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明月的救赎

　　

　　这是A市极不起眼的一处老化小区，没有什么绿化，也没有电梯，空气中似乎还泛着阵阵霉味，脏乱的地面，斑驳的墙壁到处是裂缝，破败的五层大楼，几乎没有人住。

　　三楼最东面的那套房间里，此刻却透着微亮的光芒，经过土黄色窗帘的隔离，那道光看上去多添了几诡异，倒颇有几分鬼屋的味道。

　　房门和窗户都关得死死的，房间里有微弱的呼吸声，到处摆满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

　　冰月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幽绿的光打照在她的脸上，让她原本苍老的脸更添了几分死气。她的面前是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软趴趴地卧在床上，毫无生机，唯有从鼻息里传出低沉的呼吸声，方知道她还活着。

　　除了一双手放在自由区内，女子的全身都被铁链锁着。

　　她紧闭着眼睛，仿佛没有丝毫知觉。她的脸上布满一道道恐怖的疤痕，有的像一条灰色的游蛇紧紧扒在她的脸上，吸食着脑髓和血液，有的则深深地陷入皮肤里，仿佛生生地从脸上挖出一条条长长的小沟……道道疤痕纵横交错地长在脸上，甚至找不到一处好皮肤，胆小的人，看到这样一张脸，怕早就昏死过去了。

　　然而，冰月却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一张脸，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忽然充斥着幽暗的精光，枯老的双手搭在女子的脸上。

　　霎时，之间两条透明的虫子从她树枝般的手臂中徐徐地爬了出来，接着闪速地顺着女子的鼻孔爬了进去。

　　不一会，就看到两条长虫在女子脸上的皮肤下游走，接着就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惊叫声。

　　“姐，你杀了我吧！”女子忽然睁开眼睛，吃力地扭起脑袋，几乎尖叫般地说完一句话，就痛苦得倒在了床上。

　　“明月，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冰月按着明月想要撕扯头发的手，小声呢喃。

　　“不！”明月再度大叫，无法忍受的疼痛让她无暇多想为何早已残废的手已经能动了。

　　她的脸上瞬间布满汗珠。脑袋里像要炸开一般，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像要把她撕成碎片似的，她很想昏死过去，意识却又偏偏异常地清醒。仿佛冰月故意想让她记住着蚀骨的感觉。她能感觉到那两只小虫子在脸上四处乱窜，开始慢慢地啃噬着那一道道骇人的伤疤。

　　“求你了，杀了我！”明月睁大眼睛，哭着哀求道。

　　“你会感激我的！”冰月面无表情地地回了句，接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铐，把明月的手锁住了。

　　“我要你永远记住愚蠢的惩罚！”冰月眯着眼睛，苍老的脸上再度飞上了许多皱纹。

　　明月绝望地倒在床上，泪水浸满了脸，大多渗入血肉模糊的皮肤里，痛得她连大叫的力气也没有了。身体却早就开始本能地挣扎，奈何却斗不过固若金汤的铁链，她的衣服已经被勒得破败不堪，白皙的皮肤上刻下了一道道鲜红的口子。

　　两只小虫子还在畅快地吸食着它们认为可口的食物，明月就一直游走在崩溃和被扯裂的边缘。

　　屋里不时地传出她惨烈的叫声，却都被墙壁上的隔音玻璃拦在了屋内，一遍遍地回旋，直到她的嗓子变得嘶哑。

　　大约一个小时后，那两只小虫才停了下来。

　　“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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