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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那些事


  夜,宽敞的客厅寂静无声,厅顶漂亮的水晶吊灯下,沙发上一对儿妖孽。

  “妖精,非要招我……”擎霸天急促的喘息着,“你明明知道……是想要我的命么?真是个坏东西!”

  “呵呵……”吴天嘻嘻直乐。

  “看我难受你就高兴?嗯?”手指点上吴天的额,几宠溺的味儿,“说吧,怎么了?瞧你这几天有点儿不正常,郁郁寡欢的。”

  吴天耸耸肩,一脸轻愁,“没什么,就是有点儿闷,想出去走走,跟你们说吧,又怕你们吊心,整的我好像水晶娃娃似得,碰不得,怕碎了。”

  “呵……”擎霸天轻笑,把她抱放在腿上,手伸进衣服里,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滚圆的肚皮,语气几无奈诺,“你又不是不清楚自个儿肚子里是几个?,这才四个多月就跟七八个月似的,出去人又那多,这万一要磕碰一下,你说我们谁能过得?”

  吴天最近胃口特淡,睡眠又不好,肚子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重,整日没精打采,蔫了吧唧。男人疼她入骨,从来都把她当祖宗似地供着,宠着,怀孕后更甚。如今看着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得!那还不是挖他们的心么,几心疼诺。

  怀孕的女人,是脆弱的,金贵的……男人更是呵护备至,每日总有两个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围着吴天转,变着法儿捣腾吃食,就希望把自家老婆养胖点。

  几个月的细心伺候,肚子是跟吹气球似的起来了,可人却一点儿没胖。吴天身体瘦高,如今往那儿一站,依然美丽如初,整个跟美女肚上扣了个球差不多,一点儿没损本身的美艳。

  她性子淡,也沉稳,话极少,虽骨子里倔强,只要不故意招她,脾气也算温和。怀孕后她也没再回部队,就在家窝着养胎,倒也安逸。

  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喜欢到处游荡。就这么窝着,短时间还可以,时间一长,吴天窝不住了。加之近来……那些梦……那里她势必去一趟,否则心难安。

  吴天不语,径自闷着不吭声,最近她委实燥的厉害,心里有事咯着,瞅谁都不顺眼。血液中隐藏的躁动因子,随时都要迸发。

  见她不吭气,“生气了?”擎霸天讨好的问。

  “……”继续沉默。

  “好了,明个我们陪你,你说了算,小祖宗!这总成了吧?”得,妥协呗,答应呗,只能答应,看着她那闷闷的样,他心疼的跟针扎似的。

  “怎么了霸天?天儿明天要去哪?”叶寒、邹枢进屋,边走边问,具是一脸疑惑。

  “没,天儿说这几个月没出门,她闷坏了,心里挺烦,明儿想出去逛逛,我应了。”擎霸天抬头看向坐下的两人,对两人道。

  说话的空当,其他男人也陆续进屋,围沙发坐下,看着擎霸天怀里的吴天。

  话是都听到了,男人,眉戳起,可看看一脸漠然的吴天,定是气儿不顺,只能自个儿心里叹气,谁让他们最过不得她呢?只要她高兴,挖他们的心都成。

  邹枢起身,走到擎霸天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摩挲着她的唇,轻言细语,“我的个心尖尖哦,咋就那不让人省心诺?……正好明天做产检,完了去逛,想去哪?”

  “随便逛逛,就去古玩市场转转,好久没去了。”话到这,吴天看看几人,一脸淡然,继续道:“不用你们陪,一大帮人跟着像个什么样?让小周跟着就成,我没那娇气。”

  吴天要去哪?男人绝对猜不到。这男人心里怎么想她明白,无非是,明天……她前脚出门,他们几个后脚儿立马跟上。

  也罢,他们要跟,随便!到时候甩了他们就成,她……甩掉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说几气人噻,她一脸淡漠的,就这么说,不用你们陪……还那嫌弃的样儿……哎,吴天什么脾气,那倔劲儿,她的男人哪个心里不是摸透透的,真摸透了么?鬼知道。

  “行,姑奶奶,我们不陪你,你自个儿去,小心点,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就成。”邹枢几小心的讨好着,就怕她气儿不顺。

  男人嘴上是应了……不跟,可到底跟不跟?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跟是一定要的,只不过是化明为暗,偷偷的跟……

  清晨,吴天吃完饭叫上小周早早出门,黑色奥迪A8平稳行驶着,车速很慢。吴天坐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窗外划过的风景,想着心底总也放不下的事,她那一世的孩子:“兜兜”。

  想起那一世的一切后,最让她惦念,最放不下的也就是那孩子了,她的男人们都追随她而来了,她可怜的兜兜现在在哪?她死时他才三岁吧,每每那张小脸浮现,心都会撕裂般疼。

  近日她烦躁不安的原因,大半是因为那孩子。连续半个月来,那张泪津津的脸总出现在她梦里,软糯的喊着娘亲,说:“他想她,问她为什么丢下他?”你说她能不难过?能不伤心?

  那两世的种种,也是靠擎霸天那颗药丸,她才记起。记起后,两人也并未对男人说起,包括:“兜兜”的存在。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只是觉得,那远古的一切,是已经逝去的,何须再提,也没有必要提起。即使让他们知道一切,他们也不会记起,只是一段徒增伤悲的久远往事罢了!此刻,他们已在她身边了不是么。

  今日她说要去古玩市场,她哪是真要去那儿,只是个借口而已,她真正想去的是寺庙。每当她心浮气躁之时,她都会独自去寺庙,不上香,不拜佛,只是找间寺庙厢房,或找老和尚聊聊佛经,或静静的独自体悟,直至心不再浮躁。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便成了她的习惯。

  还记得,那年高中暑假,她漫无目的四处游荡,山腰上,她见到了那两进院落的古寺,是偶然,也是巧合……

  普一进,院中一棵百年老松,丁香,牡丹绽放……菩提树下,老僧闭目参禅,神态安详……幽静,雅致。看着这一切,她觉得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如无波的湖……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寺庙,也是她第一次敞心相谈,与那位老僧。

  此后,去那里成为了她的习惯,这个习惯,就算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也是不知的。

  她性冷且淡,也不信佛,可她却喜欢沉入佛卷诗经的世界,喜欢古庙中香烟鼎盛的氛围,也喜欢与寺庙中老和尚参经论禅。

  犹记得,老和尚曾说,他自己虽颇具佛缘,慧根深厚,却不能与她并论;她天性心无尘物,本已是佛。吴天只是一笑盖过,不再言语,亦不放在心上。

  她从来信奉,“命运自我主宰”,没有信仰,对于这些,她只是平和的喜欢,只是淡然的欣赏,再无它意。那些斑驳的古旧的建筑,那缭绕的香火,会让她感受蹉跎沧桑的岁月。

  每次去寺庙,置身香火缭绕的大殿,看人来人往进香叩拜,听和尚们唱佛诵经,她总有种自己已游离红尘之外的错觉。冷眼看凡尘日出日落,淡对人世悲喜哀怒。

  这次,心境已与往日不同,她已不再平和,不再淡然,此去带着心结,带着羁绊,如若……心结开,羁绊了,她此后便让佛入心。

  车到了军总医院门口,停稳后,“嫂子,医院到了。”小周出声唤醒了沉思中的吴天。

  吴天抬眼看他,平静道:“小周,我去做检查,你在车里等吧,毕竟那是妇产科,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总归是不方便。”

  “可是……擎哥交代……”小周吱呜,有些为难,又不敢反驳。

  “又没什么事,只是个产检,罗主任还等着呐……半小时就出来了,磨叽什么,他还不得听我的。”吴天如是说完,径自下车,自正门进了医院,不再理会身后焦急唤她的小周。

  小周名:“周兮然”二十五六岁,跟随擎霸天那年,才十五岁,是个孤儿,擎霸天看这小子灵力机警,便收了带在身边;一手培养成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属下;不论是办事能力,还是功夫自然不弱,要不擎霸天也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跟着吴天。

  就算他周兮然再优秀,能力再强,那也要看他看的是谁,吴天岂是他一个人能看住的?

  吴天晃悠着往妇产科走,到育婴科室门口回头一瞅,就见到一个迅速隐去的身影。唇角一勾,吴天浅笑,转身进了科室。周兮然见吴天确实进了科室,也不看仔细哪个科,就放心的转身往回走,回医院门口等着吴天出来。

  可惜,心放的太早了……

  周兮然一走,吴天便出了科室,从门诊大楼穿到后院小花园,沿着青砖小路左拐右拐,走着还不忘往身后张望,怕周兮然还跟着她,那男人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跟的,怕她生气。

  见确实没人跟来,吴天才快速穿过小花园,往住院部后门走。出了军总大后门就是马路,招手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普陀寺而去。

  再看这厢,周兮然在医院大门口不住往里张望,不停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按说也该完了……

  距医院门口几十米处,停着两辆军用吉普,无疑……这便是跟踪而来的男人。几人探头探脑的,不时往医院门口打望着,……就看到周兮然在那转悠,心下了然,定是天儿不让他跟。看看时间,也才半个多小时,不急。

  时间在等待中分分秒秒的过了,又过了半个钟头……再看那边,门口哪儿还有周兮然的身影,此时,擎霸天电话响了……

  “嗯……没看见她?嗯……知道了,你打电话调人……先找着……随时给我电话!”如此这般,又交代了一番,擎霸天才挂了电话。

  男人齐齐看向擎霸天,听他接电话,只见他面色越来越阴沉,就觉得不对,心想……不是出什么岔子了吧?难道是天儿……

  “兮然说天儿去了妇产科,但根本没做产检,罗主任知道今儿个是她定时产检的日子,可左等右等,就没见着她。”擎霸天向几人转述着周兮然的汇报。

  “枫灏,你先去跟罗主任通个气儿,事儿还没弄清楚,别让他捅到几个老爷子那儿,省的他们操心。”傲狂细心,赶忙嘱咐。

  “嗯,我现在就去……”话罢开门下车。

  “先不用担心,我想,依天儿的性子,定是有什么事要办,又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才离开医院。”路岳山皱着眉,分析道。

  “嗯,岳山说的对。”叶寒接道:“天儿做事向来沉稳,心思又缜密,如果她执意不让我们知道她的去处,任我们翻了天也别想找到她。”

  邹枢连续拨打吴天的手机,电话是通的,可就是没人接,看向众人望向他的眼,几无奈道:“无人接听……”

  “先等等吧,如果晚上她还接电话,我们再想办法找人。”韩湘希说。

  “只能这样了,哎……”云苍叹气。

  男人也没回家,就近找了个咖啡厅,只能坐等消息,一杯杯的狂灌咖啡,压着心底的燥气忧虑。可还是扛不住不是吗?要是个:“好人儿”也倒没这么燥,可她不是有身子了么?

  一个个坐那儿,表面沉稳,可心里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哇……气哇……担心哇……更是心疼哇,疼她拖着身子累,他们那宝贝老婆,就是个从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这边男人气的要把天捅破,更恨不得抓住她这个罪魁祸首,好好打一顿屁股解气,可吴天才不管那么多,随你们急死,气死,她依然故我,心安理得……

  此刻,吴天正盘腿坐在普陀寺厢房里,木桌上清茶一杯……

  “小天,老衲已等侯你多时。”木桌对面,老僧闭眼,手捻佛珠,依旧能洞悉人心,他知道她为何而来。

  “心郁结,魂惦念,羁绊纠缠……古远旧事,丢不开,放不下……”吴天平静道。

  “老衲说过,你本已是佛,凡尘俗世中,七情六欲,于你来说,如过眼云烟……此般何必?”老僧仍未睁眼。

  “是佛否?我且不知,我只知,身一直在红尘辗转,几世凡尘,皆是罪孽、劫数缠身。”吴天闭目,几世飘零历历在目。

  “人修十世方成佛,佛渡百世再入尘,……小天,万丈俗世,于我是悟,于你只是提升了。”老僧睁眼,将手中佛珠放下,眼底沉寂空明,看向吴天,“与你相遇,得已渡悟,老衲之幸,此番也是最后一次相见了,理应陪你走一趟,此乃注定!”

  吴天不解,看向老僧,“何故?”

  “老衲圆寂之期不远……该来的终会来,你且随心而为吧!孽、缠、都可过……你放下之时,便是老衲圆寂之期……且随老衲走吧!……阿弥陀佛!”老僧起身,双掌合十,念声佛号,走出厢房。

  穿过两进院落,走到古塔前,老僧止步,“进去吧,出塔时便是放下之时,……阿弥陀佛……小天,老衲就不来接你出塔了……”话罢,老僧转身离去。

  目送老僧走远,吴天方才转身,准备进塔前……给男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去处,好让他们放心,可一摸兜儿……没有……这才记起,手机在手包里了,手包被她搁厢房里了。

  稍思索一下,觉进塔应该不会呆太久,算了,不打了,……不曾想……这入塔后,身不由己……

  意识沉入混沌,魂魄离体,一呆便是三月于……

  所有的一切已不在她预计的范围……

  如果,吴天知道,入塔后会呆那么久……

  如果,知道,那段时间,她的男人会受那般苦痛的折磨……

  想她定会在入塔前通知他们吧,……哪怕只字片语……

  可……世间不存在如果,她亦不是先知……为了兜兜,素斋清茶,古塔清修,她……甘之若饴,心之坦然……

  那些惦着她,为她受苦楚,煎熬的男人,她已无力顾及……一切,等她出去再说吧!

  你说,几要人命诺?合着,男人就活该受苦……受罪……

  这到底……谁是谁的债?谁是谁的劫?

  世间万事,虽有规则,却没道理……

  落日隐没在地平线,咖啡厅的男人们再也坐不住了。一整天,几人每隔一小时就往家拨一次电话,次次打,“答案”都是……“没回来!”现在再打,答案依旧。

  着急,“没用!”找吧,也只能找……家里是瞒不住了,各自打电话回去报备吧!要想找到人,自己那点儿人手哪够?还是得靠家里不是。

  家里老爷子听到报备,发不发火,发多大的火,现在也不是他们能在乎的了,只想着赶紧把人找回来,一刻找不着,那一刻便是在活剜他们的心,人找回来了,要骂要打悉听尊便。

  一时之间,北京城可是闹翻天了,想想吧,吴天的男人,个个儿家里那是什么背景?正宗的镶黄旗儿,嫡系。几家又是世交好友,一层层剥下来,关系可谓是旁根错节,线儿是一根儿搭着一根儿,里外总能扯上关系,理也理不清。

  几家老爷子接到电话后,也顾不上跟他们发火,安排人员,调动人手,直接下死命令,“就是把北京城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把人找到!”

  一日,未果,……两日,依然,……三日……一个礼拜……一个月……寻找范围不断向四周扩展延伸,调派的人手越来越多,结果还是一样……“鸟无音讯!”

  所有人几乎都想破了脑袋,这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

  吴天爱去的地方,有可能去的地方,他们都找了,可……总有他们想不到的不是?一天天的寻找,一次次的失望,心,越来越沉,此刻已沉入谷底……生活,度日如年,每日,男人仿佛生活在地狱中,暗无天日的煎熬……憔悴的不成人形,几可怜见诺。

  吴天失踪的三个月,男人日日愁眉不展,自责,担心,惊怕,心疼,懊悔,思念成灾……心底种种情绪纠结缠绕,被折磨的痛苦不堪。

  昔日的优雅,不羁,俊朗,健硕……在几人身上再也见不到,取代的是……颓废,憔悴,胡茬,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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