没有什么需要劳力的事,而她如今的身份,平日多走几步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弓马骑射那些年少时玩弄的技俩。她越来越激烈的动作让仰躺的谢玉兴奋的难以自持,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的腰侧,开始奋力的挺动着去迎接她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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