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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的心蛊发作


  

  待老头情绪平复后,他这才长长地叹口气,娓娓道来:"这丫头叫兰花花,其实是我年轻时在西北收养的一个弃女......"

  原来,老头祖上也是玄门中人,以专门帮人抓鬼驱邪为己任,倚仗的正是那本《三十七门秘法玄术》。可惜,老头年轻时不学无术,整天东游西逛,所以这本密法他并未掌握多少,他也因此错过了娶妻生子的最佳机会。随着年复一年的蹉跎岁月,他渐渐地日渐苍老,竟至终身未娶。

  十几年前,他游荡至西北,在那里他见到一个被遗弃在荒郊野外的小女孩,那时她只有七八岁,已是饿的奄奄一息,后来,他便将女孩带回来收养至今。

  老头由于终身未娶妻生子,所以视女孩为亲生,百般娇宠,就连兰花花这个名字,也是女孩原来父母给取的,因女孩坚持用原来的名字,老头便也由了她的意愿。

  然而,老头眼看越来越老,而他祖传的《三十七门秘法玄术》还没有找到接班人,偏偏其祖上有个遗训,就是传男不传女,这让他犯了难。唯一可以破例的便是招"入赘郎",这在苗寨倒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后来,正好我们来到蓝家峒。在阿紫摆下的"酒卡"上,兰花花竟然看中了赵子俊,于是,她便借机将赵子俊带回了自己家中。并且,兰花花百般色相诱惑,酒壮色胆的赵子俊正好求之不得,两人最终在兰花花的闺房内"滚了床单"......

  其实,赵子俊并不喜欢兰花花。然而,一夜风流快活过后,生米成了熟饭,赵子俊纵然千百个不愿意,也是自知理亏,加上兰花花的千娇百媚,他只有任其摆布了。

  既有了女婿,又有了传人,在老头私下看来,只要阿紫那边把我再搞定,只要我同意留在蓝家峒,赵子俊便也会死心塌地地留在这里,一切便可大功告成。谁料我拒绝了阿紫为我安排的婚姻,并且还一路寻到了这里。

  情急之下,老头这才摆下赵子俊诈死这个障眼法,以期做最后的"挣扎",未想竟然被我给破解了。实在无奈,为了义女兰花花,也为了《三十七门秘法玄术》,老头不惜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势,想要逼我放弃营救赵子俊的想法,却又再次失算。

  老头早已看到黑、白无常的到来,他自知大限已到,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逼迫我使出"杀手锏",自己以自杀的方式做最后的努力......

  老头以为,他只有假造被我杀死,然后让我背负终身的愧疚,进而迫使我接受他"不带赵子俊走"的请求......

  这时,门口的七爷、八爷已不再等待,一起飘飘荡荡地到老头面前,八爷索性将"缚鬼索"哗啦一下套在老头脖子上,只见老头白眼一翻,彻底断气了。

  而那老头的魂魄则被八爷的"缚鬼索"拽着,同七爷一起飘到门外后,倏地便全都不见了。

  我尽量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有发生,屋内的四个生人自然无法看到黑、白无常的到来,以及方才发生的一幕。事实上,即使是我也看的心惊胆战,虽然黑、白无常是"国家公务员"的扮相,但他们与生俱来的煞气与威严,已足以让我心生畏惧。

  突然,我之前那咽喉疼痛、胸闷气短、腹部胀痛的感觉再次出现,并且这次症状尤其厉害,我甚至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不一会儿,我的鼻子开始往外汩汩出血,我吓得惊叫一声,大家也一起帮忙止血,竟也无法止住。我想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流血"流死"。

  到底是蓝月亮最为镇静,只见她皱眉想了一会,突然问兰花花:"家里有煮鸡蛋吗?"

  兰花花一脸不解地看看蓝月亮,但很快便跑到楼上。不一会,她便拿着刚刚煮好的鸡蛋,噔噔地跑下楼。

  蓝月亮飞快地扒去蛋皮,将鸡蛋整个塞进我口中,并叮嘱我含着别动。

  过了一会儿,蓝月亮取出我口中的鸡蛋,又迅速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支银簪,将银簪插入鸡蛋一小段。

  很快,不可思议地一幕出现了,那银簪连同鸡蛋竟然同时变成了瘆人的黑色。

  我吓得又是惊叫一声,蓝月亮依旧默不作声,脸上看起来十分的凝重。

  蓝月亮又取了一点我流出的血液,接着,她再次拿出那锦盒,打开后将手上的血液滴进那金蚕的身上,然后,她再次将耳朵抵近锦盒听了一会儿。

  "不好,你被人施了情蛊,而且是最为厉害的心蛊,这种蛊即使是放蛊者本人也是无法解开的。"蓝月亮尽量压低了声音,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然而,我从她凝重的神情、额头渗出的汗珠完全可以推断,此番我遇到的危险,绝对是非同小可。此刻,我心里也很紧张,没想到那阿紫果然对我下了心蛊,这次恐怕我是在劫难逃了。

  "啊!"风清扬被蓝月亮的话吓得惊呼一声,不仅是他,就是兰花花、赵子俊两人也一脸的紧张。

  兰花花自然知道心蛊的厉害。赵子俊又何尝不知那心蛊的恐怖?长沙旅店的那个惨死男孩的血腥场景他应该此生难忘。

  似乎蓝月亮找到了一线希望,她坚定地道:"到我家里,或许我阿妈还有办法。不过......"她看看我,继续道:"可是鼻子还在不停地出血,必须想办法止住,否则就危险了......

  风清扬突然一拍大腿:"有了,我怎么把止血咒给忘记了?"

  他说完后,立即站到我面前,双手先是在空中画个符,又交叉成一个奇怪的手印,郎声念道:太阳出来一滴油,手执金鞭倒骑牛,三声喝令常流水,一指红门血不流。她连念三遍后,奇迹果然出现,我的鼻血竟然止住了。

  这个风清扬,关键时刻,总是能弄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按照蓝月亮的安排,赵子俊、兰花花留下处理老头的丧事,我与风清扬则由蓝月亮带着去找她阿妈麻神婆帮忙解蛊。

  事不宜迟,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们三人便动身了。

  蓝月亮家里的吊角楼远离寨子中心,孤零零地座落在半山腰的斜坡上,与别人不同的是,她家吊角楼的外围没有任何围挡遮盖,看上去更显得古怪突兀。

  此刻,我身体上的痛苦已有所减轻,有风清扬的搀扶,我倒也没拖大家"后腿",我们很快便攀到半山腰,到了蓝月亮家门前。

  我隐隐看到,在这个吊角楼的四周有团若隐若现的黑气在盘旋,我想,这应该是因为我有阴阳眼的缘故。换作身边的蓝月亮、风清扬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看到的。

  我不由得心里一沉,暗想这里也不简单呢!我跟在蓝月亮的后面,内心已是万分警惕地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一般情况下,多数人家吊角楼的最底层往往放置些杂物之类,而我却看到蓝月亮家的底层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瓦罐,我偷偷数了数,大约有二、三十个,占据了整个一楼的空间。

  这些瓦罐都用黄色的纸裱口密封,我偷眼瞅了瞅,黄纸上写满了奇怪的文字符号,却没有一个我认识的,想来应该是用苗文写得符咒。倒是瓦罐上面的颜色引起我的注意,那是血红血红的,简直与人的血液无异,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整个一楼,到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小心,千万别碰这些罐子......"蓝月亮提醒道,却不做任何解释,顾自小心翼翼地从瓦罐中间的空隙通过,跟在后面的我们不敢怠慢,依次紧跟着前行。

  风清扬几次张口想问蓝月亮,都被我用眼色制止。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同风清扬一样,心里充满了疑问,可看蓝月亮一脸严肃、冰冷的表情,也只好作罢。

  二楼的正中间是一个厅堂,蓝月亮将我们带到厅堂后停了下来。趁这个空档,我又看了看周围,只见在厅堂的正中间有一张大长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灵位,灵位前摆有各种供品及香炉等。

  蓝月亮先是轻声敲了敲厅堂侧面的一个房门,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有个声音道:"你这丫头,又给我往家里乱带人,让他们在外面等吧!"这嗓音有点粗,像个老女人的声音,语速极慢。

  蓝月亮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

  不一会,门吱呀一响,走出一个人来,我一看吓了一跳:这人咋怎么瘦?皮包骨头的那种,偏偏还是个"大长脸",脸色蜡黄,小鹰勾鼻子,看上去如同纸扎店里扎的纸人。眼睛十分的与众不同,我与她对视一眼,竟然感到寒气逼人、冷咧诡异,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她应该就是麻神婆吧!人都长成这样了,真不知道她怎会生出那么冷艳迷人的女儿来。"我暗自在心里嘀咕道。

  那麻神婆看看我,竟顾自找个椅子坐下,对蓝月亮冷声道:"她是山外来的吧!这人被下了心蛊,没的救了,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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