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陶瓷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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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居。
四楼。
因为来了两次，经理熟/妇姐姐不知道是不是调查过李经略，这次对他格外热情，看到他进门，立刻将最好的包厢腾了出来，摆上酒菜，让贵客入座。
南宫翰林明显对这个地方印象不错，神色很是满意，这个包厢面积远比李经略上次去的包厢号豪华宽大，甚至就连内部的蜡烛都有讲究，百根烛蜡，一根不多，一根不少，根根都有婴儿手臂般粗细，烛光摇曳，在包厢内相交辉映。
如果不谈绝密事件的情况下，这里还可以召唤一些身穿宫廷服装的妙龄少女来献舞一曲，婉转歌喉，轻纱妙曼，绝对是非一般的帝王享受。
这就是权力和金钱滋生出来的花样，谈不上罪恶和肮脏，只是一种享受。
“很不错的地方。南宫福，一会在这里办张贵宾卡。”
南宫翰林靠在手工编织的藤椅上面，喝了一口上好的女儿红，很随意的说了一句，丝毫不在意自己持卡后会给湖畔居带来多大的荣耀。
南宫福恭谨的应了一声，紧紧盯着李经略，没有丝毫放松。
来的一路上再也没跟李经略说过一次话的南宫翰林笑了笑，轻声道：“京城很多人都喜欢将月儿和何家丫头放在一起比较，但是至今都没有明确的分出谁更加强上一分。现在我倒是非常感兴趣，想知道在你眼里，月儿和何丫头比，哪个更好一些？”
“想听实话？”李经略淡淡道，神态不起波澜。
“当然。”南宫翰林靠在藤椅上，注视着李经略，笑态可掬。
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迎着何采薇也颇为好奇望过来的目光，李经略不急不缓道：“以我个人的眼光来看，如果单纯从长相外表来看，您的孙女南宫袭月和采薇不分伯仲，但若是要加上品性来论……”
“加上品性又怎么样？”
李经略喝了口酒，“加上品性的话，那就是劣质陶瓷和精致美玉之间的差距了。对不起，我这人说话一贯比较直接，如果有什么冒犯得罪之处，还请南宫家主不要见怪。”
说是抱歉，但李经略的神态如一潭古井，泰然自若没有丝毫歉意，这无疑是在赤/裸裸的打脸了。
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何采薇瞬间笑颜如花，但随即察觉到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又收敛了笑容，忍的很辛苦。
南宫翰林眯起眼睛，眼神深处阴沉的神色一闪而逝，只不过他还没说话，一旁脾气火爆的南宫福就最先忍不住，猛然站起身，指着李经略的鼻子骂道：“小狗！你……”
“坐下！”
南宫翰林沉声喝道，威严如山，不可抗拒。
南宫福脸色涨得通红，忍了半晌，才重重冷哼一声，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李经略神色平静，眼神冷笑的神色却愈发明显。
小狗？
多么自然的称呼啊。
奴才敢这样称呼，肯定是经过主人默许的。
“劣质的陶瓷。劣质？呵呵，经略，你倒是跟我说说，月儿劣质在哪里？如果单论商业，我毫不夸张的说，何家丫头绝对不是月儿的对手。两人都是京城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女子，在你这里，差距也太大了些。能给我个理由吗？”
南宫翰林不愠不火道，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动怒。
“理由？”
李经略冷笑着反问了一句，语气顿了下，继续道：“骄傲自大算不算？目中无人算不算？心胸狭窄算不算？我知道南宫家家大业大，可以给后辈子弟几辈子花不光的财富，寻常人奋斗几辈子可能都赚取不了的殊荣，他们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常人也许想都不敢幻想的一切，可是南宫家似乎忘了教导他们做人最基本的道理。老祖宗说过，先修身，才能齐家，这样才能治国乃至平天下，地基出了问题的高楼大厦，即使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多么气派恢弘，但只要经历点小风小雨的吹打，或许就可能会不堪重负，瞬间坍塌。”
语调铿锵，掷地有声！
何采薇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李经略一下，结果却被对方给反握住小手。
南宫福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却死死忍着，没有发作。
这句话，比之前的陶瓷美玉的比较更加不留情面，看似在谈南宫袭月，实际矛头直指南宫翰林这位家主！
李经略虽然没有说得太过直白，但在场谁听不出来，这是在讥讽南宫家没有家教。
南宫家的人没有家教，作为南宫家的老家主，从何辞咎？
南宫翰林握着酒杯的手极为短暂的僵硬了一下，又瞬间恢复了常态，坐在他这个位置，到了他这个岁数，赞扬，谩骂，诋毁，嘲讽，都很难让他们这种人物再有剧烈的情绪波动了，他自顾自的喝了口酒，温酒入喉，继而入胃，细细回味了一番后，才叹了口气，轻声反问道：“你是说我们南宫家外强中干，大厦将倾？？”
李经略没有说话，眼神凌厉，跟老人对视。
南宫翰林自顾自的点点头，沉默了一会，突然看向何采薇，淡淡问道：“何家呢？何家丫头对你有好感，我看得出来。是不是因为她帮过你几次，所以在你眼里，就亲近何家，从而敌对贬低我们南宫家？”
李经略下意识看了看神色轻柔小手纠缠在一起的何采薇，平静道：“和她没有关系。”
“如果你是李昊天多好，可惜你生不逢时，也生不逢地。”
注视着面对自己不惊不惧，不亢不卑的李经略，南宫翰林喃喃自语了一句，眼神片刻恍惚，但瞬间又坚定下来，语气依旧平静，但却带了一丝嘲弄：“我知道你的野心很大，现在何家丫头于你有恩，你会倾向她，倾向何家，无可厚非。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能一步步成功向上，走到京城，走到顶峰，那时候，你认为你还会如此亲近何家？何家还会帮助你？你不用说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几句表态就能够决定的。我们这个圈子就只有这么大，有人想进来，就必定得有人出去。你想进来，那应该赶谁走？我？陈家？或者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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