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齐聚希望小学
胤池暝见她一脸窘迫的模样，倒也没脾气了。
如今的她，可比曾经的那个小魔女要乖巧多了。当年的那个人，真要闹起来，三界所有大人物都会头疼不已。
“啊，那那个慕柏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辜汀月问道，“妖王？妖怪？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
胤池暝好笑地看着她：“莫不是到了现在，你还不信？”
辜汀月哑然。是啊，她见了这两个人的神通后，没理由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吧？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现在你所在的这座山，叫做大青山。此处乃是妖界的一处聚居地，由妖界白泽掌管。”胤池暝也不妨再多透露一点信息给她。
“妖界白泽？”
胤池暝解释道：“妖界分为七大界，与我阎罗十殿类似，皆有人掌管。妖王慕柏，掌管的是妖王宫；他还有六个结义兄弟，皆为上古妖兽，掌管六大分界。白泽排名第二，人称白二爷。”
辜汀月深吸一口气，猛地捶了一下床板：“靠！我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慕柏针对的是我，你只要不触怒他，他也不会自降身份来伤害你。”胤池暝说道。
辜汀月看向他，眨了眨眼睛，突然笑道：“我说殿君大人，您今晚好像话特别多？我之前见您，总感觉您不是这样的人啊。”
胤池暝沉默了一下，浅声道：“许是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吧。”
“故人？”辜汀月凑上前，问道，“难不成是你的小情人？”
“不是。”
辜汀月耸了耸肩，又道：“那个小百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干嘛要出来害我？”
胤池暝的目光却注意到了放在一边的那个烛台。
烛台上面还插着没用多久的蜡烛，一摊蜡油滴在桌上，已经凝固了。他伸手拿过那个烛台，指尖轻轻拭过那精致的花纹，似是在留恋着什么。良久之后，他说道：“此事我会问问神荼郁垒。”
“神荼郁垒……是谁？”辜汀月不解地问道。
“绝世殿阎王，掌司鬼门关开闭。”胤池暝说道。
辜汀月点了点头，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小百合到底为什么会出来这件事情，她最好奇的却是当时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前世记忆。
“那个……”
“你想问你的前世？”胤池暝仿佛看穿了她。
辜汀月挠了挠头，说道：“你是阎王，哦不，殿君，肯定很厉害吧？是不是能一眼看穿我的前世？那个小百合说的小歌儿，真的是我吗？”
胤池暝看向她，眸色暗沉：“我并不能看穿你的前世，生世轮回乃是天道掌控，我还够不上天道修为。但是，那确实是你的前世无疑。”
“啊……”
“天色已晚，你好生休息吧。”胤池暝站起身，却是准备离开了，最后一眼他却是看向那烛台。只听他轻声说道，“这烛台，很好看。”
“诶？”辜汀月茫然了一下，便见胤池暝已经消失在了房中。
与此同时，房门被敲响。
她上前去开了门，陈老师正好端着一碗饭站在门口：“刚才瞧见你房中的灯亮了，想着你该是回来了。小王和校长可是找了你一下午了，你干什么去了？”
“我就出去逛了逛，城里没有那么自然的风光，我逛着逛着也就忘了时间。”辜汀月随口编了个理由。
“我就猜是这样。还没吃饭吧？我让阿婆煮了碗面，你吃点吧。”陈老师将清汤挂面递上。
面里没有多少油花，只放了几根葱，但是却香的让辜汀月不顾形象，大吃起来。她今晚确实受了太多惊吓，已经饿得不行了。
红柿子希望小学的校长近来很是疑惑。
上个星期刚来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做老师也就罢了，怎么这会儿又来了两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也要做老师？什么时候支教事业这么受欢迎了？而且这两个人还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毕业证书，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不过，看他们两个……好像不对盘的样子？
“这个，穆先生、应先生，本校非常欢迎你们的加入，只是这薪水很低，怕是……”
坐在左侧的男人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衬衫，大冬天的好似也不怕冷。他手里把玩着桌上的一支笔，眉眼含笑：“校长，我可不是贪图钱财的人。”
“是是。”校长点头笑道，心中却不由腹诽，看你这样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说不定就是出来玩玩的，谁会当真？“那……应先生呢？”他看向另一边的男人。
那人却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一条灰色格子的围巾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黑眸。校长是乡下人，也看不出什么衣服的牌子，只觉得这一身衣服大概够他剩下小半辈子的吃穿了。
“薪水不是问题。”那人也说道。
……
“校长怎么突然召集我们开会？”刘老师坐在一边，不解地问道。
陈老师微微一笑：“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瞧，校长来了。”她率先站起身，目光朝门口落去。下一刻，她的呼吸顿住，眼底霎时绽放出无限光彩。
“校长。”另外四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但同时，也全都愣在了原地。校长面带微笑地走进了会议室，他的身后，跟着的却不是王立风，而是另外两个陌生的男人。
他们都是农村长大的人，何曾见过如此风采照人、尊贵无匹的绝世人物？
“都坐吧。”校长摆了摆手，微笑地看向身后两人，“小穆，小应，你们也坐吧。”
众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校长正要讲话，忽然角落里传来了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大家纷纷看去，却见辜汀月一脸古怪地盯着新来的两个男人，面色不太正常。
“顾老师，你没事吧？”离她最近的张老师忙问道。
辜汀月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没事。”
“哈哈，回头让人来收拾一下就好了。”校长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两位老师，应老师应明，穆老师穆白。”
众人忙打了招呼。
“咱们学校先有顾老师加盟，又来了两位男老师，我看红柿子希望小学有望获得今年的十佳希望小学称号了。”校长满面春风地说道，“为了我们希望小学能够办得更加成功，我觉得今晚在家里摆一桌酒席，你们各个都要来。”
村里办酒席，已经是很大的事情了，更何况是为了学校办的，这些教师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校长又强调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宣布散会。两位新来的老师还不熟悉环境，今天自然没有课程安排，恰好王立风又是出去了，校长便让新来的辜汀月作陪。他只是说：“顾老师，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两人可就交给你了，拜托了！”
辜汀月还能说什么，只好满不情愿地应下。
离开了会议室，几个老师都有课，便匆匆离开了这里。辜汀月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深深叹了口气：“你们……这又是闹哪出？”
慕柏眨了眨眼睛，轻笑道：“听说你见鬼了，我怎么放心的下，只好亲自过来保护你了，小月儿。”
“……”辜汀月皮笑肉不笑，“我不但见鬼了，还见妖了。”
胤池暝面无表情地听他们说话斗嘴，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员工宿舍。他能感受到，那里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向他发出邀请。
“这个老鬼去干嘛了？”慕柏目光一转，发现胤池暝已经走到了员工宿舍的楼下。
辜汀月没有回答，也跟了过去。
“……原来是您。”她只听到胤池暝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谁？
坐在胤池暝面前的，只有那个看守宿舍的老太太。老太太十年如一日地窝在躺椅上，收音机里放的还是那一首京剧，咿咿呀呀的，听得辜汀月现在都能哼上两句了。
老太太眯着眼睛，盖了一条小棉被，好像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一般。
辜汀月忍不住走上前，将她的被子掖了掖，试图叫醒她：“阿婆，这里冷，回里屋去睡吧？”
“不冷。”老太太闭着眼睛，淡淡说道，“一点儿不冷。”
慕柏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胤池暝，似乎在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突然想起了很遥远的一桩事情，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了。
便在此时，老太太忽地睁开了眼睛，看向慕柏：“不知妖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老身惭愧。”
“您真是折煞本王了。”慕柏依旧微笑，但是却显得有些无力。
辜汀月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阿婆……该不会也是……”
“小丫头，王立风应该警告过你，不要试图了解我的身份吧？”老太太的目光转向她，却是凌厉宛如刀锋，像一座大山沉沉压下。
辜汀月胸口一阵激荡，腥甜的血弥漫上她的喉咙。一只手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到身后。胤池暝挡在她面前，阻断了那道目光。
老太太莫名一笑，又闭上了眼睛，随手交出两把钥匙，说道：“两把钥匙，你们自己分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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