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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修改


  须臾间,那金蓝色的蘑菇云消散殆尽,两人在能量波的冲击下后退数丈,只见两人脸色苍白,只觉得胸中血气翻腾就要冲喉而出,极力的压下那股冲喉的血气,面上仍然淡定一片。

  方才的对战,两人都使出了八成的功力,两人同出一个师门,修习的功法门路大致相同,功法等级也不相上下,虽说这次的云翔之行让云苍奇略逊一筹,可是真要比拼起来,只要不是耗时战,他也不一定输。

  “苍奇,你真要跟我耗到底吗?”驭风移动身形拉近两人的距离,雪枫灏眼神涩然的看着云苍奇道。

  “话,我说的很清楚,接招吧!”云苍奇身形一转,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旋转身躯,手中的能量再次袭向雪枫灏。

  “苍奇,你不要怪我!”话间,只见雪枫灏静立空中,周身蓝芒大盛,原本银灰色的眼眸瞬间赤红,尖利的清越划破长空。

  “冰芒炼狱……破!”

  随着男子的清啸,只见雪枫灏身上冰蓝色的光芒迅速的聚集,那蓝色越来越深,越来越亮,好似一面晶亮的蓝色水晶镜,在阳光下很是刺眼。

  看到那晶亮的镜面,云苍奇心惊,他竟然使出了本体混元之气,而对付的人却是他,看来这小子这次去云翔是铁了心了。对于混元之气的威力云苍奇甚为清楚,当下也不含糊,双眼一闭,催动体内的嗜灭之源,轻啸一声:“金之混沌……散!”。

  万米高空,两人相隔千米,一个浑身蓝芒大绽,一个浑身金光大盛,一个晶亮如镜面,一个耀眼如金辉,两种极强的能量须臾间相互碰撞。

  空中只听见,“呲呲……噼啪……砰砰……”连续不断的声响,两个悬浮着的男子,面色深沉,牙关紧要,手中催动能量的动作越来越急,刚开始那碰撞的本命之源还可以相互抗衡,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蓝色的冰芒越发的亮眼,晶亮的镜面面积越来越大,散发出的蓝芒几乎要把云苍奇的金芒覆盖。

  “混沌开天!”云苍奇见势不好,心思翻转间使出金之混沌最凌烈的一招。空中,原本快被冰芒覆盖的金芒在瞬间再次璀璨,扩散的能量快速集聚,成一把巨大的金色开天戟,金色的戟斧一个前刺回旋,锋利宽大的戟刃在镜面上划过,发出:“刺啦……刺啦”尖利刺耳的声音,好似要把人的耳膜生生刺穿,那晶亮的冰蓝色镜面应声被劈成两半。

  云苍奇的突然变招使雪枫灏有些措手不及,只觉得双耳一阵刺痛,脑中一阵嗡嗡作响,眼前一花险些从空中坠落。快速的稳住摇晃的身形,雪枫灏叹道:“好一招混沌开天,看来今日咱们都要拿出看家本领了。看我的炼狱浩劫!”

  话出的同时,那破成两半的镜面霎时间转变成千万柄锋利的利刃,带着毁灭之势划空而来,与那把金色的天戟撞击,电光火石间,噼啪声不绝于耳。戟斧在空中急速的旋转,那冰蓝的利刃好似没完没了带着强劲的冲力般蜂拥而上,天空中火花四溅,巨大的能量余波在空中撕扯着,偶尔擦过两人风中狂舞的衣角,衣角嗖的一声化为碎片飘散消失。

  两人沉着应战,对方的底细如何,两人心知肚明,云苍奇继续加快能量的输出,以求迅猛,希望快点结束战斗,他已经感到体内的能量越来越薄弱,再这般耗下去,败得只能是他。

  雪枫灏看着云苍奇出招越发的强劲迅猛,心知他可能体内空虚,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他只是刚开始热身而已。嘴唇上翘,手下的动作放慢,他越是想速战速决,他越要和他慢慢耗下去。

  时间在双方的对诗下快速划过,云苍奇此刻体内的能量已经虚耗殆尽,若有若无。额头开始沁出冷汗,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那在空中交战的天戟的金芒也开始暗淡,此刻他已经是在苦苦支撑。

  雪枫灏看着云苍奇苍白的脸色,了然一笑,手中猛然发力,比刚才更强大的能量脱手而出,无数的冰蓝色利刃在能量的注入瞬间化成了一滩滩水状物柄快速的溶为一体,片刻间再次形成了那晶亮的镜面,当与天戟相撞的那刻,只听”轰隆!“一声爆炸的巨响,方圆百里天摇地动。

  “噗……”的一声,云苍奇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从万米高空急速下坠,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个狂吻,雪枫灏蓝色的衣袖一挥,一股柔和的力包裹住了即将落地的云苍奇。

  雪枫灏站在空中,看着云苍奇安全着地后,身形一个转,身上能量再次释放,如流星般穿过黑色的结界消失在云苍奇眼前。

  看着雪枫灏身形消失,云苍奇怒火攻心,“噗……”有一口鲜血喷喉而出,浸湿了华丽的黑袍。

  灵台空间……

  卧房内,床上的人儿微微转醒,眼睛转动,映入眼帘的是床边一脸憔悴睡容得男子,轻抬手,轻轻的抚上男子胡茬满布的脸颊,细细的磨砂着。

  浅睡的叶寒感觉到脸上的冰凉细腻,猛的睁开眼,与那双漆黑的星眸相撞,“流云,你醒了?身子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叶寒嗓音嘶哑,一脸心疼的询问着床上的人儿。

  “我没事,他们呢?”

  叶寒扶起逆天,把软垫放在床栏让逆天靠着,又为她盖好被子,这才道:“昨夜守了你一夜,现在他们几个都忙着呢,熬药的熬药、炖汤的炖汤、一会就会过来。”

  “嗯。”逆天轻应一声,轻抬起右手正准备为自己号脉,却被突来的声音打断。

  “流云……”

  逆天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向突然出声的叶寒,等着他的下文。

  “我……那个……”在逆天询问的眼神下,叶寒心中为难,想告诉逆天,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叶寒的支吾,逆天也不追问,继续手中的动作,当指尖搭上脉搏的那刻,逆天眉头紧锁,终于明白了叶寒欲言又止的原因,那孩子居然还活着,昨天那一掌虽说只用了一成灵力,可是威力也不容小觊。苦涩一笑,这孩子真的那么想来到这世上吗?那样都无法打掉他。

  无力的闭上眼,逆天轻叹口气,第一次她能狠下心,这第二次……也罢……也罢……想通后,逆天的心在瞬间释然了,好似放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叶寒,孩子我会留下,你去告诉他们,省的他们担心。”

  “流云,真的吗?”叶寒不可置信的看着逆天问道。

  逆天没有回答,只是斜倪了叶寒一眼,其中的意味叶寒自是明白的。“额……那个,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话完,逃也似的奔出卧房,在逆天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下,他的镇定和云淡风轻早已荡然无存。

  叶寒走后,逆天的眼神转为温和,手轻抚着小腹,“孩子,希望你来到世上不要后悔……”

  厨房中,几个俊美各异的男子忙的晕头转向,个个手忙脚乱。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白皙的俊脸上漆黑一片,可是几人却仿若不觉,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

  “唉……你们……”叶寒迈入厨房,刚出声说话,当几人同时抬起低垂的头,几张黑白的花脸映入叶寒的眼球,叶寒心中颤抖,这……这还是那几个风度翩翩,俊美非凡的男子吗?真是让他大跌眼镜啊!

  看到叶寒杵在门口,呆呆的看着他们,不发一言,几人疑惑的对视一眼,当看到彼此那精彩纷呈的脸时,不由的嗤笑出声,伸出同样斑斓的手互相指着对方的脸。

  “哈哈哈……你……”几人异口同声。嬉笑过后,“咳咳咳……”再次的异口同声。

  “呵呵……”叶寒轻笑道:“好了,你们不用尴尬,谁也不比谁强,我来时告诉你们,流云决定留下那孩子。”

  叶寒话一出,几人立刻围拢到他身边齐声道:“真的?”叶寒点头算是回答。

  “这就好了,我们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凤岳山语气中满是释然,这悬了多日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我们赶快梳洗一下去看看天儿。”凌霄一边往外迈步一边对众人道。几人紧随其后,各自回房梳洗。可他们怎会知道,噩梦正向他们那心尖上的人儿袭来。

  戊戌城中,喧哗热闹的大街上,一个头戴斗笠的蓝衣男子快步的穿行在热闹的街市,周围的热闹好似与他无关。

  兰溪酒店座落在戊戌城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戊戌城中最豪华的客栈,酒店楼高六层,外观华丽非常,内装修典雅,菜式独特,服务别具一格,很得贵族商贾的青睐,整日宾客络绎不绝,生意很是红火。大堂中掌柜刘喜正在埋头算账,突然头顶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掌柜,给我一间上房。”

  刘喜抬起头来,只看到一顶黑纱斗笠,男子脸部的轮廓在黑纱下若隐若现。再看男子的穿着,一身冰蓝色的衣袍乃上好的云锣锦所制,袖口和领口皆是银线绣制的云纹,再加上男子身上自带的高华气质,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刘喜脸带礼貌的笑容道:“小老儿马上为公子带路,公子请随小老儿上楼。”

  话完便走在前面带路,边走边不经意的询问男子,“公子不是本地人吧?第一次来戊戌城吧?”

  男子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沉默的跟着刘喜,刘喜见男子不愿答话也就作罢了,把男子带至四楼的套房,打开房门道:“公子,这是本店的豪华套房,公子看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小老儿再给公子调换。”

  男子进入房间,看着房间装修还算淡雅别致,很合自己的要求,便点头表示还算满意。刘喜见男子还算满意,微微行礼之后带上房门离开了。

  刘喜走后,男子摘下斗笠,走到窗下的软榻坐下,想着不久后就要见到那人,那人见到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呢?想到此处,不由的嘴角上翘,银灰色的眼眸满含着期待。

  此刻,灵台空间……

  逆天斜靠在床头,手中端着的是几个男人精心炖制的补汤,几个男人睁着大大的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逆天的脸,生怕错过一丝表情。逆天浅浅一笑,把调羹中的汤送进嘴里,入口的汤清淡爽口,带着淡淡的药香,总得来说还不错,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做,能做成这样,也不知是浪费了多少食材才达到了这个程度,平心而论已经算不错了。

  逆天故意眉头微皱,几个男人一看逆天的表情,心里那个忐忑啊,脸瞬间就垮了下来,难道是很难喝?可是他们尝过啊,不算难喝吧?

  看着几人垮下的俊脸,逆天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才轻启朱唇道:“还算不错。”算是给出了赞赏,逆天话一出,几个男人如释重负般,绷紧的肩膀立刻放松了下来,垮下的脸立刻转换为惊喜与满足。

  正在这时,逆天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一股寒意由心底而生,逆天细眉轻挑,这种感觉很是熟悉,上次云苍奇找上她前,她就是这种感觉,难道他又来了云翔?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上次的云翔之行他消耗的能量不少,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初夏的早晨,戊戌城笼罩着薄薄的微雾。太阳没有出来,清晨的风带着丝丝的暖意,带着潮湿的凉意吹拂着。街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晨起的人们漫步在大街上,卖早点的小贩们吆喝着,那飘香的美食诱惑着路过的人们。

  又是一夜无眠,站在开启的窗边,望着热闹的街市,雪枫灏神情晦暗不明,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窗沿。连续十天了,他把戊戌城中所有的别庄府邸一家不拉的全部探视了一遍,可是连那人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未曾寻着。她会去哪里呢?据苍奇口中他知道,遇见那人就在这戊戌城中没错啊,如若她已离开……这偌大的云翔,他应该去哪里寻她的踪迹呢?

  她绝对不可能知道他已经来了云翔,那就不存在刻意躲避这回事,想到这里,雪枫灏不由的有些急躁,冷冷一笑,心道:“就算你刻意躲避又如何,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难逃我的手心。”

  灵台空间……

  时值中午,暖暖的阳光沐浴着空间每一个角落,翠绿的草坪,逆天懒散的躺在软椅上,慵懒的眯上眼,享受着阳光的沐浴,白皙的脸在阳光下泛着红晕,身上没有了平日的冷凝,周身散发着温和、恬静。最近她越发的懒散了,频繁的孕吐让她浑身酸软无力,人也跟着有些昏沉,觉得好像永远睡不够一般,她很清楚孕妇的嗜睡,大吃大睡的结果就是人越累越胖。

  几个男人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炖了五花八门的补品,美其名曰,为了孩子出生后健康,那就得她这个做母亲的进补,大有不把她喂成胖子誓不罢休之势。

  自从那日她决定留下孩子后,几个男人欣喜若狂,这也预示着她苦日子的来临。她的一日三餐变成了六餐,更可笑的是,几个男人把她当做了易碎的水晶,走到哪里总是有一个跟着她,好像生怕她一不小心会一跤摔死似的。

  逆天觉得自己变了,自从肚子里有了这个孩子,她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心的改变,让她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温柔的时刻,这也许就是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存在的天性与特质吧。她终究是个女人,也不能免俗。

  不可否认,她是幸福的,每天看着几个男人阳光般的笑,那笑带着满足,眼中带着浓浓的深情,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对她可说是宠到了天上有地下无。看着他们这样,逆天的心不由的生出一丝愧疚,就算到此刻,她还是不能对他们说爱,不能给予他们想要的承诺,对他们,她心中只有深深的感动,其它的感觉再也没有。

  她问了自己千百遍,结果却永远是一样的,她终究是不懂爱为何物,血液依然是冰冷的。虽然他们不曾开口要她承诺,可是她知道他们心中终究是在乎的。他们沉重的爱,怕是这辈子她也无法回报了,爱的承诺她无法给予,她能给予的只是相伴,这已经是她心底最大的底线。

  “天儿,起来吧,该喝汤了。”温柔磁性的男声打断了逆天思绪。

  逆天心道无奈,但还是配合的做起身来,只见几个俊美的男子相携而来,风掀起了几人的衣袂发丝;阳光下的几人俊美如斯,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晃了她的眼,愧了她的心。

  凌霄蹲下身,一手端着薄胎的青花瓷碗,碗中的汤冒着丝丝热气,另一只手握着调羹轻轻的搅动,飘出的热气清香中带着微微的药味飘散在空中,“天儿,已经不烫了,赶快喝。”凌霄催促着逆天。

  “凌霄,空间里万年的灵果,只需一颗就可以让头发恢复如初,你为何不用?”逆天手附上凌霄垂在胸前的白发,眼直接望进凌霄茶色的眼眸。

  “这发是为天儿白的,凌霄甘愿。“

  凌霄的话让逆天心中更为愧疚,这几个男人,她从来都在伤害他们,却坦然的享受着他们的爱与宠溺……心,一片酸涩。

  “天儿,还是先喝汤吧,我炖了两个小时呢。”凌霄手中的调羹已经到了逆天唇边,逆天启唇吞进口中,只觉得入口的汤酸涩苦楚,好像她此刻的心,眼中好似有什么要满溢而出,狠狠的压下心中的酸胀,逆天接过凌霄手中的碗,头微微的垂下,一口口的喝着,她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眼中的雾气。

  “天,这里还有点心,我知道你向来不食甜食,专门做的咸香的,你尝尝看怎样?”韩湘希手中的瓷盘中盛放精致的点心,手一伸就到了逆天面前。

  “还有这些。”几只修长的手同时伸到逆天面前。

  调整好自己,逆天带上温和的笑抬起头看着眼前几人道:“你们的手不酸吗?不会放到桌上吗?”

  “不酸。”回答之声整齐划一。

  逆天无奈的轻叹,任命伸出手,挨个的拿起每个盘中的点心取了一块,意思非常明显,仅此一块。

  几个男人倒也不强求,嘴一咧,往逆天身边的草地上一坐,满足的看着逆天细嚼慢咽。沉侵在幸福中不可自拔。

  沧澜大陆……

  是夜,殿中的男子独立在窗口,身边七倒八歪的横躺着数个酒坛,男子头高扬着,喉咙传出:“咕噜……咕噜”的吞咽之声,清透的酒液溢出唇角顺着男子的颈项淌进衣衫。男子满脸的颓废低迷,碧蓝色的眼眸迷雾一片,俊逸的脸颊胡茬满布,金色的长发乱作一团。

  “唉……作孽啊!痴儿,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苍老的声音从空旷的殿中传来。

  云苍奇回身,当看清楚身后站着的老人时,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颗颗泪珠顺脸颊而下,男子声音痛苦沙哑:“师傅……云儿放不下啊……一闭眼,眼前全是那人的影子。”

  “师傅,您老帮帮徒儿,送徒儿去云翔,枫灏已经去云翔了,我不能让他找到那人,他已经伤害了那人一次,我不能再让他伤那人第二次。”

  “唉……孩子,这都是注定的,为师不能违逆天意,那丫头生来就是男子的劫数,枫灏……”话到这里,老者眉头紧锁脸上隐现出悲意。

  “枫灏会把那人怎样?师傅……您说啊!”云苍奇焦急的追问着老者。

  “你和灏儿都是为师的徒儿,看着你们受劫,为师也心疼啊,可是天意如此,为师却插手不得,一切都是命啊!”

  “云儿,为师知道你和灏儿已经反目,可是枫灏命之劫将近,你忍心看着与你相伴千年的兄弟就此丧命吗?”老者眼神沉痛的看着云苍奇。

  “呵呵……那是他自找的,从那日后,他再也不是我云苍奇的兄弟。”云苍奇话中满是恨意,可是那复杂闪躲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云儿,你们之间的感情为师还能不清楚吗?你不会置灏儿于不顾的,你虽恨他,可是终是无法冷眼旁观看着他丧命。”

  云苍奇心碎欲裂,跪倒在地上,双手使劲的揪着头发,嘴里发出野兽般悲戚的嘶吼。

  天涯尊者轻轻的抚摸着云苍奇的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徒儿,现在的他哪像那霸气威严的帝王,就是一只痛苦无助的小兽,“云儿,为师知道你痛,可你命中有此一劫……唉!罢了……罢了……看你这样,为师心中着实不忍,你且去吧,为师助你便是。”

  “师傅!您真的要助徒儿?”云苍奇急迫的追问道,可是话刚出口又犹豫了,“可是……师傅您要是帮徒儿是逆天意而为,会受到天谴的,您正在化神的关键时刻,徒儿怎能如此不孝?”

  “为师自有分寸,你无须担心。送你去云翔只是耗费些许能量而已,为师要做的是改变你和灏儿的命数。”

  “师傅,您所说的改变命数是为何指?”

  “这些你无须知道,可是命数改变的后果为师却是无法预料,下山之前,我夜观星象,为你二人连卜三卦,每卦结果都不相同,这是为师卜卦几千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为师也不知原因为何。成佛或是成魔都在你们一念之间。,为师能为你们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们好自为之便是。”天涯尊者眼神深幽,语带萧然。

  “师傅放心,云儿明白师傅的用心,到了云翔,徒儿会转告枫灏师傅的嘱托。”云苍奇恭敬的向无涯尊者行礼道。

  无涯尊者微微点头,抬手轻拍着云苍奇的肩膀道:“嗯,你一定要看住灏儿,切莫让他做出悔之晚矣的事情。云儿你坐下吧,为师给你输送些能量,你现在的状况,即使为师把你送过结界,到了云翔你也支撑不了多久。”

  云苍奇听话的盘膝坐与地面,双手成拈花状置于膝盖之上,收敛心神进入内视。无涯尊者盘腿坐于云苍奇身后,双掌上深橙色的能量聚于掌心,犹如两团闪耀的橙色火焰,手掌翻转间快速的贴上云苍奇的背心,那橙色的能量凝聚于无涯尊者的手掌之上,好似取之不竭用之不完一般,迅速钻入云苍奇的体内。

  “云儿,气沉元神,运神识引导能量游走内脉,过丹田至灵台,回转三周天。”无涯尊者边输入能量边引导云苍奇操纵驾驭那传入体内的能量。

  结界处,无涯尊者与云苍奇相对而立。

  “云儿,定要记住师傅的话,到了云翔和灏儿好好的谈谈,切勿让他铸成大错。”无涯尊者再次嘱咐道。

  “徒儿明白。”云苍奇向老者深深的鞠躬行礼。

  “去吧……”无涯尊者一声清啸,那浑厚苍老的声线腾跃九霄划破长空。深橙色的能量暴涨而出,只见老者秀袍一挥,能量带着巨大的冲力袭向对面的云苍奇,云苍奇整个身体须臾间便被那橙色的气波包裹成蚕蛹状,直接飞向那黑色的结界,瞬间隐没进那黑厚的结界层消失不见。

  戊戌城郊……

  男子脸色深沉,心中烦躁之意如压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而出吞噬整个世界,隐隐的火苗在银灰色的眼瞳中忽隐忽现,周身的气场凛冽冰寒,就那样漫无目的在林间游荡。

  三个月,已经足足三个月了。

  戊戌城和周围的几个城市他早已找遍,没有放过任何角落,连平民区都没有放过,几乎可以说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可是……该死的,那人到底在哪里?

  心中的烦躁愈演愈烈,体内的能源瞬间迸发而出,男子发狂般的把掌中汇聚的能量带着毁灭之势击向四面八方,“砰砰……砰砰……砰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向四方,震慑了方圆百里,地面一阵地动山摇,远处的山峦,林中的树木剧烈的晃动着,林中的飞禽走兽群起逃窜,哀鸣遍野,一阵的鸡飞狗跳。

  “啊啊啊啊……”一阵野兽般的怒吼从男子喉中溢出,带着狂野的能量在空气中流动着,回音在山峦林谷间此起彼伏的回响着……

  “没有找到吗?你这般模样还真让我心中畅快啊!”霸气的声音从上空传来,雪枫灏心中咯噔一下,以为是幻觉,可是那声音却犹在耳边。

  “怎么?觉得不可思议?我为何能来?”声音未落,云苍奇便出现在雪枫灏眼前,带着凛冽的霸气,带着嘲讽的笑,就那样看着他此刻的狼狈。

  雪枫灏剑眉轻挑,释然一笑道:“看来师傅他老人家是下山了,不然你也不会站到我的面前。”

  “哼!”云苍奇冷哼出声,“师傅让我告诉你好自为之,不要做出悔之晚矣的事情,你这便跟我回沧澜吧!”

  “我不会回去的,那人我还没有找到,我怎能空手而回。”男子双手背后,长身而立,蓝色衣袍无风自飘,乌黑光亮的青丝遮住了脸颊,可身上的气势却不容任何人忽视。

  “哈哈哈……”云苍奇放声大笑,眼中讽意更甚,“真是可笑,我就实话告诉你吧,那人要是不自愿出现,即使十个你也休想寻得她的踪迹,这里不是沧澜而是云翔,那人的天下,那人的地盘,你还是放弃吧。”话到这里,云苍奇话锋一转,眼中也开始隐现复杂:“枫灏,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带走,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嘱托。”

  “我的性格师父他老人家很清楚,你就坦白承认这是你的私心作祟又何妨?”雪枫灏直白的话让云苍奇眉头紧皱,脸色也越发的阴沉。

  “你不走也可以,从此刻起,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看着你怎样失望而回。”话罢,只见云苍奇一个转身,金色的发丝,碧蓝的眼眸消失不见,眼前的男子拥有着乌黑的发,黑亮深邃的同色眼眸。

  “随你。”秀袍一甩,雪枫灏回身,迈步往林外走去。

  灵台空间……

  书房内,几个男子围桌而坐。千秋坐在桌边,秀气的眉峰微敛,修长的指尖磨砂着光洁的下颚,“幽冥,消息可靠吗?”

  “这个还不能确定,据刘喜传来的信息,那个神秘的男子入住三个月有余,不管是他,还是店中小二都没有见到过男子的长相。那个男子行踪诡异,功法高不可测,自从入住那夜起就彻夜不归,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凤卫几次尾随与他都无法跟上他的速度,被他甩掉了。”

  “凤卫的功法与我们虽说不能相比,但在这大陆之上也是顶尖了,连他们的速度都无法跟上,这个男子的身份……我想今晚和鬼刹去探探那个男子的底。”幽冥若有所思的道。

  千秋站起身渡步至窗前,“这情况先不要声张,千万不能向主人透漏,等事情查清楚了,确认了那男子的身份再作打算。”

  “可是……”

  “没有可是,主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们难道不清楚吗?”鬼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幽冥打断。

  “我明白了,我会让其他人小心的。”兰溪酒店,两个头戴斗笠的男子一前一后进入酒店,雪枫灏没有理会身后的云苍奇,径自迈步上楼。云苍奇也不介意,紧随其后也上了楼梯。

  当两人上楼之后,本埋头算账的刘喜抬起头来,眼神扫视了下四周。此刻大堂中空无一人这才放心的招手叫来堂中正在扫地的小儿,附耳低语了几句,交代完从怀中掏出了什么物件动作奇快的塞入小二怀中,那急速儿利落的动作一看就是高手,看着小二出门后,刘喜便重新低头算账,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可是刘喜没有看见的是,楼梯的拐角处,不寻常的气息波动。雪枫灏带着诡异的笑,自从住店以来,他就觉得这酒店极不寻常,不管是那掌柜还是小二,个个功法都不凡,虽然他们极力掩饰,可是怎能瞒过他的眼睛。

  云苍奇并未做声,只是冷眼的看着雪枫灏那诡异的笑,声音淡淡的道:”这个酒店是那人的产业,我早就知道,想要通过这点顺藤摸瓜,哼,那你就慢慢等吧!”说完便径自回房,不再理会身后的男子。

  雪枫灏才不管那么多,隐去的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走道中,循着小二身上的气息追踪而去。穿过热闹的街市,一个僻静的小巷口,只见那小二看了看四下无人,一个灵巧的回旋便消失在巷口,雪枫灏心中冷哼,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也敢展现,隐去的身形紧紧的跟着前面的身影,他倒要看看这次有什么意外的线索等着他。

  前面的身形速度很快,在纵横交错的小巷中兜兜转转没有停下的意思,好似知道身后有人跟踪般,故意在领着那跟踪之人绕圈子。

  雪枫灏心中疑惑,难道对方发现了他的存在?可是这想法在脑中还未成形就立马否决了,以他的功力,这云翔大陆上根本没人可以感应到他的存在,正在雪枫灏思索间,只见前面的身形猛然的加快了速度,眨眼间便消失在拐角不见了身影,雪枫灏一个瞬移到了拐角处,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死巷,可是他以为无法逃脱他视线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凝聚心神感应,哪里还有一丝那小二的气息,刚才的一切仿似幻觉一般。

  雪枫灏心中不甘,可也没有办法,只能现出身形,在小巷中寻找着,猎物在眼前消失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难道是有什么密道机关不成,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他注定只能失望而回。

  雪枫灏刚进房间,云苍奇那讽刺的轻嘲便传进了耳中:“怎么?空手而回了?”云苍奇笑的一脸灿烂,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嘲讽。

  对于云苍奇的嘲讽,雪枫灏并不在意,沉默的走到桌边坐下,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到此刻他还是没有想明白,那个小二用了什么功法可以从他眼前逃开。

  兰溪酒店后院密室,刘喜坐在桌前,面色严肃,眼神狠戾,和人前那个面色和蔼满脸微笑的老者简直判若两人。刘喜面前恭敬的站着之人正是那雪枫灏跟丢的小儿。

  只见小二面色恭敬的站在刘喜面前道:“刘老,不出您所料,那人却不是我云翔之人,那人身上的功法波动我根本无法感应,看来他已经知道我们是天尊的下线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个你不用操心,殿主已用灵石传音与我,他自有打算,我们做好分内之事便好,你这几天不用出现在店里了,回罗刹殿去吧。”

  “刘老,小的明白。”说完对刘喜抱拳一礼便退出了密室。小二一走,隐在暗处的幽冥鬼刹便现出身形,刘喜立马向二人行礼:“参见二位殿主!”

  “刘老不必客气,坐吧。”三人先后落座桌边。

  “刘老,你说今日来了一个黑衣男子,形貌疑似上次入住的黑衣人之主?这消息可准确?”幽冥直奔主题的问道。

  “殿主,刘喜不敢确定,上次那些黑衣人的主子我未曾见过真容,只是看身形和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很是相像,他现在正于那蓝衣男子,此刻住在同一个房间。”

  “幽冥,无须焦急,一切就在今晚,他们是谁我们自会知晓。”

  与鬼刹对视一眼,幽冥点点头,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交给刘喜道:“刘老,今晚的一切交与你安排了。”

  “二位殿主放心,刘喜定不负殿主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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