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出选择

　　

　　肖梓墨的父亲肖彦，曾是上一任城主莫千羽的得力手下。

　　私底下，两人是称兄道弟的关系，为了工作方便，两家人住一起，也就在莫涵现在的庄园雅庄。

　　两年前，莫千羽携妻出游，将城主之位提早传给自己的女儿莫涵。但想到自己女儿毕竟是初出茅庐，莫千羽临走，便交代肖彦要好好照顾，并辅佐莫涵。

　　肖彦虽很鄙视他不负责任，还为难小辈的行为，但还是照做了，他对莫涵这丫头可喜欢着呢！

　　这两年来，他既在莫涵的工作上给予了很多帮助，也为无暇管理私事的莫涵，将庄园雅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俨然成了莫涵的私人管家。

　　当然，莫涵的生活起居以及一些比较细致性的事项，则都由他的妻子李思莲打理。

　　他们两口子是看着莫涵长大的，早把莫涵看成了自个闺女，有时候，更甚于他们的亲生儿子。

　　也因此，曾经还发生过不少小趣事。

　　有次，小肖梓墨怨念他的父母，“究竟我是你们亲生的，还是莫涵妹妹是？”

　　肖彦笑骂，“臭小子，你懂什么？莫丫头可比你强多了。”

　　“我，我知道，不过我会赶上莫涵妹妹脚步的。”小肖梓墨一想到小莫涵，脸上就有点尴尬。

　　莫涵妹妹为何老偷看他洗澡？

　　“儿子，跟妈说，你是不是喜欢莫涵妹妹？要是喜欢，你妈我立马去跟她妈妈商量商量，砸锅卖铁也要逼得她把莫丫头许配给你，怎么样？”李思莲看到儿子那腼腆的小脸，顿时生出要和莫家定娃娃亲的念头。

　　反正她也很喜欢那个可爱的丫头，小小年纪便不同寻常女孩那般娇气，每天都会早起读书写字、参加训练。

　　若是长大了，必然会跟她的父亲一样有出息，要是她儿子跟了她……啊……呸呸呸！要是那丫头以后跟她儿子在一起，肯定会很有趣的。

　　想到这里，李思莲更是想象出了长大后的莫丫头温柔地挽着她儿子的手臂笑盈盈走到她面前，用甜美的嗓音喊她一声“妈”的景象，天哪！实在是太美好了！

　　虽现在，那莫丫头也喊她“肖妈妈”，可是那感觉肯定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应该更好。

　　因为莫丫头是她自家儿媳妇了，最重要的是“自家”两字，她只觉得赚到了。

　　“老婆，回神了。我们儿子早跑了。”肖彦实在看不下去了，立马伸手把神游到不知哪儿去，独自在那里傻笑的李思莲拽回了现实。

　　“这小子，跑什么？真不明白他害羞个什么劲儿？我还真想跟莫家定娃娃亲来着，孩子他爸，你说好不好？”回过神的李思莲看着儿子刚刚站着的位置早没了人影，一阵气恼，于是转身跟肖彦商量了起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子还小，你就操心他以后的婚姻大事，万一以后他长大了，喜欢了其他女子，看他不怨死你？”肖彦也明白自家老婆的一番苦心，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确定的，尤其是未来的事情。

　　就算儿子喜欢那莫丫头，可是莫丫头也不一定看上他儿子啊，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也不是他贬低自家儿子，而是他觉得莫丫头太优秀，才五岁就已在同辈中初露头角，长大了那还得了。

　　于是，他只能这样劝解老婆，希望她心里能好受些。

　　“哎！也是，那这事就算了吧。”李思莲只能作罢，语气中浓浓的惋惜之意。

　　于是，莫涵跟肖梓墨的娃娃亲一事就这样告了一个段落。

　　然而，这两口子永远不会想到，多年以后，他们的儿子和莫丫头真的会走在一起，甚至为了莫丫头，他们的儿子永远离开了他们……

　　莫涵和肖梓墨虽没有明确地确定关系。

　　但是，他们平时相处的模式已经昭然若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一对恋人，虽不轰轰烈烈，但也细水长流。

　　此时，莫涵和肖梓墨两人手牵手、肩并肩地漫步在花园里的石子路上，四周郁金香的花海为背景，整个场面显得温馨浪漫，羡煞旁人。

　　莫涵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肖梓墨，“墨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可还记得？”

　　他若敢说不记得，她就跟他冷战！

　　“今天竟是你生日！”肖梓墨惊讶道，眼里闪过一丝惶恐。

　　“哼！”莫涵火了，径自往外走去。

　　可恶！他竟然真的不记得！

　　“涵儿，转身。”肖梓墨的嘴角露出笑意，不动声色地从自己的裤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莫涵虽停下了脚步，但并不转身，语气愤然，“转身做什么，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那你就停在那儿别动，我过来。”肖梓墨看着前面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眼里满是宠溺。

　　他刚才，只是逗她的。

　　他怎会不记得她的生日？只要关于她的事，他怎会不放在心上？

　　自小，他就喜欢她，愈长大，他就愈是喜欢她。

　　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原因，反正就是如此了。

　　她就是入了他的眼，也入了他的心。

　　“你到底想做什么？”莫涵鼓了鼓小嘴，依他言，就站着，不转身，依旧背对着肖梓墨，心情很糟糕。

　　墨哥哥年年都会在她生日准时送上生日祝福和礼物，所以，她早已习惯他对自己的好。

　　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她这次生日，他会送自己什么？

　　却不想，他一盆凉水浇下来，让她透心凉了个彻底。

　　“好了，别生气了，看！这是什么！”肖梓墨连忙快步绕到莫涵身前，将手里的小盒子打开，呈在莫涵面前，期待地看着她的反映。

　　他可不想真惹她生气。

　　涵儿很少生气，可是，她一生气，就无端地让他害怕。

　　因为，她不吵也不闹，只跟人冷战，一冷战那才叫真正的痛苦，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那种痛苦他曾经历过一次，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莫涵拿起盒内的东西打量着，是一条简单的铂金项链，坠子是一个爱心，中间镂空。里面却融合着两个英文字母，分别是“M”和“X”，和谐得像是一对永不分离的恋人。

　　总觉得这两字母应会代表什么特殊意义，若是的话，应是由个人设计的吧。

　　想到此，她就问向肖梓墨，“墨哥哥，这是你设计的？”

　　她的语气已软下来，已然是消了气。

　　“嗯，里面的M和X分别取自你我姓氏的开头字母，代表你我，圈在一个爱心里，寓意你我永不分离，永世相爱。”肖梓墨坦白道。

　　他对莫涵的爱意，他从不刻意表现，也从不刻意掩饰，自然而然地，就流露了出来。

　　好似他喜欢她，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已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帮我戴上吧。”莫涵心里自是喜欢。

　　她从小就依赖墨哥哥，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她、包容她，随着年龄的长大，那些淡淡的情愫也显得更加强烈。

　　她和他一直都了解彼此，虽不明说，却也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在她眼里，这世间，只有墨哥哥才有资格和她携手一生。心里，也早已经默认他是她的爱人。

　　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失去他，她的挚爱，她如何舍得？

　　她多想将那个梦境忘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越想忘，心里却越清楚，她做不到。

　　今日早上，她一醒来，就是去看那枚珠子，发现那枚珠里的火凤正在沉睡，好似与那一魄已经心意相通了一般。

　　她竟然自然而然地想到，昨天晚上这一魄为了进入她的梦境，强自打开了禁锢，消耗了不少神力，因此，需在睡眠中补充神力。

　　莫涵为她感到心疼，也感到无奈，她不知万年前的火凤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将自己灵魂的一魄强行分离出来。但她能想象出，一定很痛苦、很绝望。

　　那故事虽寥寥数语，但她心里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当时火凤的心已死，只剩下悲凉与绝望，却仍有不甘，才能有勇气拼死一搏，选择棋出险招，分离自己的魂魄，以搏重生的机会。

　　因为，她，只是想活着，只是，为了那份不甘。

　　想到此，她心里已做出了选择，有些释然，有些欣慰。

　　似潜意识里，她早已做好了这个选择。

　　她，选择离开。

　　她不想负了万年前火凤的那份不甘，虽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可笑，但她还是想如此选择。

　　想到别离，心里已经泛出苦楚的味道……

　　还有三天，她该好好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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