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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服从二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不要这样好不好,求你了。”


  庄千夜斜眯着眉眼看她,半晌,然后说,“宝贝儿,错哪儿了知道吗?”


  她点头,能不知道嘛,错在没在他进屋前把他勒死。


  勒死他她就好过了,她撇着嘴,眼睑半合,心里恨恨地想。


  庄千夜其实是个听得好话的人,特别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眼下她是没说,不过那模样儿低眉顺眼的,他看着心里喜欢。


  是嘛,女人就该这样嘛,他的女人就该这么柔柔的惹他疼才对。脾气那么拧那不跟她自己过不去?


  庄千夜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时候心里舒畅得很,手臂圈着她,再说,“看看,我是不是瘦了些,显憔悴了?”


  小妆一听,那是打心底里想翻白眼儿,没敢,大爷那眼睛死死给盯着呢。


  “嗯,是的。”她点头,眼神儿下拉,答得很是诚恳。


  人多少是贪心的,庄千夜心里是满足了一下,也就是一下而已,他心思又转了,他都这副样子了她是不是该安慰他两句?


  两句不成一句也行。


  庄千夜这人有时候很无敌,他想的事儿哪怕对方再不乐意,拿死威胁,他也雷打不动的,固执得变了调儿,已经偏执了。


  小妆要被这男人弄疯了,她觉得跟他再待下去绝对成疯子。


  庄千夜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对付男人用武力,对付女人、仅限于他在乎的女人,他用的是精神攻势。他想你做什么,你要是扭捏着不肯,他非得给你弄崩溃了。


  不肯是吧,就不放你走,小妆那脸就跟烂了似地,难看。庄千夜不在乎啊,他眼下是非得听到从她嘴里说出他想听的话,错一字儿也不成。


  一开始还好,她勉强符合,到后来庄大少就过分了,想想,‘老公’是她该叫的吗?爱不爱,喜欢不喜欢这些个词儿她说得出口吗?就算说得出口,那得看人的,对着他说这,能成嘛?


  小妆怎么也不肯说,任他念。


  后来庄千夜耍狠了,把她拖进怀里就动手扯她衣服,她给吓着了,有这样的嘛?


  “你以为你有钱耍流氓就不犯法了吗?”小妆简直火大,怎么可能再让他得逞?


  庄千夜低沉的嗓音直笑,说,“没钱耍流氓也不犯法。”


  “别、别……不要,你松手,我说,我说……”情急之下,不得不妥协。


  庄千夜松开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听着。小妆翻合着眼睑,极敷衍的说,“喜欢你……”


  庄千夜凑耳朵过去,挑眉问,“谁?”


  “我,我喜欢你,成了吧?”小妆瞪着他,这男人,怎么能让人这么讨厌!


  “这才乖!”庄千夜心满意足了,心里很畅快。


  想听的她都说了,至少她是怎么才说的,他自动忽略,勉强他就当这是她给他的誓言吧。


  他自以为是的合计着,感情得慢慢来,不能急,这回先她喜欢着,适应着先,下回,那就是爱了。


  庄千夜看着时间,然后大义凛然的推小妆,说,“做饭去,饿了!”


  小妆听了立马火大,转头瞪大眼看他。这是他家,要她去做饭?再说他家不是有阿姨煮,用得着她嘛?还有,拜托这语气能不能谦虚一点,这态度是拖人的态度?


  “你不要以为你对谁发布命令都是理所当然的哦,我一不是你的员工,二不是你请的阿姨,于公于私,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任何权利命令我无偿为你奉献……”


  “唔--”


  他讨厌她这副把她和他撇得干干净净的样子,很讨厌。


  更讨厌她不听话,他是男人,是她的男人,男人是天是她的一切。所以这男人的说的话,能忤逆么?


  他重重的压着她的唇,吸吮间带着重力咬。


  庄千夜就不是个老实的人,这一动那手绝对没少讨得便宜,放开她后她头发乱了,衣服乱了,气息也乱了,就跟被强了一样,由不得她不老实。


  “去不去?”


  “……”


  她抬眼横他,欺负她,又欺负她,一大男人欺负一弱女子,他也好意思,这种人死后不下十八层那就是没天理。


  “不煮饭我们做点别的吧,完事儿后叫外卖。”庄千夜这话不是危言耸听,至少在她听来不是。


  连滚带爬的下地往外跑,不就是煮顿饭嘛,煮,她煮,吃她煮的饭总比吃她来得好。


  小妆用刀一刀一下的切洋葱,心里狠狠念着庄千夜,那男人就是头兽,兽和人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兽没良心。


  庄千夜可不就是没良心嘛,她要有钱,她也让他好看!


  “哭什么?让你煮点儿吃的至于伤心成这样?”


  厨房和餐厅中间就隔堵矮墙,上面是近一米高的台子,作用是厨房里传菜的地儿。庄千夜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她里面的一举一动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明白,很不明白,为自己男人煮东西不是女人很乐意的事儿嘛?难道安蒂给的资料不对?不尽然,安蒂可是享誉国际的爱情专家,爱情这玩意儿里什么疑难杂症她不了如指掌啊,能有错?


  可乔小妆这会儿确实在流泪,不愿意?


  “得,不愿意别弄了,叫外卖吧。”庄千夜想想还是算了,刚逼她一上午了,现还讹诈她的劳动力,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小妆转身,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吸着鼻子说,“你哪只眼看我伤心了?没不愿意,一点儿都没。”


  庄千夜抖抖眉,得,死鸭子嘴硬,我就看你拧巴。


  “你进来帮我。”她喊他。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忙啊?又不是她一个人吃。她不是他家保姆,没必要供他当大爷。


  “做什么?”乔小妆算错了,庄千夜并不反感,爽快的进了厨房,站她身边,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着。


  小妆回头看了他一眼,干笑,然后让位置他,她站得远远儿的,然后说,“我说你做,准备了啊。”


  庄千夜端着眉毛看她,很介意她躲那么远。


  “诶诶--桥懒妞儿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是你煮不是我!”


  小妆眼一瞪,嘿,又一外号了啊。不跟他计较,他有钱,他大爷,他爱怎么喊怎么喊。名字代号嘛,她不往心里去。


  “那个,那抄热油我怕,我想您这么英明神武一定不会在乎那小儿科,那料子往热油里扔,就算油沫子溅出来也会绕着您走,不用担心。”


  她笑得是一脸的讨好,一脸的恭维。换个人庄千夜那拳头就上身了,可她不一样,这话虽然怎么听怎么假,不过,他喜欢。


  主要吧,不是她说的他听了高兴,是她说的话后边还有一层意思,被她隐藏了,可能她自个儿也没察觉。她这是需要他,依赖他的一种表现,就这,所以庄千夜心里乐滋滋的。


  “怎么弄你说。”庄千夜挽了袖子准备。


  乔小妆嘴角抽抽,想提醒大少爷把袖子放下去的,那热油可不像她讲的那样势利,它管你有钱没权,一样,烫着了活该。可想想吧,他害得她还不够嘛,不说,干嘛要说?


  也不一定就会被烫着。


  可有时候那事儿来得就那么妙,她想什么来什么。


  她说,“把我刚切好的甜椒丁、洋葱……放翻腾的热油里爆一下,放进去抄一下油就成,小心生锅,还要快,不然得糊……”


  就这时候,她那话还没说完,庄少爷捧着那一堆洗切好的材料往翻滚的热油里一扔。


  “啊--”这惊恐声来自乔小妆,她瞪大了眼,第一反应竟然是庆幸自己跑得远。


  说她有先见之明吧!


  看那边大少爷有点儿悲剧。


  乔小妆就没见过那么粗鲁、那么强悍地扔食料去过油的,那油翻得那么厉害,那食料能扔嘛?能扔她也扔了,不能说他笨,只能再一次证明大少爷出身大家,基本常识都没机会懂。


  庄千夜被烫了,油沫子溅了他一手,好在他够机敏,挡了脸,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颊上就额头和右边脸给溅了滴油,这是不辛中的万辛,退一步讲没破相不是?


  刚烫那一刻疼还没起来,庄千夜给愣了下,似乎意识到错了,再来是被乔小妆那声分贝极高的声音弄得怔了下。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她,她傻愣愣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眼里有担忧。庄千夜一笑,露出一排白牙。那笑是给她安慰,不就是几滴热油嘛,瞧她给吓得--


  疼了,在爆油后的三秒后,庄千夜被烫的地方皮下组织开始有反应了,痛。三秒,也就是之前那一系列云云等都在三秒内下意识的完成。


  “你赶紧的啊,糊了都。”乔小妆就愣了那么一下,回神来几步走近又赶紧往后退。


  “哦哦--”庄千夜也显得有点凌乱,把剩下的食料都加进去,铲子起,还真是生锅了。


  “你行不行啊?别磨机了赶紧起啊--”


  乔小妆这会儿那人都直接站餐厅了,隔了墙站外边儿指挥,给急得哦。意大利面的成败就靠酱料,那料一糊,得,那面算完了。


  庄千夜心里直骂乔小妆缺心眼儿,看不见他被热油给溅了嘛?他是顶着灼烫的痛在前线奋战,她行她怎么不自己来。


  “别吵!”庄千夜有点儿气急败坏,动作利落的关了火将爆好的酱料装碟子。


  别说,还真有点儿疼,手臂撩开衣袖那一截儿被烫得有点惨不忍睹,手背这时候是完全通红了,过了血一样。那油沫子是见缝就钻吧,好的是手臂上面好一点。


  被烫过的人都知道那痛有别于别的,那是生生刺痛带着灼热撕里恩皮肉一样,疼进骨子里。


  开始疼这一阵儿庄千夜有点压不了,即便他血雨腥风里攀过来的,这种灼痛还是头一回体验。


  滋味,相当够!


  “啊,我看看……”小妆这才进来,庄千夜面上一喜,总算有点良心。


  结果转眼一看,那没良心的女人竟然捧着那一碟酱料心急如焚的检查。庄千夜当时只差暴跳如雷,那么一激动,手臂就跟扎针似的痛,他顾不得乔小妆赶紧冲冷水。


  乔小妆看着那碟还不算太惨的酱料,她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听见冲水声,她转头看他,耸了下细眉,问:


  “被烫了?还好吧?”


  被烫了她是看到的,可见他哼都没哼一声,以为没怎么严重。


  庄千夜鼻子冒的气儿都能烧人,给他气得火都起了。被烫了她又不是没看见,还用问?冷哼了声儿没搭理她,看样子在赌气。


  还冲水呐?乔小妆愣了下,怏怏的走过拉他,这走近了才看到,真挺严重。他整个手背都红肿了,手臂小块小块的红肿是油点子溅的,零零散散合起来也严重了。


  这一看乔小妆不笑了,也不敢再笑,怪不得大少爷不搭理她,换她她会嘛?


  “别冲水了,这只能治一时,这么凉的水你还能泡一天嘛?”她皱着眉一脸的严肃,表示她很上心。


  也想证明她是真没那心让他烫着,个人技术问题,纯属意外,熟能生巧,多来几回就轻驾就熟了。她是想这么劝慰他来着,可这么说就显得她没良心啊,所以没说。


  “我看冰箱里有豆腐,我去找点白砂糖,用白糖和豆腐拌匀敷,很快就不会痛,你相信我。”乔小妆用毛巾仔细了又仔细,小心了又小心的给他擦干手上的水,这才在偌大个厨房里翻箱倒柜找白糖。


  可找了半天没个头绪,她站在椅子上转身望着坐餐厅里的庄千夜问:“你家到底有没白糖啊?”


  庄千夜愣了,有没有?应该有的吧,他觉得应该有,他家里还能缺东西?


  “有,你仔细找找。”庄千夜现在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手还痛着,可心里窝着甜呢,看着她那小身影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的,那脾气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还真有……藏这里干什么呀……”小妆好半天才找到,在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中。就因为那罐子长得太不实在,她没想到那装的是白糖。


  “你等等啊,马上就好。”她一边儿伴着糖和豆腐一边扬起脸朝他说话。


  烫着是挺疼的,她以前在家做意大利面,抄酱料的时候也给烫过一回,就因为有那前史,她才怕,躲得远远的。不过她那伤小,溅了两滴油沫子在手背上,庄千夜比她悲催多了。


  那时候她烫着疼得都滚眼泪了,用豆腐合白糖那是秦婧那么给她做的,她是依样学样儿。


  “行不行啊?”庄千夜那眉头都皱成一堆了,瞧瞧她给弄的这什么玩意儿啊?看着他都犯恶心,嫌弃。


  “你别嫌弃,一会儿就不痛了,你等等嘛,止痛还能消肿,效果倍儿好我保证。”乔小妆瞪他一眼,很自我的说,她是心地善良才管他,不然才不理他,又没烫着她,她急个啥?再说,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说着要把那糊渣往他脸上涂,庄千夜眼一横,挡开她,说,“别噌我脸上,小心我跟你急!”


  就那玩意儿还想上他脸?


  他是对她太好了,由得她在他身上捣鼓胡来,他这二十几个年头别说女人了,就家里长辈也没有乔小妆这样对他大呼小叫的,这些吧他忍了,可还想得寸进尺,搞那些东西上他脸,别想!


  乔小妆站他跟前,撑大眼睛看他,嘿,这人?咋这样呢?她是为他好,他懂她那颗悲天悯人、仁慈善行的心嘛?


  “你怎么能这样不识好心呐?我为你好,你不疼了是吧?我跟你讲庄千夜,你这脸上不马上涂这良药,你那相就算破咯,到时候可别赖我。”


  “你自个儿摸良心说,我这伤跟你一点没关系?”庄千夜挑起眼角儿瞅她,不是她,他厨房都不踏半步的能烫着?还躲远远儿的,那烫着的人就该是她。


  不过,真要她烫着了,眼下心疼的人就是他了。这么一想,觉得乔小妆女人忒没良心,你说吧,要她给烫着了,他不心疼不着急?可她眼下呢,还跟他大呼小叫,当自己谁了她这是?


  乔小妆神色一个正经,瞪着他赶紧撇清,“这话能这么说嘛?你不知道那是热油啊,你那么扔不烫你烫我啊?我想让你小心着点儿来的,还让你别卷袖子了可你自个儿胡来,不听上级指挥,你以为你样样都行是吧?好了,现在出事儿了你赖我,你说这能赖我嘛,完全因为你擅自行动,脱离上级指挥……”


  她那话还没玩呢,接收到庄千夜那利刀子眼当下不说了,说得太过了,她吐吐舌头尖儿,她怎么就忘了这大爷是头煞星,是个瘟神呢,今天惹了他,有她好果子吃的。


  庄千夜盯着她探出的舌尖儿瞧,就那么一下子粉红的舌尖儿缩回去了。庄千夜有点儿心驰荡漾,突然想那事儿了,眸光恍了一下。然后假咳两声儿,身躯动了动再坐好,掩饰他刚才的失态。然后说:


  “你真说让我别卷衣袖了?”


  他想着袖子没卷上去,这创伤也不会这么严重,顶多手背遭殃。


  她愣了下,然后仰着小下巴点头说,“说了啊,你不听。”


  她是说了,就心里嘀咕了句,他能听到嘛?她又说,“所以哦,你别想用你自己造成的失误敲诈勒索我,我可是身无分文。”


  庄千夜嘴角抽抽,瞧瞧就这女人,他看上她什么了啊?她的世界就她一个人吧,对谁都是‘别人’是吧。


  庄千夜难得跟她绕,手上似乎真没那么痛了,可能有一点儿效果,就随了她。


  乔小妆扁扁嘴,然后点头,嗯,这才像样。


  然后小心的给点上庄千夜额头上和脸上,完了后她蹲他跟前,看他。这时候才发现,大少爷此刻样子很滑稽啊,这一脸一手,敷的是豆腐渣。


  乔小妆真有冲动拿手机出来给拍一张,要不,合影也成啊。


  “行了,过会儿就好了。”乔小妆压得背气,想笑,不敢。


  她站起身面对厨房背对他,然后手机拿手上,调静音模式,边说,“呀,秦婧找呢,问我在哪儿……”


  她就那么随便一说,手机上手,自拍模式,有她的脸和身后滑稽得狼狈的庄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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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在哪儿?”庄千夜接她的话问。


  小妆‘嗯’了声儿,收了手机回头看他,说,“你这啊,实话说呗……”


  如果秦婧真问她是会这么说,庄千夜爽朗的笑,觉得这答案相当满意。


  乔小妆走他跟前,左右看着他,庄大少这一举要真破相了那可是老天开眼啊,有有点儿后悔适才为什么劝他涂豆腐渣啊,他不肯就不肯呗,那张脸最好烂咯,破咯,看他还神气!


  不过,她心虚的恭维了句,“还是那么帅--”


  庄千夜一听,眼底精光立现,真的假的?看她她很真诚,那成,勉强他就接受了吧。


  庄千夜是不喜欢手低下人溜须拍马的话,可那话从她嘴里出来,那立马不同了,不仅档次上到山上阶,就连可信度都强了。所以,他信。


  这时候吧,他又觉得这女人好了,这小东西识时务,懂分寸,这点他喜欢。


  她要每天都这么顺着他,他对她绝对可劲儿地好。


  *


  顾恒这几天都在子峻家混着,颓得不成个人样儿。


  这时候顾恒还躺床上呢,顾恒是国内两大世家之一的公子,丁家也是一方名门望族,这些高门内里的关系牵得深着呢。


  顾恒住进来的时候丁家没一个人不乐意的,丁家说话的不是子峻他爸,而是沈夫人,就子峻他妈。撇去商场上的关系,沈夫人和顾家夫人、庄家夫人那是多年的姐妹。顾恒在家里暂住,她脸上能不带笑?


  石鹤给顾恒诊了后下楼和子峻说话,子峻最近很闹心,比顾恒还烦躁。这些天他是天天劝顾恒,开解顾恒。这些少爷们都不怎么会安慰人的,可成,子峻是这几天是把这辈子的话都说了。


  顾恒倒是一反常态,平静得很,没有前一次那么激动。子峻说什么他都听着,下人送东西他也吃,就是不怎么说话,脸上就连那丝丝假笑都好久不见了。


  子峻知道,他是还没放下。


  可这值得么?他在这儿伤神,那女人呢?指不定多欢心多逍遥,顾恒就一傻蛋!


  子峻恨铁不成钢啊,不就个女人么,什么样儿的他找不到,偏一根筋要那女人?


  “你担心什么,这么点儿事儿就颓了,他还是男人嘛?”石鹤挑着二郎腿,说着不打己的话。


  跟顾恒近,那是因为千夜,不是千夜说话了他会眼巴巴的追着顾恒给治伤?切!自以为是,千夜能是他敌得了的?


  “鹤子你不跟着搀和吗?顾恒还是不是你兄弟,你说这话像个样儿?”子峻心里头一直有气,他不是说千夜,也不是支持顾恒,都是手把手到大的兄弟,没这么自己兄弟闹的。


  他俩在茶厅说话,沈夫人从外头回来。沈夫人是个精明的女人,交际能力也强,丁家公司一半都是她在管。


  石二少来了?沈夫人路过中厅听到两人的话,想着过去给小辈打个招呼,走近了孩子们的话就听清楚了。


  “子峻你这话说得也欠妥当,顾恒那就不该跟大少抢,也不看看他自个的本事,跟大少动手,大少能手软嘛?子峻我这不是偏向谁的话,不就个女人嘛,顾恒为什么死盯着乔小妆不放?你当他真看上那女人了?我看呐他就是想跟大少对着干,顾恒那人会为女人这么犯,得了吧你!”


  沈夫人在外面的脚步一个停顿,表情僵住,顾恒那伤,庄家少爷打的?还为了女人?


  庄家小子和顾家小子自小没少被人拿来比的,这两孩子虽说不对盘,可出手是从来没有,毕竟两家是世代的深交,祖上还有过姻亲。


  庄家少爷把顾家少爷给打了?


  不成,眼下这事儿还没闹开算是平静,这事儿要一闹开,那两大世家不得翻脸?两大世家翻脸,多少合作的公司运营不了,这在商界得翻起多大的风雨?两大世家的关系关系的不仅仅是两家,关系的高门贵族多了去了,多少商业做得风生水起的公司、家族企业不是仰仗两大家族,庄、顾两家要是翻脸了,股市也得崩了。


  丁家家族企业说起来就是靠着庄、顾两家起来的,强大的关系网都是来自两家,这事儿真闹起来,遭头一枪的绝对是他们这些依附两世家的‘寄生公司’。


  沈夫人转身就上楼了,看了眼顾恒那边的房间,想了想没过去,她回房里立马给庄家夫人挂了通电话过去。


  这事儿怎么这么急人呢,以为能顺顺利利的,怎么突然就闹出这种事儿来了。庄千夜那孩子她看着不是不懂事儿的人啊,稳重、干练,以他的为人怎么会和顾恒起冲突?


  “庄家姐姐啊,近来好啊?”电话一通,沈夫人就笑开了。


  庄夫人挺严肃的人,都是名门出来的,端庄高雅,修养也高。可这些夫人们那眼里心里也只容得下一个,身份、规矩,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理’这个字儿。


  庄夫人淡淡的应了声,沈夫人就问安家小姐什么时候回国,庄家有意和安家联姻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东拉西扯一堆后,才不小心给心里紧着那事儿说出来。


  “顾恒这几天在我这住着呢,来那天是石家那小子送过来的,哎呦姐姐你是没看到,顾小子伤得哦……”


  “顾恒被人打了?”庄夫人总算正视起这对话来,心里疑惑,谁敢动顾家的人?


  “可不是,姐姐,我们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今儿我算给你通个气儿,你心里有个底。顾恒是给千夜少爷打的,内伤外伤那严重着呢,石家那小子每天来家里给换药。姐姐,你看这事儿顾家那边知道,这世界可就要乱了……”


  庄夫人听了当下气得想砸东西,压着那口气,顺着起伏的胸膛。她儿子不是冲动的人,和顾家小子从小没少摩擦,可从没闹出过什么事儿来,怎么越大越不像话?两孩子真打起来,吃亏的当然是顾恒,她儿子是什么德行什么身手她当娘的能不知道?


  这事儿万一捅到顾家那边,这天……


  “知道他们为什么动手?”


  “……女人……”


  庄夫人‘啪’地一声挂了电话,原来是狐狸精在弄事儿。


  本事啊,能闹腾出这么大的事儿,什么样的女人真迷了顾家小子还勾上他儿子,她倒真想见识见识。


  沈夫人下楼的是时候石鹤被子峻给撵走了,沈夫人当不知情,问了句:“石二少怎么就走了,不让人坐坐?”


  “他家里头来事儿了,他赶着回去。”子峻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好,然后说,“我去看看顾恒醒了没。”


  沈夫人看着儿子上楼,心里想这事儿千万别闹大,希望庄夫人来得急。如果只是女人,那好办。如今躺着养伤的是顾家少爷,那就让庄家少爷把人还给顾家少爷,这事儿不捅到顾家去就算解决了。


  现在看这事儿办起来简单得很,那女人弄这事儿出来不就是图个钱嘛,给她钱让她陪顾家少爷玩几天,等顾家小子玩腻了,这事儿就画上句号。


  沈夫人是不相信装庄千夜那样的人会真为女人动手,这里面的事儿还是那女人搅合的。庄家夫人是个厉害的主儿,对这些阿猫阿狗那可是很有一手,沈夫人佩服得很,就因为信服庄夫人的手段,这才第一时间告诉庄家夫人。


  子峻进了顾恒的房间,顾恒睁着眼,他根本就没睡,不想看见石鹤才闭眼的。


  子峻进来他就坐起来,子峻抚他,然后坐床边,“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嗯!”顾恒话少了很多,大多时候都在自己想事情。


  “唉--顾恒,听句劝,算了,啊?我看乔小妆也不是那么好,前一刻跟你后一刻就能爬上大少的床,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别想了,你要喜欢那女人那型的,我给你找,十个百个都不成问题……”


  子峻很无语,因为顾恒这时候掏出了枚戒指,限量版粉钻,那钻就跟鸽子蛋一般大小。子峻对这些不怎么关注,不过这颗他认识,独一无二的‘永恒’。不过因为据说被盗了,就出现过一次,后来这颗被称为‘遗失的永恒’。


  没想到,竟然给顾恒找到了。


  他说,“戒指我都准备好了,你看看,我眼光怎么样?我就想给她最好的,那段时间我去非洲就是找它,我想我找到它然后就给小妆戴上,让她一辈子跟着我……可我晚了一步,庄千夜,你知道嘛那段时间庄千夜装病骗她,小妆被他骗去的,小妆什么都不知道,她被骗的……庄千夜不仁不义,抢兄弟的女人,这事儿我不会这算了……”


  子峻听得皱眉,这里面还有这事儿?他是记得前段时间顾恒人不在,可那据说顾恒在忙他手里‘男人装’的事儿,原来是不在国内。千夜装病他不知道,不过那段时间千夜一直在医院倒是真的。他以为千夜身体在复原,原来是为了女人?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庄少能是那样的人嘛?


  他宁愿相信一切都是乔小妆在兴风作浪,庄少不可能做那事儿的,为了个女人更不可能。


  等等,顾恒刚才说什么?这事儿他不会这么算了?那意思是,顾家和庄家要……


  “顾恒你冷静点,为了乔小妆不值得,大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他做什么都是明着来,不可能在你背后使阴招儿,这里面绝对有误会,肯定有误会。要不就是乔小妆勾的大少,这么多年,你见过大少对那个女的动过心?这里面整事儿的不是乔小妆还能是谁?


  二十几年的兄弟你信不过,你信才认识半年不到的女人?谁知道那女人肠子里养的什么蛔虫?说不定这就是她的目的,你清醒点别被她骗了。”


  顾恒不说话,愣愣的盯着手里的钻戒,子峻口水都说干了,顾恒也没看他一眼。看着钻戒傻笑,笑了下然后用枕头蒙着头,他说:


  “子峻,我是真喜欢她,真爱她……”


  身体在颤动,在哭,抽泣声压在枕头里还是很大,声音都是抖的。


  可能是觉得在兄弟面前淌泪不光彩,他蒙着脸。他这辈子活得也够窝囊了,现在才发现,他从小到大都被庄千夜压着,什么都做不成。以前他心甘情愿,是真心甘情愿,嘴上和庄千夜不对盘,可心里是向着他的。


  兄弟,他拿他当亲兄弟。


  现在算看明白了,庄千夜的存在,就是压制他的。庄千夜是想逼死他是吧,错了,全错了。逼不死他,他不行,他还有顾家。


  大不了鱼死网破!


  “顾恒,算了,算了……千夜喜欢,你让他吧。千夜很寂寞,我们谁都比千夜好,这么多年他都一个人,就算成全兄弟,你让他吧。你喜欢乔小妆,我给你找个一模样儿的行吗?”子峻心都沉痛了,他知道说这话对顾恒不公平,人是顾恒先认识的,不管乔小妆有没有弄事儿,先来后到人也该是顾恒的。


  顾恒算是心死了,兄弟、朋友,算什么?


  说得好听为兄弟两肋插刀,真有事儿了称兄道弟的人都倒了。他算是看尽了人情悲凉了,谁都信不得,不能信,他女人,他自己抢回来。


  他这辈子就没争过一次,这次他不会放手,就算玉石俱焚也不能让庄千夜过安生了。


  凭什么他痛了他却笑着,他怎么痛的他也会让他怎么痛。


  *


  小妆那边自己回家了,她的厨艺很好,可败庄千夜所赐,她今天吃了回最难吃的意大利面。


  她到家的时候秦婧也收拾好了,看她回来问她去不去绯色,乔小妆点头,因为晚上上班,她才从那边逃过来,不然庄千夜是要拖着她去岛上看夜景的。


  “你收拾下准备走吧,我们去后街吃面。”


  “嗯。”


  小妆唱歌的时间是清吧,她现在排的都是两首。她很不明白,但是经理告诉她只要她唱两首,工资照旧。


  今天顾恒来了,他坐在角落,他看她,她看不到他。


  顾恒出门的时候,子峻也跟着出来,他怕顾恒会出什么事儿,这些天顾恒就没出过门。到了绯色才知道,是看那女人来了。


  不过他稀奇得很,乔小妆竟然在这里唱歌。她不知道绯色是大少的?呿,骗鬼!


  在这里唱歌不就是为了勾引大少?近水楼台嘛,这道理谁不懂?也就顾恒这傻子,就他相信乔小妆那女人单纯。


  依他看,乔小妆贼着呢!


  顾恒一人坐着,子峻在另一边坐着,觉得不放心,看顾恒那样子怕是会出什么事儿,索性他挂电话给石鹤和秦磊,都叫过来,万一顾恒有个什么做动作,他们也好制止。


  庄千夜那话是放出来了,谁也别想动乔小妆,不怕死的就上,他不会手软。


  子峻是怕顾恒一个没忍住,硬要抢了乔小妆回去,真这样了顾恒不就危险了。这事儿说小了就是一个女人,说大了是整个商业要翻天的事儿。


  不能闹大!沈夫人下午拉着子峻说了很久,这事儿吧往深了想可不就是沈夫人担心的那样?以前子峻就觉得一个女人的事儿,兄弟间闹翻脸了,沈夫人把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一说,子峻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和盘供出。


  人都偏私,子峻那是把事儿全堆乔小妆身上了,沈夫人听了顾恒说的那话,千万叮嘱儿子要看紧了顾恒,不能把这事再闹大,怎么也得拖到庄家夫人来x市。


  子峻把事情的严重性粗粗给兄弟几个说了一遍,大家都神色凝重了,原本不上心的石鹤、秦磊这回也上心了。顾恒真要闹,庄、顾两家一散,股市铁定崩盘。


  石鹤、秦磊对乔小妆那感情本来就一般,这眼下,可全当妖精在看了。


  本事啊,确实本事!


  能掀起这么大风浪的女人还真是前无古人,她乔小妆就是开头的第一个。


  绯色大厅气氛有点凝重,主要是里面人发现几位大爷出现。这些都是贵公子,有身份的上层人,今天却齐齐坐大厅。


  顾恒和庄千夜无论谁和乔小妆那事儿都没有刻意隐瞒。这绯色大厅偶尔也会有道上兄弟上来盯场子,这不,刚上来的人往厅里一扫立马下地下层,通知这里主事儿的龙二和豹子三。


  这事儿跟着庄千夜的人都是知道的,比如龙二,比如豹子三。他们是没有认为谁对谁错,就老大的那样的,想要谁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抢?那是亵渎了他们头儿。


  就乔小妆,豹子三心里还不痛快,可现在跟了庄千夜,他闭嘴了,老大在他们兄弟心里的位置,一个女人还撼动不了。


  龙二吧,他是觉得乔小妆这女人不错,要顾恒和豹子三他双手双脚赞同乔小妆和自己兄弟一道儿。豹子三对乔小妆感兴趣,现在连头儿也对乔小妆感兴趣了。乔小妆是好,可乔小妆那好已经好到连老大都要喜欢的地步了吗?


  这是龙二的困惑,以前吧龙二就想配得上老大的女人该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一定不能逊的,起码得有胆色。


  可是,是乔小妆那样儿的?


  绯色有条通道是通向地下层的,那地下层其实就是地下钱庄,也就是地下赌场,仅内部人知道下面和绯色有通道。


  龙二一听绯色的事儿,就觉得棘手,主要是待上边都是一方望族家的贵公子,和老大也十几二十年的交情,他们以什么样的身份介入才合适?


  二话没说,这事儿让老大知道了,该怎么做听老大吩咐,那些人都不是他们可以动的。


  庄千夜燃了根烟,他是想下一刻就过绯色,可起身后又坐下。


  他今天就坐实了,他倒要看看这些个兄弟有没有拿他的话当话听。他们要真敢动他的人一根汗毛,今天始,这些兄弟他就断了。


  吩咐了人把那边给他盯着,要真敢出手闹事,让弟兄们别手软,该怎么着怎么着。


  他倒要看看,这些崽子还能给他翻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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